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得要滾下樓的浴桶,子衿將自己濕頭發都捋到耳後,聽著浴桶在樓梯上翻滾,子衿無地自容。


    剛想轉身下樓,祁陽便道,“會有人收拾,你歇著吧。”子衿也確實不想下樓去丟那個人,鑽會房間裏關上門,子衿坐在凳子上瞪著祁陽,悶聲說了一句,“我沒找你。”


    “沒有?之前在護國寺,一三七你在地上趴了半天,也沒說是找我。”祁陽也跟著坐下,臉上的水漬已經幹了,麵巾係在腰上,脖子上的深印已經不見。


    聽他這麽一說,子衿也覺得自己鬧出這麽大動靜,就是想看看這客棧裏還有沒有人,祁陽還在不在了。但方才她做那些事的時候,又確實沒有冒出這麽個念頭,之前出樓燒水的時候確實想過。


    想起那次在護國寺,子衿聽祁陽說他一直在旁邊看著,子衿為了引他現身,便在地上趴了半天,當時祁陽現身時,第一句話好像也是這麽問的。


    想想又有點鬧心,子衿沒想好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他時,他就這麽出現了,任性又恣意。


    “這次多謝你了。”子衿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指尖在茶杯上敲了敲。


    “這次是湊巧,以後我未必能都知道,你自己要小心,宮裏什麽樣的人,你應該都見識過了。而且宮內的事,我們長樂從不摻和。”祁陽一臉嚴肅,視線落在子衿指尖上。


    話題又斷了,子衿歎了口氣。她實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祁陽,祁陽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她都清清楚楚地記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耍著玩,可他又實實在在地確實數次護過她性命。


    微弱的燈光中,兩人對坐,祁陽開口,“你還記恨我?”


    “是。”子衿答得幹脆,抬眼看著祁陽。


    “那你想怎樣?”祁陽問得坦蕩,好像就在談什麽交易一樣。


    子衿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隨即起身開門,“我沒想怎樣,夜深了,該睡了,你若還想讓我再殺什麽人,也得讓我有充足精力不是?”


    祁陽抬眼瞪著她,對視不過一秒,祁陽便起身離開,經過子衿身邊時,麵色極冷,目光掃過子衿時,恨不得凍結全場的陰寒。


    關上門子衿深吸一口氣,方才從胸腔裏一股腦湧上來的憤怒,此刻漸漸平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極其受不了祁陽那種把所有事都平淡得好像無所謂似的處理。


    說好聽點,祁陽是理性冷靜得可怕。說難聽點,他就是冷血無情,什麽都能簡單得像一場交易一樣。他完全不知道子衿在氣什麽,或者明明知道,卻故意還想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


    子衿就是氣祁陽這三年來把她當傻子一樣的利用,好言好語地騙她,最後一聲不吭地推開她。可是祁陽呢?或許祁陽認真解釋一下,說他也是無可奈何,也是被迫的,子衿沒準就能消氣了,可他偏不,他偏要說得自己運籌帷幄,就好像故意讓子衿來充當傻子這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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