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入枯井的那一瞬間,司空冰淩就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停住了一樣,然後眼前一黑,沒有參照物的對比,就感覺自己仿佛在某刻根本不存在的空間中,不上也不下,然後就是一陣陣的壓抑感,一望無際的黑暗,壓得司空冰淩想要嘶吼出來。


    但是這感覺隻持續了一會,眼前的黑暗一掃而光,之後就出現了另外一片天地,見眼前又恢複光明,司空冰淩知道快到地麵了,於是連忙做下地的姿勢,可是這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矮了,司空冰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


    司空冰淩揉著屁股站了起來,還沒看清周圍的情況就有另外一個人落了下來,也一屁股坐在了司空冰淩的旁邊,這人既不是淩月,也不是九公主,竟然是黑虎!


    看到黑虎落在自己的身邊,司空冰淩目瞪口呆的,因為沒想到自己剛掉下來就這麽快有人跟著自己下來了。


    黑虎坐在地上邊揉著自己被摔疼的地方邊道:“你怎麽這麽冒失?也不想清楚對麵到底是什麽就跳下來,如果是蛇窩或者是火坑那?”


    司空冰淩就剛才落在自己旁邊的是黑虎的事情還沒接受,又迎來了黑虎這看似關心的辱罵,司空冰淩更加的目瞪口呆。


    似乎是發覺了司空冰淩的目瞪口呆,黑虎慌張的伸出手摸了摸麵紗,似乎確認麵紗沒有脫落,這才安心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不再管目瞪口呆的司空冰淩,而是轉過頭去觀察著這四周,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是淩月跟九公主,然後所有人都跟著下來了。淩月見司空冰淩在目瞪口呆的看著黑虎,馬上警覺的看了一眼黑虎,把手伸到身後,握住腰間的匕首小心的問司空冰淩道:“沒事吧?”


    司空冰淩見淩月如此警覺,連忙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你緊張什麽那。”然後有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虎,隻當作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於是他開始左右觀察,先是抬頭看去,發現剛才落下來的那個洞口果真早就不見了,這裏抬頭就能看見的,並不是沙塵,而是大理石製成的天花板,左右是木質的牆板,經過百年的腐蝕,這裏的牆板已有多出潰爛,可並未懶傳這些木板,可見這模板的厚度。


    江小米左右看看,激動的問道:“這裏就是柳葉宮了嗎?怎麽也是這般摸樣。”在他所看過的書本中,柳葉宮裏應該是鋪金雕玉,一切繁華的景象,怎能像這裏一樣破敗不堪。


    黑虎背對著眾人笑了笑道:“那麽你覺得應該是怎樣的?”又指著這牆體道:“看這全是柳木製成的牆板,這裏應該就是多聞天王的柳葉宮道場了。”


    江小米嘖了一聲,踢了一腳旁邊的屍體道:“可惡,看樣子咱們不是第一波進入這裏的人。”


    黑虎歎了口氣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咱們聰明的人自然有的是,咱們能想到,別人自然也能想得到。”黑虎也走到江小米剛才用腳踢的屍體旁邊,道:“隻是這一下來就死了,絕對不會是摔死的吧。”聽到黑虎這樣說,所有人都警覺了起來,竟然有四人的地方,肯定有意外發生。


    司空冰淩蹲下身子去檢查這屍體,這柳葉宮裏相比剛才的柳葉河穀更加的潮濕一些,就算吸進去的空氣也有微微的水氣,水氣充足下,這屍體腐爛的也比較快,腳下的屍體若說的嚴謹隻能算是一具屍骨了。


    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司空冰淩淡淡的道:“這屍體並沒有受什麽損傷,死的時候沒做什麽大的動作,有些奇怪,但是又不像是自然死亡。”說完了以後,司空冰淩又去摸壓在這屍骨後麵的一個包袱。


    正在他檢查包袱的時候,淩月說道:“這屍骨後麵的兩根肋骨之間有摩擦,應該是被人從背後偷襲,刺傳了肺部似的。”聽到淩月的解釋,眾人看去果真這屍骨的後麵兩根肋骨之間有磨損,這點也恰恰證明了淩月說的一點也不假。


    司空冰淩看著屍骨背麵的傷痕又想起了剛才說的話,不由得大為尷尬心想有淩月這個高手在這裏,怎麽還有自己多嘴的功夫。於是沒多看兩眼又去翻這屍體的包袱。


    黑虎見司空冰淩的一舉一動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說,師叔,翻別的尋寶人的包袱這種事情在尋寶界是很不講究的事情。”


    司空冰淩笑了笑道:“有何妨,反正都是四人,再說這裏也就你一個尋寶界的,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說著打開了報複上的繩子,從裏麵倒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裏麵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他邊翻著邊說道:“不知道你們剛才發現了沒有,這些死掉的屍體上都沒有什麽包裹,就算身上自己帶著的東西也沒有了。”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恍然大悟,不管是剛才那地圖房裏的一地死屍,還是密室裏,離魂鏡下麵的屍堆,除了屍體和屍體本身穿著的衣服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就連武器都沒有了。司空冰淩接著解釋到:“我覺得,這可能是蛇妖所為,蛇妖把這些尋寶者帶走的法寶或者值錢的東西都放迴原處,又將這些人的法寶或者身上值錢的東西又放到念風何穀中,這樣一來念風何穀就成了一個天然的寶庫,新來的人一定會覺得自己是第一個,從而隻顧著拿東西而麻痹大意。”


    “那這個屍體……”江小米聽司空冰淩所說,似乎領會到了什麽?於是試探著問道。


    司空冰淩邊翻找著這包裹中東西邊道:“這屍體中的法寶沒有被蛇妖盜取,一定有他的原因。”說著拿起一個被廢紙包的嚴實的物體。打開了包裹它的紙,裏麵呈現出來的是一個銀製的像是珊瑚一樣的物體,於是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江小米見司空冰淩不認得此物於是道:“這是母銀。”


    司空冰淩好奇的問道:“什麽是母銀?”


    江小米笑著解釋道:“因為銀子也是流通貨幣,於是那時候的一些人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把真氣注入白銀當中,然後催化白銀長大。”


    司空冰淩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小米道:“還有這種事情?”如果這種事情真的能成功,那麽錢不是花不完了嗎?


    江小米笑著說道:“可是這東西始終沒有研製成功,能讓銀子變大的事情是真的,不過銀子也吃真氣十分的多,單單是一個左級強人耗盡身上的真氣也不見得能讓銀子變大多少。”江小米不單單是這樣說,他同樣也對這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他卻注意到了另外一樣東西,那就是司空冰淩接下來的本來包裹著這母銀的紙。


    江小米十七紙,全部展開以後看了看驚訝的說道:“這不是在門廳裏的那幅畫嗎?”


    司空冰淩邊站起來邊順手將這個所有人都不感興趣的母銀收到了胸口的須彌口袋裏,然後向著那紙看去,竟然真的是一個人的畫像,而這個人眉毛中間還豎著張著一隻眼,看這幅畫的邊緣竟然真的和那門廳裏的規格一樣。


    江小米又確認了一邊然後歎氣道:“真可惜,如果能順利的出去我一定再來一次,將這幅畫還原他。”於是順手把畫折了幾下問眾人道:“這畫就歸我了,大家沒有意見吧。”然後又補充道:“現在身上沒帶錢,我知道這行的規矩是要取物散財的,如果不嫌棄,等諸位出去了以後,可以到我族來找我拿錢,我會在土族等著大家,到時候一定厚禮相逢。”


    司空冰淩揮了揮手笑道:“你這話不就見外了?我肯定迴去找你,但是絕對不是因為錢。”司空冰淩這樣笑心裏卻在想,他記得這幅畫後麵有一個暗槽,這槽中本來有的東西卻不見了,想必是發現了以後隨手撕了這幅畫來包裹,剛才收到懷裏的這塊銀子,絕對不是單純的母銀這麽簡單。


    可這話絕對不能當麵說出來,剛才想到了江小米說“如果能出去”先下兩麵都可以走,於是問道:“怎麽應該向哪裏走啊?”


    黑虎指著自己看到的方向道:“我記得這兩件建築應該是重疊的,咱們應該向迴走才對吧。”


    江小米卻並不喜歡黑虎於是問身後的江北月。江北月道:“雖然出生在這附近,但是我出生以後念風何穀早就是一片沙漠了,到底應該怎樣出去,我們先人也沒有告訴我。”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這兩幅地圖卻是是重疊的,而且方向標都是一樣的,興許黑虎說的是對的。”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江小米,江北月也知道江小米並不喜歡黑虎,想讓自己說出不同意見的話,但是現在是以出去為主,所以江北月也隻能說對的。


    江小米吐了口氣,閉上了眼道:“好吧!那就跟你走好啦。”但是滿臉的不情願。


    淩月卻道:“你怎麽知道這個方向是對的?”淩月這樣一說,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的確這兩個建築是重疊的,那麽怎麽知道這個方向就是當時自己進來的方向那?


    黑虎聽到淩月的質問笑了笑,然後轉過頭道:“你這樣一說,我的確不知道這裏就是正確的方向。”於是看向了司空冰淩,意思是讓司空冰淩相出出去的方法,司空冰淩眨了眨眼道:“竟然不知道我們就向那裏走走看好啦!如果出不去,咱們再往反方向走。”眾人一聽。雖然覺得不算是什麽好方法,但是現在也隻能如此了,於是都向剛才黑虎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柳葉宮跟念風何穀相差卻是很大的,念風何穀是一個大的庭院,柳葉宮是一個偌大的宮殿,這裏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屋頂,有走不完的走廊,走廊的兩邊不時的出現一個門,眾人開始的時候是滿懷心喜的打開向著裏麵看去,但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連家具也沒有一個,之後他們都懶得推開門看這裏麵的東西,眾人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長時間,在他們的前麵出現了一個沙土做的牆,牆上麵有一個金剛力士。


    江小米很生氣的歎了口氣道:“咱們往這裏走是往迴走,這裏應該就是念風何穀的後院的位置。”江小米不待眾人說些什麽就指著這麵牆道:“這黃金力士是多聞天王的式神之一,放在**保護後院,以防止小人,然後就不設後門,以防止有人走後門,那個時代許多人為止效仿都把建築的後門改成了這種力士牆。”


    聽江小米說的振振有詞,所有人點頭相信了,竟然這裏已經是柳葉宮的最後端了,那麽這後麵一定是滾滾的黃沙了,眾人也都對這石壁敬而遠之,向之前迴來的方向走去。一想起要走那麽長的路程,所有人都崔頭喪氣的,可是為了出這令人壓抑的地宮,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走了一段距離,淩月皺著眉頭道:“咱們似乎沒來過這裏。”別人說這話他們隻會當耳旁風一般,可是淩月說出這話,所有人都關心了起來。他們左右看了看四周,這裏兩邊除了柳木的牆就是柳葉做的窗戶,基本上走幾步就是一樣的,怎麽會有什麽什麽不一樣這一說法。


    淩月看著周圍,心想的也是如此,這兩邊根本都是一樣的,哪有什麽不同,更何況這裏就一條直線而已,怎麽會有不一樣一說,於是淩月自言自語的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聽到淩月的話,眾人又這樣繼續走了下去,一路無話,所有人都繼續往下走著。長時間的重複一樣的動作,難免有人會覺得無聊,於是江小米笑道:“我們似乎快到了,我記得旁邊這個木牆的腐爛痕跡,我還覺得這像是一個大象來著。”


    黑虎笑了笑道:“我也記得我來過這裏,你看牆上,還有我剛才插得刀子。”說著黑虎指著比身高略微高一點的地方。所有人看去那裏果然有一把刀子。


    江小米嘿嘿的笑道:“果然你也覺得沒底,所以才插一個刀子作為記號吧。”


    黑虎笑了笑說道:“這裏就是剛才淩月說的沒來過的地方。淩月說過以後我就注意到了這裏。可是我沒有馬上留下刀子,我是在第二遍的時候留下的刀子,咱們走過這裏已經是第三遍了。”又補充道:“是從那石壁迴來以後的第二遍……”


    眾人不由分說的都看向了頭頂的刀子,其實不用黑虎留下刀子,他們也感覺就像是一直在這裏轉圈,隻不過他們是往迴走,兩邊的牆麵都差不多,所以他們才沒有覺察罷了。


    江北月在眾人身後顫顫巍巍的問道:“我們,鬼打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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