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衛看著衝天的火光咬了咬牙,大喊道:“火精!集火八麵壁!”赤精衛所乘的烈火八部驄聽罷,猛的抬起前踏向地麵,隨著帶著火焰的雙蹄落下,身前身後各升起一麵火牆,火牆通天蔽日,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火牆向兩麵延伸而去,暮暮然竟不知延伸至何方,隻感覺在這片森林裏劃了兩道筆直的線一般。


    赤精衛拉起馬韁掉抓馬頭道:“跟我來。”於是率先絕塵一襲火光自南方而去。司空冰淩看著這左右看不到邊的火牆,也勒馬跟了上去。


    四人二馬走了許久走到一處湖泊旁見後麵並沒有人追趕來便停了下來,而遠方已經有了一片魚肚白。龍雪兒拍著胸口道:“你這馬可真顛,快要吐了。”赤精衛收了坐騎依著附近的一棵樹坐下,閉著眼一直喘著粗氣,也沒有理會龍雪兒。


    見赤精衛不出聲,二人都知道是剛才的技法赤精衛絕對又動用了火精的力量,從剛才技法的規模,就算是對麵金火的蒙麵人都嚇了一跳。看著麵色緋紅留著汗珠的赤精衛,司空冰淩輕輕的把左手貼在赤精衛的俏臉上。曾經體無暖意的赤精衛現在小臉滾燙,如同感冒了一般。


    司空冰淩不由得嘖了一聲道:“難怪她手裏拿著火精劍,要是一般人,隻怕現在已經身體自燃了吧。不得不說精衛算是幸運的。”的確,九古之一的飛拂應該也有很大的威力,但是在宋千鶴手中隻是當一般的劍使用,他既不是靈體,也沒有太強的真氣儲備,根本施展不出飛拂的真正能力來。想到這裏他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龍雪兒有些著急的道:“你愣著幹嗎?看能不能救救她。”說是嫉妒,但是畢竟都是出生入死,想赤精衛這樣死又死不了,反而看起來挺難受的更讓龍雪兒有些擔心。


    司空冰淩晃了晃腦袋,道:“這個不難,竟然能幫你醫好三味火,相信這個也可以的。”於是輕輕的催動身體的寒氣一點點的從雙手排出,自上而下落在赤精衛身體上,如同雪花落在火焰山一般瞬間溶入赤精衛體內,本來雙目禁閉的赤精衛樣子也好了好多,唿吸也不是很凝重了。


    看赤精衛已經基本上恢複,司空冰淩吐了一口氣,又看向了一旁的人蛹,旁邊躺著的真的如同是一個繭子一樣,上麵包裹著密密麻麻的繃帶,繃帶上寫著不知道是什麽的符文。司空冰淩對符文了解不是很多便問一旁的龍雪兒道:“是封禁的符文嗎?”


    龍雪兒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封禁類的符文沒錯,綁的也很講究的樣子,封禁真氣的符文本來就很罕見,我也見得不多,這麽厚的封禁符文一定花了大價錢,至於怎麽解開,我也不清楚。”


    司空冰淩輕輕的把手放在人蛹上道:“這裏麵真的是言葉嗎?要是裏麵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怎麽辦?咱們這不就算是劫匪了嗎?”頓了一頓又道:“而且我們還要再去找真正的言葉。”


    龍雪兒仔細盯了人蛹一會道:“她怎麽一動不動?”司空冰淩聽龍雪兒這麽一說也不由的好奇的看著這個人蛹,自從自己到這個人蛹附近的時候,就沒感覺這個人蛹動過,似乎真的像是昆蟲到了結蛹期那樣,本來活蹦亂跳的蟲寶寶變成了一個一動不動的蟲蛹。


    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手忙腳亂的去解那一層一層的繃帶,可是三人找了好久還是不見找到繃帶的頭,這個繃帶就如同是自身就生長在人體的身上一樣。這種時候一般人人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將其切開,龍雪兒便是如此,但是她看了看這布滿密密麻麻符文的繃帶的心想自己的那柄劍一定又不夠看的吧。於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赤精衛,赤精衛雖然轉醒,但是眯著眼看著二人這裏,估計是技法透支,現在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自然別說拿起火精劍了。


    萬般無奈的龍雪兒隻得皺著眉頭看向了司空冰淩,司空冰淩經由龍雪兒的那一眼引導,也發現了赤精衛轉醒,於是上前查看,隻見他的手輕輕撩開赤精衛劉海前的碎發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如同給孩子檢查體溫的大人一樣。生來嬌貴的公主被一個才相識三天的人這樣擺弄不由大掉公主的身價,但赤精衛因技法反噬全身綿軟,隻能抿了抿嘴然後哼一聲看向另外一邊,臉頰卻悄悄的紅了起來。


    龍雪兒看在眼裏心中醋意大發道:“我說你在不管管這人蛹,搞不好這裏邊就要被悶死一個。”


    司空冰淩經龍雪兒這麽一說恍然大悟,正發現赤精衛也無大礙,又移位到龍雪兒旁邊,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人蛹道:“我這要是打開了,但是要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跑出來怎麽辦。”聽司空冰淩這樣一說,龍雪兒吃赤精衛都不由得想到了,像這樣包裹的這麽嚴實的,還有可能是哪個門派用做的蟲餌,裏麵包裹的有可能不是什麽言葉,而是死人和吃腐屍長大的毒蟲。


    龍雪兒吞了口口水,又有些猶豫了,轉頭看向赤精衛,赤精衛雙眼也因為恐懼而顫動著,可是越是令人害怕的東西,越是讓人好奇,割開這個人蛹不但可以讓人一睹裏麵的風采也可以趁機看到司空冰淩手臂裏藏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想到這裏赤精衛咬了咬牙用微弱的聲音道:“開吧。”龍雪兒本來就走在好奇和理性的邊緣,經過赤精衛這一引導,也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


    司空冰淩見二人都沒有什麽異議,閉上了眼,抬起頭,右手五指伸開平放在人蛹的一端。龍雪兒和赤精衛都好奇的看向司空冰淩的右手,隻見他的右手並沒有什麽大變化,隻是看見他右手的手腕慢慢的變寬了一圈,緊接著就開始移動。隨著移動,人蛹也慢慢裂開。赤精衛不由腦中暗想,怎麽感覺似乎是從手臂裏伸出什麽東西的感覺,莫非真的隻是一種技法?


    人蛹的裂開讓人忍不住去一觀裏麵的色彩,但是率先讓人感觸的不是視覺而是嗅覺,一陣奇異的香氣撩動著三個人的鼻腔,香氣不是很濃,像是一種花香,又像是一種草香。


    遁著這絲淡淡的香氣,赤精衛艱難的挪動著隨著二人向著打開的蛹內看去,裏麵竟真的躺著一個人,不但如此,此人還睜著雙眼好奇的看著三個人,雙目雖大,卻顯得極其溫柔,如同一個嬌弱的**,小巧的鼻子,淡粉色的嘴唇,纖細的脖頸,和深深的頸窩,長直的秀發樸散在傲人的胸脯上,仔細觀察發梢能看出這一頭秀發的主人平時並沒有經常打理,但是秀發卻極其的柔順。看著那就算躺著也挺拔的酥胸,不由讓赤精衛心生妒忌。


    龍雪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果然是言葉,好在咱們沒救錯。”但是語氣裏沒有一絲的高興。


    司空冰淩聽龍雪兒的口氣好奇的問一旁的赤精衛道:“怎麽了?她們倆有什麽不合嗎?”


    赤精衛聽司空冰淩這麽一問不由得笑道:“那怎是不合兩個字了得,她們是宿敵。”


    司空冰淩可不想才救了人就要看兩人打起來,不由得問道:“她們倆怎麽了?”


    赤精衛嘴角微微上揚笑著道:“知道洪荒九大美人嗎?大小姐排第三,而言葉排第二。”聽到如此,司空冰淩不由也覺得啞然,女人爭美自然是世界上的第一大事,這樣也不奇怪。


    龍雪兒聽到赤精衛這樣說委屈的道:“她哪裏比我好?不就是胸比我大一點嗎?”說著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司空冰淩不由得好奇道:“那麽第一是誰啊?”


    赤精衛聽罷不由得笑出聲音來道:“我要說第一已經死了你會不會很失望啊?”


    司空冰淩不由得聳了聳肩膀道:“死了就死了,女人張的再漂亮還能長成什麽樣啊?我覺得你們都差不了多少啊!再說我對女人也不怎麽感興趣。”


    赤精衛很自豪的說道:“那是本小姐排第五那,你自然會覺得我們差不多”又一愣道:“你不會真的喜歡葉芝那樣的吧。”


    司空冰淩連忙張了張嘴道:“你……你說什麽那,我怎麽可能會喜歡男的。”為了叉開話題又馬上問二人道:“你們說這言葉為什麽不說話那?”由司空冰淩這樣一說二女都不由得一愣,的確從言葉跟大家見麵以後她並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動。


    司空冰淩輕輕的伸出手捏開言葉的嘴不由得愣了,隻見她嘴裏布滿了微微顫動觸須,在她嘴裏的竟然是許多如同蟑螂般的蟲子,如此美女嘴中塞滿蟑螂實在是一種視覺的反差,就連一旁看的司空冰淩都不由得覺得嘴裏麻麻的。


    密密麻麻的蟲子見了光又向裏縮了一縮,盡量的避開陽光,如此一縮,言葉的眉毛不由得痛苦的扭了扭,見到如此司空冰淩立刻挪了挪位置,擋在了陽光照射處,但是蟲子似乎並沒有因為陽光的消失而萌生向外爬出的欲望。司空冰淩嘖了一聲,咬破手指將血滴進言葉的嘴裏,吃過萬寶蛇膽的他血液自那時起便開始吸收各種各樣的藥性,就連剛才龍雪兒的天瑞晨露也是如此被司空冰淩化解與血液同化,因此司空冰淩對許多毒物都有抗體,更別說這些蠱蟲。血液剛滑入言葉的口腔這些蟲子就如同潮湧一般四散逃走。密密麻麻竟然向外湧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


    蠱蟲的散去,使得言葉如獲大赦,她翻起身抓住司空冰淩的手臂就幹嘔了起來,嘴裏一直塞著密密麻麻的蟲子,任誰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吐到一半言葉的身體突然間又一陣痙攣,痛苦的哼了起來。


    司空冰淩本以為蠱蟲沒有退散幹淨,翻過言葉的身體,言葉似乎也知道司空冰淩的想法道:“腿……我的腿……”


    三人向下看去,言葉白淨的雙腿膝蓋正被布滿符文的繃帶穿過,兩條腿的中間繃帶打著結,令人很難想像的是這條繃帶的兩頭竟然是在內部。這個繃帶是怎麽打起來的,實在是令人費解。


    言葉似乎已經慢慢習慣了疼痛哼哼著道:“膝蓋和腿骨的連接被斬斷了,就算取出來,我以後也不能直立行走了。”


    司空冰淩咬著牙狠狠的道:“那也得取出來。”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為什麽要受這種折磨。現在比起言葉的遭遇,赤精衛的被追殺,自己那肮髒的童年真的已經不算什麽了。去除了雙腿之間的繃帶,將言葉移至樹旁躺下,司空冰淩又檢查了一下言葉的脈絡。雖然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言葉的身體卻依舊十分的健康。這才讓司空冰淩放鬆了下來,他看著言葉小心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麵對這如同老朋友般的關心,言葉衝著司空冰淩眯著雙眼微微的一笑,笑容令人神清氣爽,就連司空冰淩也覺得這個第二,似乎排的不怨。但是言葉的迴答卻答非所問道:“真是對不起你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而是逃跑的話,或許你們已經安全了。”


    聽到這話三人連忙像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不單單是他們來的方向,就在剛剛,就連所有逃走的地方都有人堵著,火族,木族,土族,三族的追兵如同本來就是一隊一樣連在一起。雙手冒著金火的蒙麵人見三人注意到了自己向前踏了一步哼哼的冷笑道:“看你們三個哪裏跑!”


    帶頭的赫然是雙手金色火焰的皇級高人,他向前踏了一步嘿嘿的冷笑道:“兩個廢人,一個半廢,這下看你們四個還能逃到哪裏!”


    司空冰淩咬了咬牙,的確,赤精衛和言葉根本不能幫忙,而那一個半廢應該就是自己,昨晚才受到了他的金色火焰的攻擊。雖然不知道昨晚龍雪兒為自己做了什麽讓自己好的這麽快,但就算如此現在的自己還是連讓冰盾裂紋都無法做到。


    在四下看看周圍的人群,司空冰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跑,這次是跑不了的,自己已經用瞬息在這些人麵前占過便宜,而這次再想用瞬息逃走他們一定會有所防備的。這一仗是在所難免的。


    龍雪兒湊上前道:“你保護他們倆,這個人,我來。”


    司空冰淩搖了搖頭道:“還是我來吧!冰好歹克製火焰。”又怕龍雪兒不放心道:“放心,我還有後招的。”


    龍雪兒皺著眉頭雖然她知道司空冰淩隻是硬撐而已,但是這種時候就得給他留好麵子。點了點頭道:“那我速戰速決然後過來幫你。”說完向後撤了一步。後撤的這一步雖然小,但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裏。蒙麵人不由得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他知道,司空冰淩比誰都明白,這現在已經是三波人的數量了,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司空冰淩幾乎是熬不到這些人被殺光,就算是龍雪兒速度夠快,但是剩下的真氣也不會很多了,對司空冰淩而言自然是幫不上什麽大忙了。


    龍雪兒看著司空冰淩和蒙麵人慢慢走進不由咬了咬牙喃喃道:“龍叔,你在哪啊?”可是她們一波三折的逃跑路線,就算龍叔趕得上也不知道該向哪裏追的好。


    二人越走越近,突然間司空冰淩停了下來,並沒有攻擊對麵的蒙麵人,而是直接伸手擒來附近的一個小嘍囉,甩在地下,伸兩指成勾,插向此人尾骨又向上提,提至後勁處手指一扭,硬生生將此人的脊椎骨抽了出來,鮮血濺了司空冰淩一身,這套動作一氣嗬成,趴在地上的人自倒地便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此情此景發生的如此之快就連蒙麵人都愣了一下,本來圍住幾人的人群迅速向後退了一圈,這就是司空冰淩的第一個目的,先讓對方害怕自己。很顯然的這個目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本來因為獲救而另眼相看的言葉都皺起了眉頭——殺個人而已,用得著這麽狠嗎?


    而司空冰淩的另外一個目的卻是……他皺著眉頭,看著手裏彎曲的脊椎骨,似乎下了很重大的決定一樣喝道:“曲骨譜!”隨著話語的慢慢散去,一層冰霜附著在了司空冰淩手裏的脊椎骨上,瞬間失去了生命的脊椎骨變得堅硬了起來,在手裏如同一把利刃一般。脊椎的節節突骨變得鋒利無比,閃著駭人的寒光。


    蒙麵人不由笑了道:“嗬嗬,有意思,這恐怕不是你們雪國的技法吧?”


    司空冰淩也笑了,搖了搖頭道:“非也,這是正宗的雪國技法。”


    蒙麵人嘖了嘖嘴道:“雖然我隻去過雪國幾次,但是對於雪國的技法也了解一點,這類的技法屬於依附類技法,你知道你的冰霜柳葉刀對我可能沒有什麽用,所以讓你的冰霜附著與這根脊椎骨之上,後勁是人的靈魂所在,也正是刀柄所在,你手握刀柄其實是控製著這把刀的靈魂,硬生生的把氣兵進化成一把有靈性的靈器。雖然是偽靈器但是應該是會比大小姐手中的劍強上許多。”說著看向了龍雪兒手中那把冒著寒光的劍,但此劍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不是凡品。


    司空冰淩沒想到蒙麵人看的如此透徹,皺了皺眉頭,還是道:“我是雪國人。”這四個字很堅決,意思就是這技法是我創造出來的,你自然沒見過,但是我是雪國人,自然創造出來的技法就是雪國技法。


    蒙麵人不由全身一顫,隨後又嘖了嘖嘴道:“本來想問問你這技法有沒有寫下來傳下去,但是一想,這技法恐怕需要對鍛造術,氣兵術,武器學,甚至與納靈術都要有所研究,就算是傳下去,這一技法能熟練運用的人也很少吧。”又搖了搖頭,嘖了兩下嘴道:“這樣的一個天才……”隨著蒙麵的聲音的一頓,本來語言裏流露的愛才之心一掃而光,堅定的說道:“不為我所用比為我所忘,你就為精衛公主陪葬吧!”說著怒喝一聲,抽出了腰間的短刀,短刀出鞘即燃起金色烈火,蒙麵人便手持短刀向著司空冰淩砍來。


    雖然金火短刀揮下,但是離司空冰淩竟還有一丈距離,司空冰淩不理解為何這樣,但是憑著感覺他還是伸出左手,張開冰盾,剛張開冰盾就感覺鋪天蓋地的壓力向著冰盾擠壓而來,蒙麵男雖然是一道空揮,但是控製著的卻是無形的氣壓。就是這無形的氣壓將司空冰淩推開了一寸的距離。


    司空冰淩咬緊了牙關,這樣的對手,自己能戰勝的可能性是很渺茫的,更何況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打了很大的折扣。但是身後還有龍雪兒和剛救下的言葉,還有咬著牙的赤精衛,司空冰淩不由得腳踏了一下地麵,身體一折向著蒙麵男子衝去。


    司空冰淩揮著寒冰骨刀,向著蒙麵男砍下,蒙麵男並沒有多做動作,輕輕的豎起手指,竟然將寒冰骨刀接在了手指間,司空冰淩似乎早知如此,運氣真氣,寒冰骨刀的尖端瞬間暴漲出一根尖刺向著蒙麵男眼睛直刺而去。


    突如其來的攻勢讓蒙麵男大吃一驚,他連忙甩開司空冰淩的寒冰骨刀後退了幾步。瞪著眼看向司空冰淩,司空冰淩的手段毒辣完全不像一個正派人事的作風。在他眼裏麵前的銀發少年就如同一隻帶毒的蜜蜂一般。雖然弱小,但是被蜇中一下就非死既殘!誰都不想受傷,蒙麵男揮起刀向著司空冰淩又衝上去,手起刀落,被司空冰淩揮刀擋住,這次司空冰淩並沒有躲閃,巨大的力道壓得少年有些瘦弱的身體一矮,同時司空冰淩很快的就選擇了反擊。


    他受力點控製在一隻腳抬起另外一隻向著蒙麵男子踢去,蒙麵男子敏捷的伸出手臂去去擋,但是卻很明顯的晃了一下,他沒有料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腿勁竟然如此之大。同時司空冰淩也發現了,這個蒙麵男子的技法厲害,而且懂得也很多,搞不好是宋千鶴那樣的角色,而剛才那一刀的力道,估計也是真氣造出來的。


    想到這裏司空冰淩對自己的體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撐開蒙麵男子握刀的手,收腳又向著蒙麵男的麵門踹去。蒙麵男不顧剛才被踢得發麻的手又伸手去擋這一腳。而司空冰淩的的目的恰恰與此,兩腳下去蒙麵男的手臂已經全麻反映也遲緩了很多。司空冰淩旋轉矮身,一招一柱擎天單,腳向上支取蒙麵男下巴踢去。隻聽“砰”的一聲,蒙麵男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踢得向後仰去。


    半響蒙麵男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麵罩的口鼻處已經鮮紅。他爬起來並沒有著急反擊而是雙手緊握身體弓起仰天嘶吼起來。一個皇級,竟然被一個靈級給踢到在地,相差了四個品級的界線就這樣不複存在,這種事任誰都會抓狂的,蒙麵男自然也不例外。這聲嘶吼吸引的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攻擊轉過頭來觀看。


    他們所看到的蒙麵男子已經周身燃起一層金色的火焰,雙目冒著金光。蒙麵男叉開馬步,右手前伸,周身的金色火焰向著前伸的右手聚攏而去,隨即握手成拳一躍而起向著司空冰淩撲來。速度之快如同一道金光一般,司空冰淩都來不及躲開,隻得伸出三指與嘴前向著唿嘯而來的蒙麵男子吹去。


    崔不及防的情況下吹出的吹雪夾雜這狂風隻是減慢了蒙麵男子的速度而已,這一拳還是不偏不斜的打在了司空冰淩的臉上,熾熱的拳頭掛去了司空冰淩臉上的一層皮肉,鮮血還沒有流出就被拳頭熾熱的溫度燒幹,不僅如此這片熾熱還波及了司空冰淩的眉發。


    蒙麵男本來自信的雙眼停住了,他自信自己的這一拳能將司空冰淩擊倒,但是並沒有如此,司空冰淩身體隻是歪了一下,他的雙腳不知在什麽時候被冰固定在了地麵上。而剛才似乎也不是來不及躲閃蒙麵男子的一拳。


    其實司空冰淩剛才就隻是想讓蒙麵男對自己產生一種體術強硬的錯覺,而此時騙其近身不是為了施展體術而是為了另一種,司空冰淩雙手抱住蒙麵男的腋下高高舉起,舉起的瞬間,這黎明的天空也隨著再次暗了下來。男子驚訝的看著司空冰淩的那上揚的嘴角,那種笑讓人覺得像是小孩子計謀得逞的壞壞的感覺。


    隻聽司空冰淩安安的念到:“雷禁!”


    “哢啦”一聲五道淡藍色的閃電憑空落下直直的落在蒙麵男身上,閃電不是一閃而過而是在蒙麵男身上連閃了三次。三道落雷將陰暗的天空照的透亮。


    閃電劈過,司空冰淩輕輕的甩手將蒙麵男扔開,身體還是向後仰著抬頭看著天空,仿佛剛才做了一件神清氣爽的事情一般。看了眼地上一團黑冒著煙的蒙麵男子,司空冰淩笑了笑道:“結束了。”


    在場的人看著麵前這個一半臉被燒焦,上下眼皮被燒沒了白色的眼球全暴露在外的少年吞了一口口水。這個少年就在剛剛使用了多次計策,跨了四級擊敗了一個皇級高人。現在這名少年不管看向那被眼光掃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步,這就是威懾力!


    “不簡單那,小朋友。”誇獎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從司空冰淩的身後傳來,司空冰淩猛地轉過身,隻見還在冒著煙的蒙麵男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的確,皇級高人怎麽可能被一個靈級隨隨便便的擊敗那……


    隨著蒙麵男子的慢慢逼近,司空冰淩不由後退了一步,看著蒙麵男冒著青煙的身體,司空冰淩全身開始發抖了起來,一種無形的恐懼已經籠罩了他,自己最驕傲的技法釋放在對手身上對手竟然還能站起來,司空冰淩看著麵前的人覺得自己已經束手無策了。看著對麵的蒙麵男生身上重新冒出了金色火光司空冰淩終於感覺到了恐懼,他現在甚至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你們還是快點走吧!我……不想殺人。”聲音很溫柔:“我”與“不想沒殺人”之間停頓了很久。雖然這句話肯定是句威脅的話,但是從那樣粉嫩的小嘴裏吐出這三個字,感覺就想是愛你的妻子端著飯碗在一旁勸你道:“求求你了吃一口吧。”而這句話的主人,就是言葉,隻見她在一旁羞澀的低著頭,雙頰似乎是因為害羞而顯得有些緋紅,右手玩去握住左手的臂彎。雖然是羞澀的動作,但是卻將自己傲人的胸脯托顯得更加傲人。


    在場的人聽到了先是一陣冷場,隨後響起了亂七八糟的壞笑。被人嘲笑了誰都不會甘心,言葉起的酥胸上下的起伏著,隨著笑聲見見的淡化下去,言葉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然後她輕輕的談了口氣,歎氣的聲音自然很小,但是卻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隨後,周圍的樹葉都落了……


    葉子飄飄灑灑的轉著圈落下,就像下了一場綠色的雪一般,沒錯,還是嫩綠的樹葉就如此的落下了,隨著樹葉的落地:“噗通”的一聲,第一個人到底了,然後第二個第三個……赤精衛,龍雪兒,司空冰淩,就連蒙麵男都不明白,為何這三支隊伍何在一起的六十人在一瞬間全部失去了生命,沉重的肉體倒在地上驚起了剛才的落葉,他們仿佛又獲得了新生一般在空中又舞蹈了一圈。


    “哈!”發出這驚愕聲音的是司空冰淩,他後退了一步,現在的他隻覺得周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因為他剛才在眾多葉子當中發現了一片,一片有些不同的葉子,它嬌嫩的葉麵邊緣上帶著一絲血跡,它蕩著蕩著飄落在了一具屍體旁邊,屍體的後勁處有一道血痕,流血不多,傷痕也很細,司空冰淩退了兩步,那處傷痕他是知道的。當時他研究人體結構的時候曾經記得書裏是這樣寫的:厲害的劊子手斬首的時候頭是不會掉下來的,這就需要一刀斃命,而傷口不深又能致死,。其實是將人體的一處重要脈絡切斷,而如此就需要對人體的脈絡分布十分熟悉,厲害的就是每個人的這處命脈都分布在脖子的不同地方,每個人都近乎不同,這就是為什麽這種劊子手下刀前會先伸出兩指摸一下犯人的脖子。


    想到這裏,司空冰淩坐倒在地,就在剛才那一會,言葉不用摸而是用看的就了解到了這六十人脖子上的命脈所在,而且這些人是在移動中的。知道的越多了解的就越多,司空冰淩對人體構造了解的恐怕是這群人中最多,因此他直接被嚇得坐倒在地,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丟人,甚至一直還是目瞪口呆雙目無神無神的狀態。龍雪兒與赤精衛了解得並不多,但是她們倆隻知道剛才言葉一瞬間解決了這六十人就可以讓他們驚愕一陣了。


    言葉看著司空冰淩的樣子並沒有輕視他,反而是衝著他溫柔的笑了。的確,如果像是龍雪兒或赤精衛那樣什麽都不懂又有什麽好炫耀的那?反正說了她們也不會懂的。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雙腿殘廢的她坐在地上還是儀態萬千的,她看向冒著金火的蒙麵男道:“大叔,我的名字叫言葉。”


    聽到這句話,蒙麵男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果然,光是這些初出茅廬的新手果然是不知道她,相反的像這樣比較有閱曆的人卻是知道言葉的,淩霄峰那一次,讓言家一舉成名的就是言葉,而那時卻是十二年前隻有十歲的她,現在的她已經十二年未曾出手了。而就在這這十二年裏言家讓當時光宗耀祖的人落到了如此田地。


    蒙麵男驚恐的叫著,像遠處跑去,一眨眼便消失在叢林裏,言葉眯著眼,看著遠方,嘴角輕輕的動著道:“木,生輪。”此時的遠處,一顆與眾不同的樹木自稀稀落落的森林裏升起,隱約的還能看到,樹上滴落的血跡,和那個蒙麵的麵紗……


    這下龍雪兒和赤精衛終於也震驚到了。


    言葉輕輕的長舒了一口氣,用羞澀的聲音道:“司空太子,可以幫我一下嗎?被禁錮的太久,又大量的運用真氣,這隻手似乎有些……”聲音非常的細微,好似哀求。司空冰淩這才還了神,他撇了一眼一地的屍體,輕輕的走到言葉身邊,伸手放在言葉的左肩上,她剛才看似羞澀的將右手放在左手臂彎其實是類似於一種結印,真氣就是通過左手傳入地麵控製周邊的樹樹葉的。司空冰淩想到這些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麵前這嬌弱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


    司空冰淩揉了揉言葉的肩膀突然驚愕的道:“你不是靈體?”在他眼裏剛才發生的那些事絕對是隻有靈體才能做到的,甚至是像赤精衛釋放了集火八麵壁一樣應該身體受損才對。


    言葉現實一愣,然後溫柔的笑道:“我為什麽要是靈體那?”又解釋道:“剛才要不是你磨掉那個人那麽多真氣,我還真搞不好同級的他那。”言葉這一句話絕對是謙虛的話,就算是同級,蒙麵男也被禁錮了許久放出技法都會氣脈陣痛的言葉一招擊殺,更何況火是克木的。


    “是在不好意思,那麽你現在……”司空冰淩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畢竟第一次見麵就問人的年紀很不禮貌,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


    言葉輕輕的搖了搖頭依舊溫柔的迴答道:“空張你四歲罷了,我今年二十有二。”司空冰淩放在言葉肩膀上的手停住了,揉了許久他一直沒有在意少女圓潤肩膀的柔滑感,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他想迴家,他現在才覺得洪荒這片大陸實在是太可怕了,言葉的成長速度實在是超出了他對修煉的一切認識,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頭暈得厲害。


    就連一旁的大小姐,看到司空冰淩給言葉揉肩膀,都提不起一絲醋意……


    司空冰淩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言葉,我幫你治一下腿吧。”


    言葉搖了搖頭道:“對於一個雙腿殘疾的人,或許他們就不會再逼我了吧。”說著說著言葉的雙眼間露出了一絲酸楚,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家裏人都如此的排擠她,而自己也落得了如此田地。說著手指微動,身下草木萌動,竟然形成了一輛輪椅。


    司空冰淩十分驚愕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你這是。”


    言葉身下的輪椅自己動了起來,載著言葉來到了湖前,言葉輕輕的張開雙手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隨著言葉的口訣,湖中升起無數藤蔓,無數藤蔓竟然在湖中心化作了一座屋子,屋子前一條木質的棧橋直延伸到岸邊,言葉依然溫柔的笑著:“我不打算迴去了,能遇到你們很開心,竟然這裏是令我開心的地方,我以後就住在這裏吧。”一陣微風襲來,湖麵上點點微波,同時騷動著言葉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也卷起了剛落下的一地嫩葉,但是帶不走那些沒有了生命的屍體。此時的言葉就像是一朵薔薇花一樣美麗,像是一朵孤零零的薔薇。雖然美麗,但是少了那種群芳簇擁的感覺總少了些什麽……


    太陽已經升的透亮,光照射著大地。司空冰淩愣了一會伸手進懷中掏出一些花花綠綠的寶石交到言葉手裏道:“這些你留著吧!你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隱居。”又拿出一塊貼牌,交給言葉道:“金輝城離這裏不遠,風月樓的老板是我的大師兄,你給他看這塊牌子,他會免去你一切費用,在那裏住多久也沒關係。”


    言葉眨了眨眼道:“你這是……”隨機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道:“你這是馬上就要走嗎?”


    司空冰淩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不知道為什麽他看到言葉就覺得心裏揪痛,如果這個言葉是自己家裏人,他說什麽也不會讓這麽強大的一個家人落到這般地步,他實在是想不通言葉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而且他也不想問,他害怕自己的價值觀被扭曲。


    言葉很失落的談了口氣道:“你要去哪?雪國人幾乎不出來走動,這是好幾年的事啦。”


    司空冰淩道:“先去下血黑山,然後是去湯穀。”


    言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直接去湯穀不就好,為什麽要去血黑山?”


    司空冰淩笑著道:“想去見識一下變獸身的本領,再去湯穀也好多層把握。”他是如是的迴答,但是完全沒感覺出言葉的話語裏似乎覺得血黑山是比湯穀更可怕的地方。


    目送著三人的背影,言葉顯得更為失落了,她輕輕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手掌的下麵隔著衣服有一處明顯的劍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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