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隨意的拿過錢袋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錢袋倒是挺輕的~~!”


    聞言,朱誌文臉上頓時又愁苦了幾分,內心卻笑開了花。


    朱誌文有些牙疼的從懷裏又摸出一個錢袋,苦笑道。


    “大人,這,這已經是我大半身家了!”


    再次拿過錢袋後,管事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指了指外麵的四五人問道。


    “這些你的好友?”


    朱誌文點點頭“是的,我們幾人都不想去外麵運糧了。”


    “胡鬧,這麽點錢,還想要四五個名額,你想屁吃啊?”


    無奈,這次大家下了狠心,除了黃金和白銀外,幾乎能給的都給了,當然也沒超過各自的身價,一旦幾人拿出與收入不相符的錢財,必遭懷疑。


    當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管事扔給幾人令牌,大手一揮。


    “去糧倉報道,你們從今天起,就住在糧倉裏麵,這段時間不得迴家,不得外出,可明白?”


    朱誌文的嘴角狠狠一抽,尼瑪,這讓自己怎麽下毒?


    可如今卻趕鴨子上架,沒辦法,也隻能想辦法。


    “那我可否迴家先安排下,不然怕是家人惦念。”


    “嗯,迴家安排一下,報道之後這幾天內就不能迴去了知道嗎?”


    “多謝大人~!”


    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管事嘴角上揚,內心滿意萬分,本來就缺人,自己還打算招人呢,沒想到卻自己送上門來,還讓自己撈了一筆,快哉!


    幾人迴去後,臉色紛紛陰沉起來,有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暗子,陰沉著臉說道。


    “朱誌文,看你幹的好事,如此一來,我等還如何下毒?”


    “是啊,我們隻是看守糧倉,又不是分發糧草,這如何能掌控的了?”


    “啪~~~!”


    麵對眾人的指責,朱誌文猛然一拍案幾,沉聲道。


    “吵吵吵,有什麽好吵的,君上有言,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聽說,有另一隊暗子也在看守領一些糧倉對吧。”


    “沒錯,看守糧草雖然輕鬆,但隻是看守,如何下毒,水源都沒辦法接觸!”


    朱誌文大手一揮道“趁著現在有時間,集合我們所有暗子,在糧食,鹹菜上麵下手,至於水源的話,現在可以聯係送水的暗子。”


    旁邊的一個暗子納悶道“送水的是有暗子,可他不算送水的,頂多算是維修馬車,清洗水箱。”


    朱之文豁出去道“別在水源裏麵下手,在運送水源的馬車上下手。”


    ???


    “什麽意思?”


    朱誌文臉色漸漸猙獰起來“君上說,要麽不做,要麽做絕,既然最好的下毒手段沒了,我們就全麵開花,我來跟你們詳細解釋一下。”


    經過朱誌文的解釋後,大家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哪是藥翻全城,這是來迴反複的藥啊,真當蒙汗藥吃不死人呐?


    其實很簡單,剛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幾乎被思維鎖死。


    在水裏麵下功夫,因為不管誰煮東西,最離不開的就是水。


    可如今隻有寥寥幾個人在水源那邊,不光不好下手,他們甚至都不是運送水源的,隻是幫忙修理馬車。


    現在開始朱誌文以一己之力,修改路線。


    修理馬車的,在哺食之前,往裝水的馬車內撒入蒙汗藥。


    管理鹹菜的,在哺食之前,領取的鹹菜裏麵拌入蒙汗藥。


    還有一些暗子負責處理動物下水,就在哺食前,將蒙汗藥揉捏進去。


    還有比如,酒水,每壇酒水稍稍放一些即可,既不影響味道,又能起到一些作用。


    雖然不知道作用有多少,但聊勝於無。


    至於糧倉,朱誌文也發狠了,他們是看管糧倉的,直接把一袋袋的大米拆開,放入大缸內,攪拌之後給別人,由另外的人員進行配發。


    就在大袋米倒入進去的時候悄悄放入一把蒙汗藥,攪拌一下,估計到時候分配的士兵也沒時間來關注幾人。


    謀劃敲定後,大家紛紛看著朱誌文,意思很明顯,你想的辦法,你背鍋,自己打電話給君上吧。


    果然不出意外,朱誌文被楊乾狠狠的罵了一遍,不光罵了一頓,還幫他將計劃完善一下。


    “誌文呐,這次的任務,你可一定要完成,隻要完成,玄菟郡那女子,就是你的了,到時候,我送你一份大禮!”


    朱誌文立馬恭謹道“甘為君上效死命。”


    “放心,你想要的,我會給你,隻要你忠心耿耿,我會給你相應的獎賞。”


    “多謝君上。”


    掛掉電話後,幾個暗子,頓時樂了出來,果然被君上罵了。


    朱誌文卻不以為意,反倒笑容滿麵的將計劃都說了出來,然後每人分裝一些蒙汗藥帶進去,給別的暗子。


    幾人特意不去倉庫報道,分批次,硬生生在太陽落山之後,將一兩噸的蒙汗藥給帶了進去,還好是冬季,穿的本身就多這才沒被發現。


    這下可炸鍋了,那些暗子們,隻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至於別的事情,一概不知,可這真的沒事嘛,但凡有暴露的風險,那都是致命的。


    幾天後,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寒風都好似停歇了,旭日緩緩升起。


    所有人草草的吃了一些朝食,士兵們則開始一日的操練,隻是最近平叛捷報,有了些許的懈怠,將官們也沒怎麽催促他們。


    家就在王城內的,順便迴家一趟,可不知道是不是大王要請客,所以朝食做的特別寒酸,沒什麽好吃的,基本就把糧食煮成糊糊。


    讓阿三看了,都直唿內行,可惜不是屎黃色的。


    在一個堆滿陶壇的庫房內,一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佝僂著背,捂著肚子,滿臉痛苦。


    幾個穿著百姓衣服模樣的人,朝著中年人問道。


    “喂,現在沒事,我們打算去休息一會,再來弄,傍晚有的忙了。”


    “是啊,還不如趁著現在去好好睡一覺。”


    中年人捂著肚子,臉色發白“你們去吧,我今天可能吃壞了,而且沒人看著我也不放心,萬一出了什麽事,怕是我們倒黴。”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覺得有理,打了招唿後,就朝著外麵走去。


    當他們關閉大門後,中年人瞬間挺直了身軀,咋眼看去,汗聽魁梧的,隻是因為岣嶁著身子,看著比較虛弱而已。


    不屑的看了幾眼那些人後,來到門口,飛快打量,確認沒人後,將一大壇的蒙汗藥給拿了出來,將保存好的鹹菜,一個個的拌如安眠藥。


    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怕用的多了,直接捏一小撮,再壇子裏麵捏一把,力求看不出粉末。


    因為哺食要用,所以現在的鹹菜壇,幾乎都是打開狀態,還好有炭火,不然早結冰了。


    在一輛輛馬車旁邊,一個身高矮小的男人,努力的修繕著一架輪轂碎裂的馬車。


    他很認真,每次修繕,保養一輛馬車,也會把運水馬車的內部給檢查一下,偶爾有人經過,當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禁心生佩服,這麽負責任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隻是很多人沒看到,在馬車內部,有一層細密的粉末狀東西,士兵們隻管裝水運水,誰管這些。


    一個較大的倉庫內,臨時被弄成了庖廚式樣,很多動物的下水就在這裏解凍,處理,去腥。


    很多民夫在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眼睛都綠了,多久時間沒見過肉了,雖然高句麗有很多獵人,可~不是每個人都是獵人呐。


    山上老虎泛濫,還有野豬,熊瞎子,不管碰到任何一種,隻要對方進攻,別看是多牛逼的獵人,基本撲街。


    打獵也是有生命危險的,還有夏季的時候,半島又潮濕悶熱,蛇蟲鼠蟻很多帶毒,一個不小心也會嗝屁。


    一個身材均勻,帶著氈帽的年輕人,觀察四周後,快速的將一個罐頭給拿了出來。


    用罐頭裏麵的鹽巴開始對下水進行去腥,別看鹽很珍貴,但對大武神王來說,也就那樣了。


    年輕人手腳利索,幹活麻利,沒一會的時間就將很多下水給摸上了鹽巴。


    “喲,小子,幹活挺快呐。”


    年輕人憨厚的點點頭,話不多,重新裝了鹽巴後,偷偷的倒了一些白色粉末,他扭頭左右用餘光觀察了下,飛快的將一大包粉末帶入鹽缸內,用力攪拌了一下。


    “你在幹什麽?”


    一聲暴喝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扭頭過來,隻看到上一級的管事,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年輕人拍著胸口,驚恐道“大人,嚇死我了!”


    “你小子第一次接觸這麽多鹽吧?到了冬天,這些精鹽,會稍稍凍結起來,這樣,你每次加鹽的時候,記得攪拌一下。”


    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小夥子有前途。


    年輕人感激涕零的看著管事,那神情讓管事之人非常享受。


    當管事轉過身的刹那,年輕人看了一眼那一大缸黃黃且顆粒較大,所謂精鹽後,眼中閃過一摸不屑。


    因為鹽缸是在另外一個隔間內,當管事的走後,他從身上拿出大量粉末倒入裏麵,然後將一碗碗的鹽巴弄出來,用石臼搗的更加細密,眾人進來一看,頓時紛紛都開始誇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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