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多的王家暗子被抓後,幾個佩劍的不明人員不露聲色的結賬,不約而同的來到一個簡陋的院子裏麵。


    左右打量沒有發現異常後,關好門窗,隻見裏麵已經坐了十幾個人。


    “首領~!”最後進來的幾人對著坐在主位的壯漢拱手道。


    “嗯~~~!坐~!”


    待大家坐下後,壯漢眉頭深鎖“大家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的人有沒有損失?”


    一個手下說道“首領,今天不知道這群城衛軍吃錯了什麽藥,在客棧,酒肆,茶肆,酒樓,勾欄到處抓人,而且.....”


    “而且抓的都是王家的探子。”


    壯漢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什麽,反倒對著眾人詢問“我們的人有沒有事?”


    十來人對視一眼,紛紛搖搖頭。


    壯漢不爽道“王家的暗子越來越不行了,刺殺失敗後,居然亂咬人,還潑我們謝家一盆髒水。”


    一個環抱青銅劍的手下有點吊兒郎當“首領,我們謝家和王家的關係這麽好,還是姻親關係,諒他們也不敢潑我們謝家髒水。”


    另一個手下搖搖頭,顯然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放在半年前,倒還好,但楊乾奸賊羽翼已豐,又在這偏遠邊關,還手握十萬大軍。”


    “尋常刺殺怕是起不了作用,還可能被報複,王家要是栽贓我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王家絕對不會栽贓我們謝家。”


    “喲,你這麽篤定,是不是跟王家的翠花打的火熱,不想為我謝家辦事?”


    “放屁,你他娘的別亂咬人。”好似被說中心事,那人立馬站了起來,一臉怒意。


    “喲喲喲,你們看,他急了,他急了,依我看,王家把髒水扔我們身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我們兩家關係還不錯,聽說最近在廟堂上,王家跟我們謝家有諸多不合呐。”


    “你,你別血口噴人。”


    “怎麽?想跟我動手不成?”


    “哈?動手,你以為我怕你,一天到晚抱著劍,好像覺得自己很帥一樣,鼻子長的跟豬鼻子一樣。”


    “你麻痹,一天到晚翠花,翠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妙齡少女,就一死肥豬,都快兩石重了,也就你看上他,惡心。”


    “單挑啊。”


    “麻痹,你來啊~~~!”


    說完兩人開始拉扯起來。


    “啪~~~!”


    壯漢一拍案幾,聲音低沉略帶怒意“放肆,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看到首領發怒了,兩人頓時一拱手,不再說話。


    壯漢雖說是謝家派來的,本來還在暗暗設局,也想跟王家一樣,刺殺楊乾,誰讓他準備辦學院,居然連黔首都招募,這不是擺明了跟門閥過不去嘛。


    可還沒等謀劃實行,王家就率先動手,壯漢也是有氣,兩家如此之好,動手之前居然絲毫沒有知會一聲,看來果真如手下所說兩家在廟堂上政見不合?


    讓懷抱青銅劍的手下留下後,把所有人都揮退了,讓他們這段時間先蟄伏起來,以圖日後謀劃。


    把密函寫好後,蓋上印章,交給手下,正色道“把這封信速速送到家裏,不得有誤。”


    “諾~!”


    他接過信件後,詭異的看了壯漢一眼,壯漢一愣“你還有什麽事嗎?沒事,就快去吧,這事不是我們可以管的,必須讓家族做決定。”


    手下笑了笑“首領,我想問您一件事。”


    壯漢疑惑道“嗯,你說?”


    “我妹妹,當真是生急病死的?”手下臉色漸漸猙獰起來。


    壯漢一愣,怒道“公子說了,你妹妹突發急病,那就是突發急病。”


    看到屠光亮臉色猙獰,壯漢歎了口氣無奈道“還是好好給家族做事,未來指不定就能當個上舍家奴,娶一房老婆好好過日子。”


    屠光亮的妹妹到底怎麽迴事,以他的級別知道一些,但上頭下了嚴令,絕對不能說出去,但那女孩確實死的太慘了,他也有點可憐眼前這個手下。


    屠光亮詭異一笑,大聲道“你們進來吧。”


    既然是被派來當探子的,必然有點身手,不愧是帶隊的首領,壯漢一聽,瞬間抽出青銅劍,朝屠光亮殺去。


    屠光亮嘴含冷笑,往後退去,這時,門口直接被人暴力破開,十幾個士兵衝了進來,一眼望去,外麵還站滿了手持重弩的甲士。


    壯漢左右打量下,看著屠光亮,眼神一眯,內心沉了下去,冷聲道“好小子,敢背叛家族,就不怕家法嗎?”


    屠光亮冷笑一聲“本來還有顧慮,現在,哼哼,孑然一身。”


    冉敬走了進來,對著屠光亮說道“印章找到了嗎?”


    屠光亮對著冉敬一拱手恭謹道“將軍,印章就在他身上。”


    壯漢大駭,到了此時他怎麽會不知道,肯定是這撲街出賣了自己,出賣了家族,他怎麽敢?


    冉敬打量了下壯漢,問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帶你走?”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看劍~~!”壯漢雙手握劍,對著冉敬殺去。


    冉敬雙眼一眯,他可一直被楊乾,克裏斯娜開小灶,雖然常常被按在地上摩擦,但武藝與日俱增,不光力量遠超常人,武藝也頗為不俗。


    冉敬往側麵一躲,宿鐵刀一轉,用刀柄狠狠磕在他的肋骨上,一腳直接踹在他的小腿。


    “卡擦~~~!”


    壯漢頓時小腿骨折,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冉敬對著士兵們一揮手,所有士兵如潮水退走一樣,全部走了出去,順帶還關上門。


    “屠光亮,接下來看你的了。”


    “好~~~!”


    屠光亮立馬抽出青銅劍,對著壯漢準備刺去。


    壯漢抱著小腿,聲嘶力竭道“屠光亮,我謝家權勢滔天,你居然賣主求榮,你肯定不得好死。”


    屠光亮冷冷一笑“我賤命一條,能拉著謝家一起陪葬,也值了。”


    說完,對著壯漢連刺四五劍,沒多久,壯漢就沒了唿吸。


    屠光亮立馬從壯漢的懷中搜出印章,偽造了一封文件,上麵把王家寫的盡量公正,就是詳細描述王家被抓之人如何如何潑謝家髒水。


    甚至還亂寫,有人親眼在勾欄看到王家的暗自說,上頭要求嫁禍給謝家之類的。


    然後蓋上印章,揣入懷中。


    屠光亮站起來後,把從跟自己吵架的那個家夥身上拿到的信物扔在壯漢身上,為了以防萬一,畢竟自己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


    萬一被自己的同伴發現的話,還可以推脫一二。


    “冉將軍,你們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妹妹到底是怎麽死的,可以告訴我了吧。”m.qqxsnew


    屠光亮對著冉敬拱手彎腰行禮,卻被冉敬一把抓住,托了起來。


    “其實,你當你妹妹得急病死的,也未嚐不是好事?”冉敬歎了口氣,囂煜交代的事情錯綜複雜,很多都見不得人,要不是將軍安排自己,自己真不想做這種髒活。


    屠光亮猛然跪倒在地,不斷的跟她磕頭。


    看到他這幅樣子,冉敬歎了口氣,製止了他。


    “你妹妹是服侍謝家,第三房的嫡子,公子裕,當晚宴請王家的好友,喝醉後,讓你妹妹侍寢。”


    屠光亮疑惑的抬起頭,女奴侍寢是常事,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那,那為何突發急病?我妹妹身體向來不錯。”


    冉敬抿了抿嘴“當晚她同時侍寢了五個人。”


    屠光亮頓時雙眼圓瞪,猛然拿著青銅劍,再次撲到壯漢身上,連捅十幾劍,最後整個人撲在屍體上咽嗚哭泣。


    “嗚嗚嗚~~~妹妹你死的好慘,你才12歲啊,畜生,謝家的都是畜生。”


    半響後,屠光亮麵色冰冷的站起身,對著冉敬說道“冉將軍,我現在是否是郡守大人的人?”


    “當然。”


    “我想鏟除謝家,哪怕豁出性命~~~!”屠光亮雙眼血紅,淚水緩緩滑落,雙手指甲都已經深深的陷入肉中,痛不可知。


    想到年幼之時,每每迴家,妹妹都會衝出來抱著自己,依偎在懷裏喂飯的場景,屠光亮不禁潸然淚下。


    祖上三代為謝家出生入死,竟然換來這麽一個結果。


    冉敬讓手下拿來一個小箱子,鄭重遞在他手上,沉聲道“這是你妹妹的屍骨,花了一些錢財後,終於查到,最終給你挖了迴來。”


    屠光亮死死抱著小箱子,猛然跪在地上,大聲道“屬下必定對郡守大人,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冉敬點點頭“去吧,按照計劃的來辦。”


    “好~~~!”


    看著屠光亮遠去的身影,冉敬歎了口氣,門閥的信息他隻接觸了一些皮毛就大感吃不消,其中藏汙納垢,更多的是壓榨黔首,敲骨吸髓,壯大自己。


    他們心中沒有任何民族,國家的概念,他們的心中隻有自己,怪不得將軍要對他們欲除之而後快呐。


    屠光亮迴到住所,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去,用顫抖的手打開箱子,隻見曾經活潑可愛的妹妹,已經花了一具散亂的白骨。


    纖細的白骨上,手腳居然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屠光亮紅著眼,想摸卻縮了縮手,猛然按在自己的胸口,那種疼到骨子裏的絕望,如何能灑脫。


    把裝有妹妹屍骸的箱子放在自己的床榻下麵,拿了點錢財,騎上馬朝著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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