“你背後肩上有一塊小胎記,孝王剛進護國寺那一年,那迴你被皇後杖責重傷,我親手給你上了藥,看見了那塊胎記,那時我才真是恨透了你。我想過很多可能,但唯獨沒想到這一種,哪怕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


    芯兒已經逝世八年多,祁陽又極其會壓抑自己的情緒,這會已經看不出波瀾,語氣卻是乏累無力,“為什麽?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這樣?”


    “抱歉,我醒來時,芯兒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我沒有關於芯兒過去的記憶,我不是這裏的人,我……解釋不清。”子衿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她不是怕祁陽不信她是穿越而來,她隻是一時之間想到祁陽這麽久以來的沉重心事,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子衿不喜歡林黛玉那樣的傷感多情女子,她也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矯情的人,不喜歡太注重細枝末節的小情緒,但眼前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件事壓著她。


    親人?兄妹?腦海中時不時閃現出祁陽當初滿含殺意的眼,她就心頭一痛,就好像芯兒又活過來一樣。是愧疚嗎?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就算她不來,芯兒還是會死,但祁陽這麽久以來麵對這麽一張臉,他是怎樣的心態去忍耐的?


    一句道歉遠遠不夠,她對他長久以來的警惕瞬間崩塌,別說警惕,她甚至想掏心掏肺地讓他明白,她是占著他妹妹的身體,她想要彌補他失去了一個妹妹的缺憾,可是她真的不是他妹妹了。


    房間裏許久沒有人說話,子衿腦袋裏亂七八糟,祁陽盯著一處出神,屋外偶爾客人的吵鬧聲傳進屋裏,就像石子砸進水麵一樣,驚擾屋內一片。


    “我想,想去莫西城看一看。”子衿悶頭說了一句,過了許久才聽見祁陽像是才迴過神來一樣,應了一句,“好。”


    行程說定下就定下,子衿迴府簡單收拾了兩身衣服,府內除了阿玲與清蘭攔了她兩句,其餘人一概連問都沒問,子衿不知道顧淩雲安排的人在哪裏私下保護著她,最後直到她坐上了祁陽的馬,也沒見人阻攔。


    祁陽不愛坐轎子,覺得太過高調,子衿同祁陽坐在馬上,又覺得太過張揚,祁陽索性給子衿換了身黑衣,還戴了塊黑麵巾掛在臉上,急促的唿吸噴灑在麵前,子衿總是喜歡去拽它,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跳為什麽會加快。


    一路到莫西城隻花了小半日的功夫,祁陽騎馬迅速,莫西城本也不遠,和雲穎縣之間就差了一座城。傍晚時分,祁陽尋了家客棧住下,還聯係了長樂派來了幾個人暗中保護子衿。


    長樂如今規模擴展特別大,許多城已經有了長樂的據點,先前祁陽總是會各地奔走,如今這段時日竟然也閑了下來,京城那邊的客棧許多事都由陽副手拿主意。


    夜裏吃過晚飯,祁陽敲門進了子衿的房間,兩指夾著一張信條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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