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空冰淩猶豫不決之時,山下的一道白光直衝雲霄。對於這道衝破雲霄的白光,司空冰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在那道白光生成的地方,銀夢狄還在為了幫助自己見長孫雲一麵而努力著,而自己,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司空冰淩轉過頭,怒目看著麵前的小孩子,他咬了咬嘴唇,使自己看起來像是一直發怒的野獸。


    小孩子看了他的樣子歪頭皺眉仔細的看了看,似乎並沒有被司空冰淩嚇到,事實上司空冰淩自己最清楚,他隻是要自己能平定下現在的狀態來。


    然後他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了一柄直刀,刀柄是金色的龍頭,龍身為刀柄,從龍的口中吐出了一麵閃著銀光的刀身,刀身纖薄同時散發著悠悠的寒氣,看起來仿佛是一麵明鏡,明鏡內模糊的反射著天地萬物。


    這柄血刀自司空冰淩拿到以後就很少使用了,更何況在幾個月以前手掌血刀的“飛影”已經死在了這滿是血汙的山上。


    可是在哪裏倒下就在哪裏爬起來,司空冰淩現在這裏重新拿起血刀隻是無奈與麵前的小孩子手中拿的卻是離雲斷水。


    司空冰淩抽刀的同時腳尖點地已經向前衝了上去,離著小孩子隻有二尺的距離時突然跳起,他雙手握刀向著小孩子的頭頂狠狠的劈了下去。


    眼看利刃將至,小孩子無驚無恐,毫不躲閃,反而抬起了頭看向了司空冰淩劈下來的刀刃。


    司空冰淩雖然不是自小練習功法,但是對於用刀的本事還是有自信的,可是這用盡全力的一道竟然僅僅停在了小孩子麵前一尺處便不再下落了。


    司空冰淩的這一刀竟然根本破不開小孩子的護體真氣。這就是一品帝級的實力!


    看著蠅腳一般鋒利的刀刃,小孩子微微的張著那小嘴,仿佛有些麻木一般,兩雙眼睛為了看清刀刃到底有多細甚至成了鬥眼,可是那本應該有些血色的臉依舊是灰白色的,就仿佛在司空冰淩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具死屍。


    這時,小孩子突然的笑了笑,他本來鬆垮放在身旁的手突然張開了,伸手間一旁的離雲斷水飛到了他的手中。


    看到離雲斷手已經到了小孩子的手中,司空冰淩暗叫不好,本來還在半空中的身體落在了地上,雙腳蹬地,腰間用力向後拉扯想盡快收迴鑲在護體真氣上的血刀。


    事實上,護體真氣並沒有吸附武器的作用,司空冰淩用力過猛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待從新蹲在地上調整好中心向前看去,發現小孩子並沒有挪動一絲一毫,依舊是站在那裏。


    見小孩子沒有動司空冰淩連忙朝著血刀看去,這一看他不由的長大了嘴巴,隻見他手握的血刀的尖端已經消失不見了。


    “咻”


    的一聲,一道白光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這才看清,原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離雲斷水已經切斷了司空冰淩的刀尖。


    司空冰淩倒抽了一口冷氣,平時冰刃相接兩道相拚的時候並且相互撞擊,手中冰刃的震動都會被感受的到,撞擊的越是猛烈,手臂感受的越是清楚,司空冰淩也切斷過別人的武器,那種感覺甚至會讓自己的手臂震麻,更甚的會將虎口震裂,可是剛才,司空冰淩一點感覺都沒有手中的血刀就被削去了尖端,到底是離雲斷水真的有這麽快,還是這小孩子的手勁異常,在快速切割的時候你根本就感覺不到。


    司空冰淩瞪大了雙眼看著小孩子淡薄的衣服下藏匿著的手臂,那雙手臂的上的肌肉都已經隆起的有些別扭,將衣服撐了起來,而後就是那手掌中握著的離雲斷水,這柄武器的刀身打磨的並不是十分光滑,有的地方還保持著金屬原有的表麵,隻不過是那幾個發著綠光的字刻得十分有技術含量,而那刀鋒更是如此,明晃晃的沒有一絲瑕疵,自小在鐵匠房裏長大的司空冰淩竟然看不出一點再次打磨過的樣子。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柄離雲斷水是如何分割兵器的,自身是怎麽也不會相信它是這樣做到的。”煞是如此!司空冰淩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得到血刀的那一刻司空冰淩顯然是十分開心的,可是現在又要失去他,說是心裏無所謂那是假的。


    可是司空冰淩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因為這柄九奇,九絕之一的兵器太讓司空冰淩感到新奇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繃緊了雙腿衝了上去。在兩人越來越進的同時,司空冰淩念動口訣,血刀之上附著了一層旋轉著的風氣。


    以風的氣勢增加揮刀的力道和速度,這種附著真氣的刀法司空冰淩本是不常用的,可是這次他無論如何也想試一次。


    轉眼間小孩子已經在司空冰淩的眼前,他橫刀揮過,奪取的正是小孩子的腰眼部分。這一刀若是司空冰淩來守的話,仰仗著手中這一柄無堅不摧的武器他肯定會揮刀來防守的。可是小孩子並沒有如此,他卻是小小的挪了一步,躲開了司空冰淩的這一刀。


    刀過留影,刀身上附著著的清風真氣並沒有絲毫的保留,化作了風刃向小孩子飛奔而去,如此短的距離之下,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經被斬做了兩段,可是麵前的小孩子恰恰是有著護體氣罩的一品帝級。


    風刃被護體氣罩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外麵,而司空冰淩恰恰也沒指望這一擊能帶給他什麽收貨,他抽到收迴,轉身又是一刀自上而下的看下,這一刀,刀身上附著了一層明晃晃的藍色真氣,雪國真氣的作用正是加大武器的硬度,用來斷別人的武器在適合不過。


    司空冰淩本想在雪國真氣的附著下,加強血刀的硬度,然後來破開小孩子的護體真氣。可與此同時,小孩子也動了起來。


    小孩子雙腳踩在石頭的邊緣,將握著離雲斷水的刀舉過了頭頂,向著司空冰淩的血刀劈砍了下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要做出瞎砍的動作,最重要的是雙腳穩穩的抓牢地麵,地麵抓牢再向大地接力,然後腰部用力,催動手臂的肌肉發力,若是雙腳沒有接觸到地麵在搖搖晃晃的狀態下揮刀砍人,力量恐怕也發揮不出十分之一來。


    可是這小孩子似乎就是不信這個邪,他非要如此,事實上,離雲斷水已經接觸到了血刀的頂端。


    兩刀相交,離雲斷水隻是在跟血刀接觸的的一瞬間停了一會而已,然後,它勢如破竹的左右分開了血刀!


    在離雲斷水麵前,血刀就仿佛是柔軟的麵條一樣被左右的分開了,被分開的血刀同時散了其上的所有真氣和力道,柔軟的貼麵又被離雲斷水帶來的風吹倒兩側,不僅僅如此,還發出了“嘩啦啦”的可笑的響聲。


    見到此情此景司空冰淩連忙向後退卻身體,跳到了一旁的司空冰淩呆呆的看著手中的血刀,這柄曾經在洪荒大陸上名勝一時,將血刀飛影的稱號推到了洪荒殺手行列的巔峰,現在被握在司空冰淩的手中卻像是一朵蔫了的兩葉蘭花。


    司空冰淩抬起頭,呆呆的看著站在石頭上的小孩子,小孩子收迴了劈砍出去的離雲斷水,同時被離雲斷水引起的刀風也四散的落下,小孩子的短發重新落迴了他的左右兩側臉,擋住了他那有些尖的耳朵。


    本來站在大石頭邊緣的小孩子,雙腿微曲,雙腳蹦了一下再次站到了大石頭的中間位置,仿佛在跳格子一般,還配合著雙腿的用力發出了一聲奶裏奶氣的“嘿咻……”然後他又一次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腰板雙手背在身後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司空冰淩,離雲斷水修長的刀身長處了小孩子身體的一大截。


    小孩子站在那裏就仿佛在看門的小大人一樣,那種堅定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司空冰淩,讓他喘不過氣來。


    司空冰淩緊緊的咬著嘴唇,同樣一臉認真的看著小孩子,然後他憤憤的哼了一聲,扔掉了手中的血刀,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肘處,催動起了周身的真氣。


    真氣流動間,司空冰淩右臂的手掌心處破開了一處口子,一道耀眼的橙光摔先鑽了出來,然後就是那駭人的寒光,橙色的刃身,奇怪的是破體而出,並沒有在地上地下一滴鮮血,司空冰淩傷口處的鮮血都被這柄藏在身體裏的鬼刃全部吸食掉了。


    待全部破體而出,司空冰淩順勢用右手握住了它,而後手臂彎曲,擋在了胸前,叉開馬步就仿佛隨時就會衝上去一般,裁決在手的他自信心再次爆滿,司空冰淩雙目散發著殘白色的精光,再次看著麵前的小孩子。


    裁決散發著詭異的橙色光芒,因為這柄武器怨氣太重,嗜血成性,司空冰淩隻好將其藏在了手臂中,用自己的血肉養育者它。吃飽了司空冰淩的血肉的鬼刃現在記住了主人的味道,橙色的光芒甚至閃爍到了司空冰淩的手臂上,連帶著主人一並,散發著陣陣的殺氣。而這殺氣並不是無形的!殺氣四散吹的周圍的樹葉唿啦唿啦作響。樹林間的飛鳥也似乎感覺到了這陣殺氣,唿啦的一下全部飛了起來,山林間的野獸同樣也在散發著奇怪的叫聲四散逃跑。


    幾個月前這柄武器在這座山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時隔幾個月它似乎還想將這陣風雨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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