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堂裏麵,談天衍故意把楊乾弄醒後,所有人幾乎都笑的前仰後伏。


    楊乾此時,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上輩子,不管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總會有一兩個開心果的存在,看來自己是被談天衍給當成了典型。


    “本祭酒可不管好不好玩,快要吃飯了,聽說這幾天,你在外麵吃,有幾個學子已經來告訴我,每每坐你旁邊就有濃鬱的酒香味和肉味,你吃了什麽,不跟同窗們分享一下嗎?”


    談天衍一邊說,還不斷的看著眾人。


    顯然是把自己的想法,化為矛盾,種在學子與楊乾之間,但凡楊乾不答應,必定遭受同窗們的口誅筆伐。


    楊乾無奈,這老小子,不愧是祭酒,弄人的本事確實不小,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但這卻難不倒楊乾,他雙手一攤“祭酒,這菜肴隻有親自動手才行,別人可不會呐,這裏同窗這麽多的話,肯定會有人吃不到的。”qqxsnew


    一句話,就把自己與同窗隻見的矛盾轉移開來。


    談天衍笑著點點頭,對楊乾是越來越滿意,隻覺得此人並不像普通學子那麽簡單。


    “我不管,我隻想吃你經常溜到外麵吃的東西,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為了同窗,辛苦一下自己,也不算太大的事情。”


    談天衍立馬給了楊乾一個台階,能不能做出來,他不管,但如果不能做出來,也不會是楊乾的問題,反倒是做出來了,大家都會覺得楊乾受苦,他們隻要吃了菜肴,就間接承了楊乾的情。


    “媽.的,這才是老薑啊,老薑,到底是辣手的很呐。”


    楊乾大手一揮“行,你們現在這裏辯論一番,我今日就給同窗們玩一場大的。”


    帶著張雨夢幾人,浩浩蕩蕩朝著外麵走去。


    楊乾盤算了下,談天衍的弟子有數百人,別的先生可不敢算進去。


    如果按學生人數來算的話,談天衍數十弟子在社下學宮,連前十都排不上。


    幾十個人就更楊乾忙活了。


    來到客棧裏麵,從馬車立馬拿出五口大鐵鍋,這可是從雲通郡一直當行李拿過來的。


    本來是打算以防萬一,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能用到。


    鐵鍋表麵都是油脂,這是防止生鏽的小手段,讓飛廉帶著幾個雇傭的手下洗鍋子。


    楊乾則帶著張雨夢幾人朝著菜市口走去,在藥鋪買了一些調味料,需要用石臼砸碎,做成一個個調料包。


    再采購一些黃酒,最重要的是,在菜市口買一隻羊,一百多斤的羊,讓店家全部分類好,滿滿的裝了好幾個籃子。


    順便走的時候,來到鐵匠鋪,弄了幾把小一些的鐵鍬。


    迴到學宮裏麵,楊乾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來,把鍋子都支起來,飛廉你負責做飯,一整口鍋的飯。”


    突然飛廉漲紅了臉“公,公子,這,我不會做飯啊。”


    楊乾拍了他一下道“怎麽那麽沒用啊。”


    飛廉鬱悶道“男子,不會做飯也很正常啊。”


    “正常你個錘子,誰會燒飯?”


    還好,飛廉的兩個手下會做飯,因為是第一次做那麽大口鍋的飯菜,他們幾乎不斷的調整粟米和水位的準確性。


    楊乾則開始把羊肉和羊雜,分別放在兩個鍋子裏麵,然後倒入大量黃酒,醃漬起來。


    先要去腥,然後用猛火焯水,焯水的時候放入蔥薑蒜,可惜這個年頭隻有小蒜,沒有大蒜,倒是蠻可惜的。


    焯水後,用冷水洗趕緊,羊雜就加滿清水,直接把一個調料包扔進去,慢慢燉著就行。


    紅燒羊肉可不行,必須要用油來猛炒,話說這麽大的量,楊乾可不舍的用自己帶的豬油,直接用市集上買的油,話說還真尼.瑪的貴。


    等油開了之後,調味料先煸炒一會,然後把羊肉全部扔進去猛抄。


    等沒什麽油了,就放入黃酒,可惜這年頭沒啤酒,不然用啤酒更好,加水至淹沒肉塊,放入豆醬,蓋上蓋子,用文火燉煮就成。


    沒多久的時間,一股股濃鬱的香味開始彌漫出來~~~~!


    附近的課堂裏麵。


    一個學子拿起竹簡,從閱讀的工具就能看出,此人家境一般。


    他聳了聳鼻子,眼睛都眯了起來“好香的肉味啊。”


    他來這裏學習的目的,是想讓自己以後能過的好一些,讓家裏人能過上好日子,寒門想出貴子何曾艱難。


    聽很多年長的學子說,社下學宮在十年前,幾乎天天能有一頓肉吃,國家貼的錢,可惜最近幾年開始。


    一天一頓肉是不可能了,不過吃飽是沒問題,還有大量的蔬菜和水果,但肉食基本每七天吃一頓,這也是能吸引寒門士子過來的絕對利器。


    “嗯?哪來的肉味啊。”


    “好香啊。”


    “不會是牛肉吧。”


    “臥槽,你家的牛肉有羊膻味啊?”


    學宮裏麵沒有椅子,楊乾隻能找了個墊子,坐在台階上,慢慢等著肉熬好。


    紅燒肉這東西,必須要文火慢慢熬燉,一個小時搞定的紅燒肉,跟三個小時,五個小時熬煮的完全沒有可比性。


    如果能把油肉裏麵的油給逼出來的話,那吃起來,就不會很膩。


    張雨夢蹲在台階,死死的看著紅燒肉的鍋子,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什麽時候好啊。”


    “慢工出細活,你急毛啊。”


    飛廉笑道“我最喜歡吃公子做的飯菜,就是跟別人的不一樣。”


    楊乾仰著腦袋,得意道“廢話,我做的飯菜,保證你吃的連舌頭都咽下去。”


    張雨夢撇撇嘴“我覺得也就那樣。”


    “那你別吃。”


    “哎呀,你這人怎麽那麽小氣啊,給你提建議嘛。”


    “不接受。”


    .......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楊乾就會用鐵鍬把紅燒羊肉給翻個身,羊雜湯也需要淘幾下,免的粘在鍋底,就麻煩了。


    這年頭,其實用柴火之類的很不順手,因為這火力自己控製不了,哪像集成灶,自己想要多大火就有多大火。


    一個時辰後,從各個學堂裏麵傳來錘擊青銅鼎的聲音。


    瞬間,大量的學子直接順著味道衝了過來,楊乾抬頭一看,抽了抽嘴角。


    “臥槽,這老小子,怎麽跑的比誰都快啊。”


    談天衍絲毫不客氣,來到鍋子旁用力的嗅了嗅,帶著醬香的濃鬱肉味,死命的鑽入鼻腔“楊乾,你做的是什麽菜啊?”


    後麵的學子也接踵而至。


    “楊乾,什麽時候可以吃啊。”


    “對呀,我都快餓死了。”


    “剛剛辯論都是因為聞了肉味才輸的。”


    “你這借口找的有點清新脫俗啊。”


    雖然很多人都向來分一杯羹,但很可惜,楊乾不是錢,做不到是個人都喜歡的地步。


    有那麽一小簇人,看著楊乾穿著絲綢的衣服,外麵圍著一塊用麻布做的圍裙立馬就陰陽怪氣道。


    “子曰,君子遠離廚袍,楊兄,穿著古怪,卻是有違禮製。”


    在他身邊的人紛紛附和起來,顯然這幾個家夥是一群的。


    可他們是一群的,別人難道沒有嗎?


    平日裏跟楊乾關係甚好的李勳不樂意了,直接迴懟道“就你屁話多。”


    趙舟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不善道“你一個區區寒門,敢這麽跟我說話?”


    李勳不屑道“你是尚國的士大夫,我是廖國的寒門,你管得著我的嗎?”


    趙舟一愣,臉色難看的不行,確實,兩個國家互不統屬,雖說禮製是一樣的,但確實對他沒什麽實質上的製約。


    看到李勳這麽幫自己,楊乾拿著鐵鍬來到趙舟身邊,趙舟立馬退後兩步。


    “你,你想幹什麽,難不成想在祭酒麵前打我嗎?”


    楊乾擺擺手笑道“哪有的事,我是想跟你說,君子遠離廚袍的意思是讓人遠離殺戮,其實就是一種不忍殺生的心理狀態,勸解君王施行仁政,就你那榆木腦袋,還真讓男人不做飯?”


    “那萬一有一人,家中無妻妾,早年喪母,那他就該活活餓死嗎?喂,你這完全是在給儒家丟臉吧,你確定你不是墨家派來搞死儒家的?”


    楊乾說完,直接迴到鍋子麵前,不在理他,趙舟被說的臉色一陣陰暗變化,手顫抖的捂著心髒,好似感覺要接受不了一樣。


    看到趙舟這幅囧樣,有學子忍不住打趣道“嘖嘖,喂喂,你們看看,什麽叫厲害,一天到晚睡覺,居然把儒家的趙舟懟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這哪是說不出話來,依我看,分明是嘴歪了。”


    “哈哈哈,說的有理。”


    談天衍摸著胡須,看向楊乾的表情愈發滿意,沒想到平日裏麵看著不著調的楊乾,居然對儒家思想信手拈來,不容易啊。


    學宮裏麵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現象,很多在裏麵學堂的學子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角落,大舌頭不斷的舔著嘴唇,咋眼一看,還有點滲人,不過那若有若無的肉味到底是哪來的,就讓很多學子費解的很。


    看到同窗們人群洶湧,楊乾急道“喂,別擠過來了,弄翻了大家都沒的吃。”


    “楊兄,好了沒,我等快餓死了。”


    “是啊,是啊,我感覺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喲,你說的好有道理,你哪個學派的?”


    “艾歐尼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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