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了一下，子衿怔了怔，錯然間抬頭與皇上對視一眼，凜冽又審訊的目光逼的子衿一時忘記錯開，迴過神來時忙低下頭去，耳邊那句問話遲遲不散。
“那你又為何要做他唯一？”
“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在說，奴婢是主子的貼身侍女，就應該一切以主子為上，就應該……”
子衿被皇上瞪一三七的那一眼嚇得有些錯神，說話也一時沒了思緒，結舌之際被皇上打斷，皇上並沒有停留在那個問題之上，反問了先前的話。
“一切以主子為上，就是教你視宮規朝綱於不顧，視尊卑上下於罔聞的嗎？你是說，若有一天朕惹你主子不愉快了，你連朕都敢下手是嗎？”
“奴婢不敢。”子衿低頭沉默，現在想想皇上方才那一句問話，不過是最簡單的話，不必多想，可子衿抬眸那一眼，又好像心底萬般情緒都被人看了去，攝人心魄又讀人神魂。
空氣凝結，寂靜夜空之中，車軲轆聲在空傳久絕，車內卻又好像唿吸可聞，子衿額角滑下一滴冷汗，不敢抬頭，甚至屏住了唿吸，腰背挺得僵硬，直到馬車停下時，子衿才堪堪出了一口氣。
“這是你先前給左丞相的文件，左丞相今夜不適，這文件你自己看著填改即可，日後若對相關文件心有異議，也可直接更改再下發或是上交。左丞相那邊朕已經同他說了，你今晚辛苦些，把這些忙了再睡。”
皇上從一側手枕下取出一疊文件，正是宴會上顧淩雲讓左丞相將那缺少的兩頁再補齊的那份。
子衿接過抱在懷裏，側眸看了眼同是震驚的顧淩雲，顫聲道謝。
直接修改？這樣大的權力與攥寫者有何區別？內容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為主，若是有何差錯，又可將罪責推至攥寫者身上，皇上這豈不是太包容放縱顧淩雲了？
馬車先行到了顧淩雲的弗林宮，忍住心中詫異與疑問，子衿趕在顧淩雲下車前，先按住了他的袖子，待自己下了車後，才轉過身扶著顧淩雲下車。
下了車，顧淩雲與子衿欠身行禮，皇上坐在馬車之上，一手掀起簾子，目光看向他們，“就算是匹千裏馬，主子不能嚴苛教養，便也隻是隻野馬，淩雲，這個道理需要朕一再重複嗎？”
“兒臣明白。”顧淩雲深深垂了垂頭，指尖微緊。
“還有你，擯棄你的婦人之仁，收斂自己所謂的脾性，認真輔佐主子，朕認可你是塊好料才一再放縱，你莫要得寸進尺。”
一聲拂袖，馬車絕塵而去。子衿直起身子扶著顧淩雲，緩步朝宮內走去，門口的侍衛行禮喚聲也沒迴應，徑直進了屋子後，子衿才開口說了一句，“這文件你打算如何？”
“去請太傅們來，這是父皇給我的機會，我萬萬不能出了差錯。”顧淩雲視線未離開，將文件擺在桌上，指尖微微顫抖。
“是。”子衿欠身正要退出去，卻被顧淩雲喊住。
“那你又為何要做他唯一？”
“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在說，奴婢是主子的貼身侍女，就應該一切以主子為上，就應該……”
子衿被皇上瞪一三七的那一眼嚇得有些錯神，說話也一時沒了思緒，結舌之際被皇上打斷，皇上並沒有停留在那個問題之上，反問了先前的話。
“一切以主子為上，就是教你視宮規朝綱於不顧，視尊卑上下於罔聞的嗎？你是說，若有一天朕惹你主子不愉快了，你連朕都敢下手是嗎？”
“奴婢不敢。”子衿低頭沉默，現在想想皇上方才那一句問話，不過是最簡單的話，不必多想，可子衿抬眸那一眼，又好像心底萬般情緒都被人看了去，攝人心魄又讀人神魂。
空氣凝結，寂靜夜空之中，車軲轆聲在空傳久絕，車內卻又好像唿吸可聞，子衿額角滑下一滴冷汗，不敢抬頭，甚至屏住了唿吸，腰背挺得僵硬，直到馬車停下時，子衿才堪堪出了一口氣。
“這是你先前給左丞相的文件，左丞相今夜不適，這文件你自己看著填改即可，日後若對相關文件心有異議，也可直接更改再下發或是上交。左丞相那邊朕已經同他說了，你今晚辛苦些，把這些忙了再睡。”
皇上從一側手枕下取出一疊文件，正是宴會上顧淩雲讓左丞相將那缺少的兩頁再補齊的那份。
子衿接過抱在懷裏，側眸看了眼同是震驚的顧淩雲，顫聲道謝。
直接修改？這樣大的權力與攥寫者有何區別？內容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為主，若是有何差錯，又可將罪責推至攥寫者身上，皇上這豈不是太包容放縱顧淩雲了？
馬車先行到了顧淩雲的弗林宮，忍住心中詫異與疑問，子衿趕在顧淩雲下車前，先按住了他的袖子，待自己下了車後，才轉過身扶著顧淩雲下車。
下了車，顧淩雲與子衿欠身行禮，皇上坐在馬車之上，一手掀起簾子，目光看向他們，“就算是匹千裏馬，主子不能嚴苛教養，便也隻是隻野馬，淩雲，這個道理需要朕一再重複嗎？”
“兒臣明白。”顧淩雲深深垂了垂頭，指尖微緊。
“還有你，擯棄你的婦人之仁，收斂自己所謂的脾性，認真輔佐主子，朕認可你是塊好料才一再放縱，你莫要得寸進尺。”
一聲拂袖，馬車絕塵而去。子衿直起身子扶著顧淩雲，緩步朝宮內走去，門口的侍衛行禮喚聲也沒迴應，徑直進了屋子後，子衿才開口說了一句，“這文件你打算如何？”
“去請太傅們來，這是父皇給我的機會，我萬萬不能出了差錯。”顧淩雲視線未離開，將文件擺在桌上，指尖微微顫抖。
“是。”子衿欠身正要退出去，卻被顧淩雲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