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要的是能讓一個縣,一個郡廣開財源,調解內部矛盾的一個官員。


    他可倒好,說士大夫作為讀書人談錢是恥辱,楊乾差點沒把茶葉給噴出來。


    楊乾說要讓老百姓吃飽穿暖還能有多餘的積蓄,他就說錢財會敗壞人心。


    楊乾說等郡城太平一段時間,就要招兵買馬,針對北方的敵人進行布控。


    他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楊乾給直接送走了。


    他說對敵國應該道德感化。


    而同樣的問題問了一遍倉吏後,得到的答複讓楊乾內心安慰了一些,暗道自己還好還好,跟傻逼交談一番後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現在跟倉吏一番交談後,終於確定自己還是正常人。


    還沒等楊乾說什麽,隻見祝弘方和賈國豪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楊乾奇道。


    “怎麽啦?”


    祝弘方驚訝道“君,君上,您流鼻血了。”


    賈國豪立馬跳了起來,朝著後麵跑去。


    “君上,快揚起腦袋,這樣就不會失血過多!”


    楊乾一擺手說道“不用揚腦袋,以後記住了,不怕失血的情況下,還是讓它流,不然一旦血液倒灌入器官,那就會被自己的血活生生嗆死。”


    祝弘方一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事情。


    沒多久的時候葛修明就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張雨夢和曹無雙,克裏斯娜,貝利卡幾人。


    “呀,夫君,你,怎麽啦?”


    “噗~~~!”


    這帶著彎彎腔的夾子音一出來,楊乾本來快止住的鼻血又噴了出來。


    葛修明不敢怠慢,給楊乾診治起來。


    而外麵圍觀的官員們則震驚的楞在原地。


    “哇,君夫人好美!”


    “你們看,那個比較高挑,冷豔的女子是享譽諸國的曹先生,聽聞武安君拜曹先生為師,真讓人羨慕。”


    “你們看你們看,那兩個小黃毛,好像是蠻夷。”


    “喂,我說你們幾個不要瞎說,什麽叫小黃毛,她們一個叫克裏斯娜一個叫貝利卡,在武安君手下那可是立過大功勞的。”


    “要不是女子,可能級別早就比我們還高了,我可告訴你們,這兩個女人殺的人,加起來都快破千了吧。”


    此人一說,瞬間旁邊的人沒了聲音。


    能在這裏站著的官員,除了個別腦子有坑的之外,有幾個是笨蛋?


    那都是人精好吧,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他們比誰都清楚。


    “葛老頭,行了嗎?楊乾到底怎麽迴事?”


    張雨夢很無奈,一般有特點的病症,現代醫學也隻要詢問下就能知道。


    可碰到模棱兩可的病症,那就要用到儀器,現在連個ct都沒有,張雨夢看病的能力壓根就用不上。


    特別是流鼻血之類的,鬼知道是什麽病。


    葛修明點點頭後,說道“大家不用擔心,君上是虛火上升,脈象起伏.....”


    “說人話。”


    “君上是被人氣的!”


    楊乾也擺了擺手“大家放心,我沒事,就是有人不說人話,我血壓有點點高。”


    楊乾的話,讓後麵的所有官員的視線都聚焦到了安市縣令身上。


    “噗嗤~~~!”


    有官員忍不住笑了出來,更多的官員們開始哄堂大笑起來。


    楊乾沒有讓眾女迴去,他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讓手下搬來案幾後,讓眾女紛紛落座。


    看著眾多官員疑惑的眼神,楊乾捂著血紅的鼻子說道。


    “如果有人從雲通過來的都知道,這些人是誰吧。”


    果然有人比較識趣,立馬說道。


    “哈哈哈,這位是武安君未過門的夫人,也是未來的君夫人,傳聞現在應雲於農耕的那些搞笑器械,是君夫人發明的。”仟仟尛哾


    本來還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隻是幾息的功夫,全場嘩然。


    “什麽?君夫人就是發明了半自動收割機的人?”


    “我去,我還以為是墨家的傑作呢。”


    “沒你們說的那麽神吧。”


    “你懂個屁,你知道一個半自動收割機代表著什麽嗎?光是這一樣足可以封半聖。”


    楊乾絲毫不在乎別人的談論,又指了指曹無雙說道。


    “這位是我的師傅,曹無雙,曹先生。”


    看到眾人隻是淡淡點點頭,楊乾嘴角上揚,戮沒一抹笑意道。


    “可能大家還不知道,曹先生可是越國王室後裔!”


    又一個驚天大瓜被爆出來。


    曹無雙是什麽身份,很多人知道,可這些人都是什麽級別的存在?那都是諸侯國裏麵僅有的一小撮人。


    這些官員瞬間拱手對著曹無雙行禮,禮崩樂壞,可古禮尚存,怎可毀去?


    終於將鼻血止住後,楊乾看著跪著的安市縣令說道。


    “你不適合當一個官員,更沒資格當一個官員,特別是主政一方的官員,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當個庶民。”


    “第二,離開我的地盤,隨便你去哪裏。”


    安市縣令滿臉不可置信,還以為自己會被嗬斥一頓,再據理力爭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哪會想到要被罷黜這麽嚴重。


    附近的官員們也議論紛紛起來,再怎麽嘲諷他,也沒有人覺得罷黜是件讓人歡喜雀躍的事情。


    都是官員,而且大家隻是看個笑話,並沒有對安市的縣令有過多的敵意。


    安市縣令不可思議道“君上,下,下官到底犯了什麽錯誤。”


    “我,我不服。”


    楊乾雙眉一挑,掃了一眼後麵的眾多官員。


    “你們都不覺得他有錯誤嗎?”


    “君上,安市縣令的品德我們很是佩服,雖然沒什麽大作為,可也沒必要罷黜啊。”


    “是啊,太嚴重了。”


    “啪!”


    看到這些官員的相互維護,年輕氣盛的祝弘方直接一拍桌子,指著他們的鼻子臭罵道。


    “混賬,你們是誰的人,竟然質疑君上,今天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休怪我劍下無情。”


    “放肆,你是什麽將軍,你以為你是冉將軍嗎?敢這麽說話。”


    一些級別較高的官員頓時就忍不住了,武安君的話,大家自然是聽,可你一個小小將領跳出來像什麽話。


    要是冉敬在這裏指責,大家也就捏著鼻子忍了。


    “文武官員,如街邊賣菜小販一般爭吵,成何體統?”


    楊乾嗬斥了一聲,瞬間大家都沒了聲音,拍了拍祝弘方的肩膀。


    後者立馬憤憤不平的坐了下去,祝弘方知道君上是為了自己好。


    楊乾朗聲說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眾人麵麵相覷,隻有一些滿腹經綸的官員和曹無雙陷入了沉默,顯然他們聽懂了。


    “真正道德高尚的人不會追求形式所以有德,道德低下的人執著於形式,所以沒有實際的德。”


    “安市百廢待興,安市縣令每每誇誇其談,一天到晚不幹正事,每每跳出來指責這個,指著那個。”


    “經過大半年的休養生息,很多郡城已經開始在逐步發展,你去看看曾經的紇升骨城,那城池被老子幾乎打成了廢墟。”


    “還不是在祝弘方的治理下,重新煥發生機,說句大實話,祝弘方也就是年輕了一些,再年長十歲,當個郡守都綽綽有餘。”


    在案幾上坐著的祝弘方臉色潮紅,渾身顫抖,他從沒想過能在君上這裏得到如此高的評價。


    “你的諫言我已經收到兩次,為何留中不發,你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隻會說廣開言路,勤修德政,修身養性,你踏馬豬腦子啊,問題誰不會提?怎麽廣開言路,廣開言路之後對後續的政策方向的利弊,如何增加利益,如何調整弊端,你全篇一個字都沒有。”


    “德政怎麽修?身性怎麽養,你完全沒有具體措施,隻將道德大旗扛起來,你為什麽老是喜歡用道德綁架別人。”


    “老百姓連飯都吃不起了,他們不需要一個隻會誇誇其談的人,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會幹實事的人。”


    “你看看別人,一個縣城大半年修路多少裏地,還有一些縣城比較窮苦,沒錢修路,但可以整頓內務。”


    “你作為一個縣令,倉吏讓你審批糧倉,你讓人家德行放好,你踏馬的腦子有坑是不是。”


    楊乾越說越氣,來到安市縣令旁邊,直接把他一腳踹倒,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


    “治理一個縣,你就需要讓所有人都能吃飽飯,不是說道德沒用,主次要分清楚。”


    楊乾最討厭這樣的人,嘴巴賊能說,一說話就是在道德製高點。


    比如一家大型公司,確實需要各種規章製度,甚至還要企業文化之類的。


    可一家隻有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的公司,老板天天抓考勤,這不是腦袋有病嗎?


    當務之急肯定是讓公司怎麽生存下去,能讓公司盈利的人,別說打卡,哪怕天天在家也沒關係。


    不是說製度不重要,而是相比於公司的生死存亡,打卡這種東西隻是旁枝末節。


    可楊乾的苦口婆心並沒有打動他。


    安市縣令坐直後,不卑不亢道。


    “我知道武安君是大才,對夏國的功勞數不勝數,可您卻並不是大德之人,而是無德之人,後路必定不長久,我這一腔忠心,天地可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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