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我們去河裏摸魚吧。”安信對正在發呆的安然說。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知道糧食不夠吃,安明就想出去做些零工,但是畢竟才十一歲,不會有人雇他的,安明就帶著安禮,安信想著法的上山下河的搗鼓點吃的,大多都是些野果,野菜的,運氣好時還逮著過兔子和野雞,但是都賣了換糧食了,安然也隻是望著兔子流流口水而已。


    有時候也下河摸魚,因為魚都不大,倒是沒賣,但是牛婆子做的魚實在是難吃極了,魚肉又腥又老。


    但是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魚沒有那麽好摸了,而且怕凍著哥哥們,安然也不讓他們下河了。今天天氣很好,大哥二哥上山了,安信在家陪著安然。


    安信看妹妹這幾天一直情緒不高,而且今天天也不涼就想帶妹妹出去散散心,於是對安然說出去摸魚。


    安然看天還不錯,自己有實在是無聊就答應了。


    安信趕緊去廚房拿了個小破桶,背著妹妹就往村外的河邊走。


    要說安家村的風景真是不錯,緊挨大山,大山有好幾座峰,最靠外的兩座峰村裏人叫外山,外山大概是因為山腳下不遠處住著人群,沒什麽大型野物,也隻是有些小型獵物象兔子,野雞什麽的。,一般村裏人都會在外山上揀些材夥,野果什麽的,也會挖個陷阱套兔子,野雞的。


    再往後的幾座峰都被稱為深山了,裏麵倒是有些大型獵物,象野豬,麅子,熊這類的,有些獵戶專門進深山打獵為生。


    以前村裏也有年輕人一起進深山打獵,可是因為出事故的比較多,安然二叔安貴也是因為進深山才摔斷腿的,所以現在一般除了獵戶,村裏人幾乎都不進深山了。


    不過安然迄今為止還沒有去過外山呢,隻是從下麵看山上鬱鬱蔥蔥的,想著改天和哥哥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意外之喜。


    山腳下流過一條大河,流到村邊的時候分了兩股,一股是主幹道還是一路向下,一股是支流卻流向村裏,村裏有幾個湖與支流相連。村裏人叫大河為清河,叫支流為小清河。


    雖然這裏的人做出的魚肉不好吃,但是好歹也是肉,村裏人也有些半大孩子讒了也會到河邊摸魚。


    村裏的湖裏也有魚,但是不讓摸的,村裏會在快過年的時候招唿全村的人集體下水起魚塘,起出來的魚在給全村的人集體分配。不過因為起出來的魚比較大,一般村裏人都把分到的大魚賣了,留了一些小魚過年。安然家也是這樣的。


    一般那些半大孩子摸魚就在小清河邊或著田地旁邊的小溝了摸,一般也隻是能摸些小魚蝦的。


    安信背著安然到小清河邊就發現有五,六個半大孩子也在摸魚,剛放下妹妹,就聽到有人在興奮的喊:“安信,你也來摸魚呀,快看我摸了一條大魚。”


    安信一看是自己的玩伴栓子,忙放下妹妹過去看,就看到栓子的桶裏有一條5寸多的鯽魚,確實挺大的。


    “栓子,你運氣真好,這鯽魚都趕上起塘的大了。妹妹,你在這上麵等著,千萬別去河邊,三哥也去給你抓大魚去。”


    安信趕緊迴來把安然往岸上拉拉,叮囑了一下安然就要拖鞋下河。


    “三哥,我不去河邊,你也要小心點,別往深水裏去,小心腳。”“放心,妹妹,三哥有分寸。”


    安然就坐在岸邊看著一群半大小子唧唧喳喳的逮魚。


    “安信,你怎麽老是帶著你妹妹呀,不嫌煩嗎?”“就是安信,我以前帶妹妹出來玩,她老是哭,很討厭的。”“我妹妹才不會呢,我妹妹乖巧著呢!”“就是,我娘也說安然妹妹很可人疼,還說她要是有個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安然一樂,沒想到自己的評價還挺好的。


    “安信,安信,快,快,你後麵有條魚。”“哎呀,跑了。”“哎呀,什麽東西膈著我腳了。”“長順,那有一條,快,快呀。”“石頭,你別叫那麽大聲,魚都被你嚇跑了。”“又不是我自己叫的,你幹嗎光說我呀?”“因為你叫的聲最大。”“抓著了,抓著了,哎,可惜沒有栓子的大。”“唉,有就不錯了,我費了半天勁,連小的還沒抓著呢!”


    安然樂嗬嗬看著這幅童子嬉魚圖,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都摞著補丁,那該是一幅多麽和諧的畫麵呀。


    “妹妹,妹妹,快看,三哥逮著魚了,今天讓娘給你熬魚湯喝。”安信興高采烈的抓著條3寸左右的鯽魚給安然看。


    “太好了,三哥,快放桶裏,快放桶裏。”


    安信笑嗬嗬的把魚放桶裏,又把桶拎到安然旁邊。“妹妹,你看著魚,三哥再下去摸摸。”“恩,三哥去吧,小心點。”


    大概是人太多了,把魚都吵醒了也不好摸了,又過了一會兒,也沒人再摸著魚了。


    安然看這麽多人肯定也摸不著什麽了,就叫了安信上來,悄悄的對安信說:“三哥,這人多,咱去溝裏摸去。”


    安信一想也是,就背著妹妹要走。


    “安信,你不摸了?”“不摸了,也摸不著什麽了,我去溝裏摸。”


    安然一聽隻翻白眼,心說本來可以吃個獨食,你這麽一說不又把人都招去了嗎?


    果然就聽到有人說“安信,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去。”


    安信看見妹妹衝他翻白眼,才明白妹妹不想讓別人跟著,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


    一群人唿啦啦又都朝村外的田溝跑去。不過好在田溝很多,不至於都擠到一個溝了。到最後安信還是又摸了幾條小魚。等大哥安明找來時,破桶裏好歹有幾條鯽魚和小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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