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費勁拿著自己前場的票,跟她旁邊那位人換了座位後,看她隻因為前奏就尖叫到失聲,看著周圍灌耳的瘋狂,她也沒明白。她不能接受自己把一個人捧在了心尖,但那個人卻根本連一眼甚至一個餘光都掃不到自己。這種完全不對等的事,子衿從來不會做。


    可是現在,此時此刻仰頭看著站在台上的顧淩雲,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自己不過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而顧淩雲也根本不會看見她,可她還是願意,在這裏墊著腳尖伸長了脖子,哪怕渾身已經僵硬,卻還是不願收迴,不願輸給別人。


    淡淡明白了那些人的執狂,子衿情緒湧動得厲害,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些。


    這是她看了八年的人,這一刻,子衿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時間這般不饒人,她還有好多想與他做的事還沒做,就這樣被時間推趕著,到了現在。


    或許未來有一天,她再也不會站在他的身邊裏,永遠地再也不能地站在他身邊,就像現在這一刻一樣,若是成了永久,子衿或許會淚水奪眶而出,又或許會比現在還平淡地一掃而過,但她永遠不會後悔,後悔她曾經陪伴了他這麽多年。


    若未來真有這麽一天,子衿相信,她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哪怕隻是遠遠地,也非要擠出一絲視線來,瞧瞧台上那人,盡管他並不知道,縱使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她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卯足了勁兒地,隻為了一眼。


    典禮進行了很長時間,本該是由父親領著兒子,再有儀式請來的來賓加冠三次。但皇子的父親是皇上,這麽繁瑣的事,又不是祭天,便落在了兄長之上,也就是長子端王身上。而皇上,一直坐在殿前大堂之上,與皇後並坐。


    顧淩雲本就已經賜了字,但依著程序還是來這麽一下,依舊是孝王。而顧樂之得名號穆王。


    加冠典禮,禮宴眾賓,顧淩雲和顧樂之還得敬酒,本來他們是可以分開從兩邊一路敬下去,但顧樂之非要和顧淩雲一起,子衿在一旁看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天近子時的時候,子衿才扶著顧淩雲迴了弗林院屋內,顧淩雲晚上被灌了不少的酒,又是顧樂之拉著他出去溜的,顧樂之不喜歡喝酒,但不是不能喝,席上也不知道被誰的話一激,拉著顧月明對吹了一壺的酒,事後也沒瞧見他有什麽事。


    顧樂之不願喝,沾杯而過,他的行徑荒誕是眾人皆知的,也沒人和他計較。而顧淩雲便隻能盡了禮儀,滿杯而盡。雖然這酒被兌了不少的水,但幾桌敬下來也夠嗆。


    有些人留在了護國寺歇下,但顧淩雲卻執意堅持迴了來。在護國寺的話,子衿就得和那些下人們睡在大通房裏,肯定不舒服。


    從護國寺迴來的一路上,顧淩雲時而嘰裏咕嚕地說一大串話,時而又安靜地像是睡死過去。馬車兩旁騎著兩隊侍衛,都是今日護送顧淩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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