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魚哪裏知道,某大少爺在做心理鬥爭。


    得了迴複,她十分欣喜,連忙去取書。


    賀蘭寧看著蘇知魚的身影,莫名一陣走神。


    怪異的感覺湧心頭,好看的眉頭緊皺。


    他怎麽和這丫頭處的這麽好了?


    連忙甩了甩頭,手裏的筆也停頓了下來。


    蘇知魚取了書,迴來就看到賀蘭寧正發呆,不由的推了他一把。


    “喂,發什麽愣呢!”


    她垂眸朝著案桌上的字看去,頓時小臉擰巴起來。


    “賀小少爺,你這個字是不是寫錯了?”


    蘇知魚指著宣紙上的淨字,不由的泛起嘀咕了。


    這也錯的太離譜了吧!


    這淨字應該是兩點水,硬生生被寫成了三點水。


    賀蘭寧嘴角蠕動兩下,最後無聲的將宣紙拿起揉成了一團,煩躁的扔在一邊。


    蘇知魚見狀,連忙將紙團撿了起來。


    “扔了做什麽,這些字寫的可好了呢!”


    “你喜歡這種古文字體?”


    “那當然了,你不覺得很有韻味嗎?”


    蘇知魚一邊說著,一邊將紙團平鋪開來,不停的撫著上麵的褶子。


    “就拿這個孝字來說,你看著古文字體多講究,狀似小孩背負這一個老人走路的樣子,這不就是孝的實際意義嗎?”


    蘇知魚隨意解說著,卻聽得賀蘭寧眸底閃光。


    他一臉詫異,盯著蘇知魚的小臉,嘴角露出了一抹遇知音的歡喜。


    其實這種古體書法早已經不流行了。


    隻是他格外偏愛一些,因為每一個字都有其特殊的組成意義。


    “你也會?”


    賀蘭寧一臉期待,眼底滿是星辰。


    “我不會!”蘇知魚悠悠聳肩,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想學嗎?”賀蘭寧忙追問,看向蘇知魚的眸子越發閃耀璀璨了。


    “想啊!”


    蘇知魚摸了摸下顎,重重的點點頭。


    其實以前她就對古文字體十分喜愛,隻是迫於精力有限,一直沒有涉獵的機會。


    “那我教你。”


    賀蘭寧興致昂揚,拿著筆就直接往蘇知魚的手裏塞。


    他拉過蘇知魚的胳膊,便不由分說的將她摁在了案桌旁的椅子上,端正坐下。


    十分自然的握住蘇知魚執筆的手蘸了蘸墨水。


    被他一頓擺弄,蘇知魚有些懵。


    除了上次迫不得已救賀蘭寧,她還沒同他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青竹味直奔蘇知魚的鼻腔鑽。


    好香!


    蘇知魚嗅了嗅,望著賀蘭寧的下頜不免有些出神。


    嗯,不愧是她早早就挑中的童養夫。


    瞧這鼻子,瞧這眉眼。


    這樣的少年長大了,該是豐神俊朗的模樣吧?


    被蘇知魚這樣直勾勾盯著,賀蘭寧臉上有些掛不住。


    繃著小臉,他拿書簽在蘇知魚小腦袋上輕敲一下。


    “發什麽呆,到底還寫不寫了?”


    蘇知魚被打了腦袋,小臉立刻皺的像包子一樣,既惱怒又不服。


    “寫就寫,姑奶奶我早就會了,還用你教嗎?”


    小霸王的氣勢上來,蘇知魚一把奪過筆來。


    “你會?”


    賀蘭寧有些不相信的挑了挑眉。


    剛剛這丫頭不是還說想學的嗎?


    這會又是鬧哪樣?


    蘇知魚被問得一滯,有些心虛,卻依舊硬著頭皮點頭。


    “我會!”


    不就是寫幾個字嗎?


    自己寫是不會,她還不會照著寫嗎?


    心頭篤信,她那筆就煞有介事的蘸了蘸墨。


    “你瞧好了!”


    剛說完,筆尖的濃墨便順著狼毫尖低落在宣紙上,染了一大坨。


    “失誤,失誤!”


    她尷尬的咧了咧嘴,連忙潤了一下筆尖,換了一張紙。


    這下,她寫得極其認真,隻是手卻不聽使喚的抖個不停。


    瞧著落筆而成的字,歪歪扭扭不成樣,蘇知魚心底就納悶了。


    不就是寫個毛筆字嗎?


    她怎麽會跟患上了帕金森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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