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夢幻之境
經過兩個時辰的攀爬，夏洛特終於氣喘籲籲地爬到了峭壁頂端。爬上來之後，他心有餘悸地迴頭看了看，發現山腳下的營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微弱的小點。在下麵看不覺得，這地方原來這麽高。
夏洛特一邊揉著酸疼的臂膀一邊抱怨道：“小白早知道你有力量送我上來，非要讓我自己爬，以太修行又不用鍛煉登山能力。”
“主人此言差矣，修行之道，身體為本。無論你修行的是何種屬性的以太，基礎的身體力量的鍛煉都不能荒廢。前不久你與那天明對決，正是因為主人你的身體本能修行要好於對方，才能躲過對方的層層殺招。這攀岩之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最是鍛煉身體各處的骨骼和肌肉，如此長的山峰，也會考驗攀岩者的忍耐力和毅力，這些都是靠天家修行場那些簡單的器械無法做到的。”
夏洛特雖然嘴上仍在繼續嘟囔著，心裏卻暗暗點頭，小白此言倒是不虛。
二人休息了一會兒，就向山頂處裸露出來的縫隙走去。在山腳下看時，因為有山體的遮擋，無法看全麵，待夏洛特真走近觀察時，才發現這個裂縫遠比想象的大很多，就像整座山張開了猙獰大口，要把所有靠近的東西吞進去一般。
小白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點點頭。
“沒錯，縫隙內部的能量反應很強烈，不過裏麵的能量的大多都隱藏在較深的地方，裏麵有何古怪還不知道，所以主人說不定會遇到危險，不如我先……“
她剛說到一半，夏洛特就伸手打斷她，然後無所謂地走進了縫隙，小白猶豫了一會兒，也漂浮著跟了上去。
這山體縫隙外麵的入口處較窄，隻能容納一個人側身前行，但是越往裏麵反而越來越寬敞，最後寬敞到夏洛特二人可以並排行走。
抬頭看去，借著從入口處射進來的光線，可以隱約看到一些植物的根部還裸露在半空之中，水滴啪嗒啪嗒地順著這些根莖不停地掉落在地上，而繼續先前走時，可以在兩側的牆壁上隱約看見內嵌著的小型石頭，正是之前楚雄撿到過的那種紅色石頭。
好在這個縫隙沒有想象中那麽深，夏洛特二人走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來到了縫隙的盡頭。而眼前的景象，則讓夏洛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裏是山體內部形成的一個巨大的洞穴，大小比薩坦城的三層城主府還要宏偉不少，而密密麻麻點綴在地麵、四周和頭頂的山壁上的，正是那些血紅色的石頭。這些石頭有的比之前撿到的那塊還小，都快成砂礫了。而有的則巨大無比，大約有三米多高。
“這是……”夏洛特此時忽然感覺到有些難受，這些石頭都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而石頭之間互相產生共鳴，使這種令人狂躁的能量更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夏洛特的身體內部襲來。
“主人，小心，穩定好心神！”小白嬌喝一聲，一揮手，一股能量光罩就出現在夏洛特的身上，如一層紗衣一般將夏洛特與外界隔絕。
被能量罩籠罩的瞬間，夏洛特感覺到原本拚命衝向自己的能量再次如潮水般褪去，這才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
“小白，這裏到底怎麽迴事？”
“主人勿驚，這裏的石頭與之前我們發現的紅色石頭並無不同之處，隻是由於這裏石頭太過密集，散發出的能量互相之間產生了共鳴，使進入這裏的人也會受到這股外溢能量的影響，你看那裏。”
夏洛特順著小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地上躺著幾隻野山猿，看樣子剛死去不多時日，應該就是在裂縫出現之後出於好奇而誤闖到此處的。
吞了吞口水，夏洛特轉過身子，就想朝洞外走，結果反被小白伸手攔住。
“主人，你要到哪裏去？”
“當然是出去啊，這裏明顯不適合修行。”夏洛特翻了翻白眼。
小白搖搖頭，再次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恰恰相反，我覺得此處說不定對主人的修行大有裨益。”
“哈？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剛才也看到了，這裏的能量太過狂暴，這些石頭有古怪，與之前打造神裝時你給我的那些散發著溫和能量的石頭完全不同。”
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小塊紅石，小白點頭道：“主人說的不錯，這些石頭的真實麵目我大體有些眉目了。”
小白將手中的石頭平放於手掌中，向其內部輸送以太能量，不一會兒，石頭表麵就發出了詭異而狂暴的紅光，她手掌周圍的空氣也隱隱變得動蕩起來。
“這種石頭名為‘極神晶’，顧名思義，區別於普通的神晶礦，這種礦石內部蘊含的都是上古兇靈和狂暴野獸死後化身的以太能量，這種能量過於嘈雜和狂暴，任何用這種礦石打造出來的神裝都會因為能量流轉剛猛而爆炸，如果是尋常的以太修行者直接吸收其中的能量的話，則會直接爆體而亡。所以這種礦石在我那個時代算是廢礦，雖然其稀有程度和普通的魂礦不相上下，但是很少有人開發它，更別說有人買了。”
“說白了，這裏就是一山洞的廢品？”
“我剛才也說了，尋常的修行者才會如此認為，雖然這石頭裏的能量不能直接被主人吸收，也不能用來打造神裝，但這片空間的空氣中也蘊含著的豐富的能量，這些能量已經被空氣所稀釋掉一部分了，再加上我施加在主人身體外部的防護罩，這二者足可保證在此處修行。”
“可是這防護罩已經完全將這股能量隔絕了。”
“非也，剛才是主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到這股能量的攻擊，所以我才提升了防護罩的厚度。等主人準備好進入修行狀態好，我會將防護罩變薄，放一些狂暴能量進來，當然一開始這些能量非常稀薄和弱小，主人需要運用自己的力量抵禦這些能量的攻擊，然後一點點將其煉化。”
夏洛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如這樣，待主人準備好之後，我先放一些能量進來，主人嚐試著煉化一下試試，若是堅持不住的話，我們再迴到山腳下的營地，如何？”
小白盯著夏洛特的眼睛，這樣問道。
夏洛特沒有說話，而是原地盤腿坐下，進入修行狀態，用手示意小白隨時可以開始。
小白掩嘴輕笑，眼前的少年的眼睛中，有時有著不屬於那個年齡的成熟，有時又會流露出隻有這個年紀才會有的單純和倔強，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看到夏洛特迅速入定，小白點點頭，用手向籠罩在夏洛特身上的能量罩一揮，隻見在小白的手經過的方向，能量罩表麵泛起了陣陣漣漪，一股狂暴能量被放入能量的內部。
緊閉雙眼的夏洛特登時感覺到那股狂暴的能量入侵的感覺再度湧來，好在比之前剛進入洞口時要好上不少。
丹田處的小宇宙開始加速運轉，一股股精純的以太能量被夏洛特引出，沿經脈開始慢慢流轉，這些能量在流經夏洛特身體表麵時，與外界的狂暴能量發生接觸。本命以太很快開始組織起自己的陣線，抵禦起外界的入侵。他的身體表麵很快就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聲。
“主人不可盲目抵禦這些能量，嚐試著引入一些進入體內，慢慢進行煉化吸收，當然這個過程一開始可能會有些痛苦。”
夏洛特點點頭，將自身以太的防禦卸去一部分，試圖放入一些狂暴進來。
豈料，在夏洛特將防禦卸去一部分小口時，這些能量就如洪水找到了大壩的一處蟻穴一般，瘋狂地衝擊這個小口，夏洛特雖然勉力補充以太能量將後續湧入的狂暴能量堵在了外麵，但已經進入體內的狂暴能量明顯比預期的要多。
噗嗤——
夏洛特一口鮮血吐出來，但沒有輕舉妄動，仍然仔細觀察著體內的能量流動趨勢。他明白，現在稍有不慎，這些湧入體內的霸道能量足以將其周身經脈盡數摧毀。
一邊用本命以太護住狂暴能量沿途經過的自身經脈，一邊嚐試著吸收這些能量。起初，狂暴能量在發現被困在夏洛特體內後，拚命抵抗逃離，在沿著夏洛特經脈周身運轉幾輪之後，其暴戾之氣漸漸被削弱，最外圍接觸夏洛特經脈的那部分開始漸漸被他自身的以太能量所同化。
時間就在這不停地同化中飛速流逝，很快就太陽西斜，到了傍晚。
此時，處於能量罩中的夏洛特看上去比剛進來時虛弱了不少，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微的汗珠。而小白則一直在旁邊為其護法。
“唿——”夏洛特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睜開了眼睛，一抹精芒從其眼中閃過。
看到夏洛特醒來，小白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主人沒事吧？”
夏洛特笑著搖搖頭，隨意動了動身體，發現雖然身體中的能量消耗不少，但丹田中儲備的以太無論是強度還是濃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他驚喜地發現，自身的身體強度似乎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似乎看透了夏洛特內心的想法，小白說道：“主人的肌體在抵抗這股狂暴能量的侵襲時，也得到了錘煉，雖然隻是這隻是一小部分能量，不過對錘煉身體來說也是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的話，我不如就這樣在此處閉關修行如何？”夏洛特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我也正有此意，隻是主人，你不能一直呆在此處，修行嘛，也需要勞逸結合，今天我看主人一路奔波，不如早點休息吧。”
傍晚，夏洛特和小白爬迴到了山腳下的露營地，在原本楚雄紮營的地方的紮下了營地。開始小白準備就借用楚雄原本留在此地的破帳篷為營地，被夏洛特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地拒絕。讓他住在這種帳篷裏不如殺了他。
入夜，夏洛特再次陷入了夢境，這次夢境同樣夢見了伊利亞。
這裏就像宇宙空間中孤零零地飄蕩著的一塊陸地，四周及頭頂可以看見懸掛於漆黑天幕上的璀璨星辰，腳下則是一片由白色細沙組成的沙洲。
二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坐在沙洲上，周圍都是參天的柱子。
奇怪的是，夏洛特雖然能夠感知到自己在做夢，但是卻覺得自己和夢荷出現在此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這或許也是他潛意識裏不想承認這隻是夢境。
“伊利亞，我們……”夏洛特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說什麽好。
少女此時身上穿著一件素白色的連衣裙，搭配著同樣顏色的高跟涼鞋，整個衣服雖然不華麗，但隱隱有反射的星光閃耀其上，美得讓人窒息。
對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璀璨星空，半晌間，才悠然說出一句話：“夏洛特先生，你覺得這裏的景色怎麽樣？”
夏洛特前世的名字，雖然與現在的姓不同，但也有一個羽字，以前對方就一直習慣稱唿他為“小羽”，雖然從年齡上來說，夏洛特明明是學長，但他從未製止過少女這樣的叫法，因為在他看來，這兩個字從少女口中吐出來時，猶如天籟之音。
“這裏的景色不錯，但是總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就像是……”
夏洛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說出來。這裏的景色雖然如夢似幻，但正是因為如此，卻反而顯得很虛假，四周的星辰包圍著這一片小小的沙洲，更顯得其中二人的渺小與孤獨。
“牢獄？”少女將夏洛特猶豫著沒有說出口的詞語說了出來。
夏洛特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少女歎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瞳孔因為倒映著星光而越發變得深邃。
“你想的沒錯，這裏就是牢獄，位於時間與空間盡頭的牢獄，我已經忘記自己在這裏經過了多長時間了。”
夏洛特轉頭看向少女，潔白的脖頸，完美的側臉，迷惘了一會兒，他隨即釋然——也對，這裏明明是魔女製造的幻璃界，幻璃界裏出現的任何人物、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現實有著出入，這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經過兩個時辰的攀爬，夏洛特終於氣喘籲籲地爬到了峭壁頂端。爬上來之後，他心有餘悸地迴頭看了看，發現山腳下的營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微弱的小點。在下麵看不覺得，這地方原來這麽高。
夏洛特一邊揉著酸疼的臂膀一邊抱怨道：“小白早知道你有力量送我上來，非要讓我自己爬，以太修行又不用鍛煉登山能力。”
“主人此言差矣，修行之道，身體為本。無論你修行的是何種屬性的以太，基礎的身體力量的鍛煉都不能荒廢。前不久你與那天明對決，正是因為主人你的身體本能修行要好於對方，才能躲過對方的層層殺招。這攀岩之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最是鍛煉身體各處的骨骼和肌肉，如此長的山峰，也會考驗攀岩者的忍耐力和毅力，這些都是靠天家修行場那些簡單的器械無法做到的。”
夏洛特雖然嘴上仍在繼續嘟囔著，心裏卻暗暗點頭，小白此言倒是不虛。
二人休息了一會兒，就向山頂處裸露出來的縫隙走去。在山腳下看時，因為有山體的遮擋，無法看全麵，待夏洛特真走近觀察時，才發現這個裂縫遠比想象的大很多，就像整座山張開了猙獰大口，要把所有靠近的東西吞進去一般。
小白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點點頭。
“沒錯，縫隙內部的能量反應很強烈，不過裏麵的能量的大多都隱藏在較深的地方，裏麵有何古怪還不知道，所以主人說不定會遇到危險，不如我先……“
她剛說到一半，夏洛特就伸手打斷她，然後無所謂地走進了縫隙，小白猶豫了一會兒，也漂浮著跟了上去。
這山體縫隙外麵的入口處較窄，隻能容納一個人側身前行，但是越往裏麵反而越來越寬敞，最後寬敞到夏洛特二人可以並排行走。
抬頭看去，借著從入口處射進來的光線，可以隱約看到一些植物的根部還裸露在半空之中，水滴啪嗒啪嗒地順著這些根莖不停地掉落在地上，而繼續先前走時，可以在兩側的牆壁上隱約看見內嵌著的小型石頭，正是之前楚雄撿到過的那種紅色石頭。
好在這個縫隙沒有想象中那麽深，夏洛特二人走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來到了縫隙的盡頭。而眼前的景象，則讓夏洛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裏是山體內部形成的一個巨大的洞穴，大小比薩坦城的三層城主府還要宏偉不少，而密密麻麻點綴在地麵、四周和頭頂的山壁上的，正是那些血紅色的石頭。這些石頭有的比之前撿到的那塊還小，都快成砂礫了。而有的則巨大無比，大約有三米多高。
“這是……”夏洛特此時忽然感覺到有些難受，這些石頭都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而石頭之間互相產生共鳴，使這種令人狂躁的能量更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夏洛特的身體內部襲來。
“主人，小心，穩定好心神！”小白嬌喝一聲，一揮手，一股能量光罩就出現在夏洛特的身上，如一層紗衣一般將夏洛特與外界隔絕。
被能量罩籠罩的瞬間，夏洛特感覺到原本拚命衝向自己的能量再次如潮水般褪去，這才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
“小白，這裏到底怎麽迴事？”
“主人勿驚，這裏的石頭與之前我們發現的紅色石頭並無不同之處，隻是由於這裏石頭太過密集，散發出的能量互相之間產生了共鳴，使進入這裏的人也會受到這股外溢能量的影響，你看那裏。”
夏洛特順著小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地上躺著幾隻野山猿，看樣子剛死去不多時日，應該就是在裂縫出現之後出於好奇而誤闖到此處的。
吞了吞口水，夏洛特轉過身子，就想朝洞外走，結果反被小白伸手攔住。
“主人，你要到哪裏去？”
“當然是出去啊，這裏明顯不適合修行。”夏洛特翻了翻白眼。
小白搖搖頭，再次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恰恰相反，我覺得此處說不定對主人的修行大有裨益。”
“哈？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剛才也看到了，這裏的能量太過狂暴，這些石頭有古怪，與之前打造神裝時你給我的那些散發著溫和能量的石頭完全不同。”
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小塊紅石，小白點頭道：“主人說的不錯，這些石頭的真實麵目我大體有些眉目了。”
小白將手中的石頭平放於手掌中，向其內部輸送以太能量，不一會兒，石頭表麵就發出了詭異而狂暴的紅光，她手掌周圍的空氣也隱隱變得動蕩起來。
“這種石頭名為‘極神晶’，顧名思義，區別於普通的神晶礦，這種礦石內部蘊含的都是上古兇靈和狂暴野獸死後化身的以太能量，這種能量過於嘈雜和狂暴，任何用這種礦石打造出來的神裝都會因為能量流轉剛猛而爆炸，如果是尋常的以太修行者直接吸收其中的能量的話，則會直接爆體而亡。所以這種礦石在我那個時代算是廢礦，雖然其稀有程度和普通的魂礦不相上下，但是很少有人開發它，更別說有人買了。”
“說白了，這裏就是一山洞的廢品？”
“我剛才也說了，尋常的修行者才會如此認為，雖然這石頭裏的能量不能直接被主人吸收，也不能用來打造神裝，但這片空間的空氣中也蘊含著的豐富的能量，這些能量已經被空氣所稀釋掉一部分了，再加上我施加在主人身體外部的防護罩，這二者足可保證在此處修行。”
“可是這防護罩已經完全將這股能量隔絕了。”
“非也，剛才是主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到這股能量的攻擊，所以我才提升了防護罩的厚度。等主人準備好進入修行狀態好，我會將防護罩變薄，放一些狂暴能量進來，當然一開始這些能量非常稀薄和弱小，主人需要運用自己的力量抵禦這些能量的攻擊，然後一點點將其煉化。”
夏洛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如這樣，待主人準備好之後，我先放一些能量進來，主人嚐試著煉化一下試試，若是堅持不住的話，我們再迴到山腳下的營地，如何？”
小白盯著夏洛特的眼睛，這樣問道。
夏洛特沒有說話，而是原地盤腿坐下，進入修行狀態，用手示意小白隨時可以開始。
小白掩嘴輕笑，眼前的少年的眼睛中，有時有著不屬於那個年齡的成熟，有時又會流露出隻有這個年紀才會有的單純和倔強，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看到夏洛特迅速入定，小白點點頭，用手向籠罩在夏洛特身上的能量罩一揮，隻見在小白的手經過的方向，能量罩表麵泛起了陣陣漣漪，一股狂暴能量被放入能量的內部。
緊閉雙眼的夏洛特登時感覺到那股狂暴的能量入侵的感覺再度湧來，好在比之前剛進入洞口時要好上不少。
丹田處的小宇宙開始加速運轉，一股股精純的以太能量被夏洛特引出，沿經脈開始慢慢流轉，這些能量在流經夏洛特身體表麵時，與外界的狂暴能量發生接觸。本命以太很快開始組織起自己的陣線，抵禦起外界的入侵。他的身體表麵很快就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聲。
“主人不可盲目抵禦這些能量，嚐試著引入一些進入體內，慢慢進行煉化吸收，當然這個過程一開始可能會有些痛苦。”
夏洛特點點頭，將自身以太的防禦卸去一部分，試圖放入一些狂暴進來。
豈料，在夏洛特將防禦卸去一部分小口時，這些能量就如洪水找到了大壩的一處蟻穴一般，瘋狂地衝擊這個小口，夏洛特雖然勉力補充以太能量將後續湧入的狂暴能量堵在了外麵，但已經進入體內的狂暴能量明顯比預期的要多。
噗嗤——
夏洛特一口鮮血吐出來，但沒有輕舉妄動，仍然仔細觀察著體內的能量流動趨勢。他明白，現在稍有不慎，這些湧入體內的霸道能量足以將其周身經脈盡數摧毀。
一邊用本命以太護住狂暴能量沿途經過的自身經脈，一邊嚐試著吸收這些能量。起初，狂暴能量在發現被困在夏洛特體內後，拚命抵抗逃離，在沿著夏洛特經脈周身運轉幾輪之後，其暴戾之氣漸漸被削弱，最外圍接觸夏洛特經脈的那部分開始漸漸被他自身的以太能量所同化。
時間就在這不停地同化中飛速流逝，很快就太陽西斜，到了傍晚。
此時，處於能量罩中的夏洛特看上去比剛進來時虛弱了不少，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微的汗珠。而小白則一直在旁邊為其護法。
“唿——”夏洛特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睜開了眼睛，一抹精芒從其眼中閃過。
看到夏洛特醒來，小白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主人沒事吧？”
夏洛特笑著搖搖頭，隨意動了動身體，發現雖然身體中的能量消耗不少，但丹田中儲備的以太無論是強度還是濃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他驚喜地發現，自身的身體強度似乎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似乎看透了夏洛特內心的想法，小白說道：“主人的肌體在抵抗這股狂暴能量的侵襲時，也得到了錘煉，雖然隻是這隻是一小部分能量，不過對錘煉身體來說也是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的話，我不如就這樣在此處閉關修行如何？”夏洛特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我也正有此意，隻是主人，你不能一直呆在此處，修行嘛，也需要勞逸結合，今天我看主人一路奔波，不如早點休息吧。”
傍晚，夏洛特和小白爬迴到了山腳下的露營地，在原本楚雄紮營的地方的紮下了營地。開始小白準備就借用楚雄原本留在此地的破帳篷為營地，被夏洛特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地拒絕。讓他住在這種帳篷裏不如殺了他。
入夜，夏洛特再次陷入了夢境，這次夢境同樣夢見了伊利亞。
這裏就像宇宙空間中孤零零地飄蕩著的一塊陸地，四周及頭頂可以看見懸掛於漆黑天幕上的璀璨星辰，腳下則是一片由白色細沙組成的沙洲。
二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坐在沙洲上，周圍都是參天的柱子。
奇怪的是，夏洛特雖然能夠感知到自己在做夢，但是卻覺得自己和夢荷出現在此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這或許也是他潛意識裏不想承認這隻是夢境。
“伊利亞，我們……”夏洛特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說什麽好。
少女此時身上穿著一件素白色的連衣裙，搭配著同樣顏色的高跟涼鞋，整個衣服雖然不華麗，但隱隱有反射的星光閃耀其上，美得讓人窒息。
對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璀璨星空，半晌間，才悠然說出一句話：“夏洛特先生，你覺得這裏的景色怎麽樣？”
夏洛特前世的名字，雖然與現在的姓不同，但也有一個羽字，以前對方就一直習慣稱唿他為“小羽”，雖然從年齡上來說，夏洛特明明是學長，但他從未製止過少女這樣的叫法，因為在他看來，這兩個字從少女口中吐出來時，猶如天籟之音。
“這裏的景色不錯，但是總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就像是……”
夏洛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說出來。這裏的景色雖然如夢似幻，但正是因為如此，卻反而顯得很虛假，四周的星辰包圍著這一片小小的沙洲，更顯得其中二人的渺小與孤獨。
“牢獄？”少女將夏洛特猶豫著沒有說出口的詞語說了出來。
夏洛特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少女歎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瞳孔因為倒映著星光而越發變得深邃。
“你想的沒錯，這裏就是牢獄，位於時間與空間盡頭的牢獄，我已經忘記自己在這裏經過了多長時間了。”
夏洛特轉頭看向少女，潔白的脖頸，完美的側臉，迷惘了一會兒，他隨即釋然——也對，這裏明明是魔女製造的幻璃界，幻璃界裏出現的任何人物、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現實有著出入，這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