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打仗不可能做到無傷,自然要盡量減少傷亡。


    跟幾十萬騎兵野戰,除非楊乾腦子壞了,不然這種混賬事情,除非有碾壓對方的天時地利人和,不然別想了。


    就算勝利也是慘勝。


    楊乾想的是,對方最好不斷的給自己送經驗讓自己發育。


    自己發育的同時,殺傷有效敵人,從而減少對方的實力。


    這就是第二個隱藏含義。


    你都主動來打我了,那我打迴去,朝賢也不會說什麽。


    甚至直接會支持自己攻打匈奴。


    果然,便宜老爸的脾氣就是傳統夏國人的脾氣,讓自己隨便造,幹死這幫草原蠕蠕。


    其實楊乾不知道的是,公文入朝賢,在上朝的時候直接宣布了出來。


    瞬間,群情激憤。


    除了極個別大臣打算觀望外,所有的大臣,包括貴族,世家,幾乎一力主張要滅了匈奴。


    一些將領甚至請求出戰,讓這群草原野人好好領教一下中原人的兵鋒。


    隻是楊乾暫時沒辦法迴複匈奴,消息可以通過電話傳遞過來,但國書隻能物理傳遞,可惜沒有傳真機,不然就簡單了。


    不過也好,趁著這個時間段,可以給匈奴人挖坑。


    想必,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單於王庭。


    這段時間,單於的心情隻能說一般般,人口死了那麽多,按照匈奴人的性格,怎麽說也要去報複迴來。


    可惜,整好冬季。


    這種天氣,狗出門都得凍成貓,能不出門最好不出門,草當然草原人不怕寒冷,越冷他們越精神,可路不好走啊,特別是有積雪的地方。


    草原比較寒冷,西域的話就更加麻煩,西域實在太大了。


    一些地方可能隻有零度左右,但另一些相隔五百或者上千裏的地方可能就是零下幾十度。


    這樣的極端環境,沒有人會去冒險。


    還沒收到夏國的迴信,軍師和單於必然不是天真之輩。


    派出幾十人,給戰馬套上珍貴的馬衣後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


    這一支隊伍能不能到他們所希望的目的地?絕對沒問題,但能有幾人迴來,答應是,十人內迴來已經是潑天大幸。


    國與國之間哪有那麽簡單的征戰,更何況都是當世各自地盤中的霸主。


    大國博弈,哪有這麽簡單。


    雙方都開始醞釀著對自己有利的謀劃。


    烏孫國,赤穀城。


    商隊管事將大量的蜂窩煤賣出後,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東西平日賣的話,估計得虧欠,但在冬季賣的話,那獲利可不少,特別是貴族。


    商隊可不是隻賣蜂窩煤,賣煤的同時還搭配著暖爐,簡化多次後。


    煤爐已經有了很多個類型,大類就是兩種,一種國內用的,還有一種是出口型。


    販賣到烏孫國的就是出口型,運送的時候全都是一張張的鋼皮,打開後,按照不同部位的卡扣直接就能組裝成一個簡易煤爐。


    隻要到了地方組裝好,內壁中間裝入一層沙土就成了,放入蜂窩煤或者木柴都能充當燃料,接入管道後,還能排煙。


    當然,管道沒辦法販賣,運送過去不劃算,至於鋼材,那都是最普通的垃圾,可工藝放在那裏。


    不是楊乾小看他們,就憑西域人和草原人的冶煉水平,這玩意兒都無法迴爐打造兵器。


    有楊乾這個奸商在,鋼皮很薄,一個煤爐如果內壁不用沙土夯實,怕是蜂窩煤點起來都能燒穿鋼皮。


    風雪很大,一個土屋裏麵,煤爐熊熊的燃燒著,三人圍坐著,溫度甚至讓他們的額頭看上去油光發亮。


    “管事,事情打探的如何?”


    管事擦了擦額頭將一個卷餅塞入嘴後,緩緩說道。


    “這幾天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城內有兩個匈奴人的商隊,都是小型商隊。”


    副手愣住了,滿臉疑惑。


    “我一直以來都搞不明白,烏孫人和匈奴人都是逐水草而居,為何兩邊還要貿易,這不是產品重疊嗎?”


    管事笑嗬嗬道。


    “嗬嗬,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烏孫人是很強大,也算是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


    “但他們有本質區別,在西域這裏烏孫也算西域一霸,可這點人口放在中原就不夠看了,甚至連匈奴都比不上。”


    “兩邊吃的東西都差不多,可是,匈奴人在奶製品上,品種要比烏孫人豐富很多,草原上氣候較低,食物好保存。”


    “西域氣溫就很尷尬,天熱的時候食物特別容易壞,哪怕是馬奶酒釀的不到位也會釀壞,而匈奴人就沒有這種顧慮。”


    “特別是匈奴人的手工業,相比於西域還是要發達一些,兩邊也存在正常商貿。”


    “我查過了,其中一個商隊是從小部族過來的,沒什麽實力,他們部族擅長釀酒,製作奶皮、奶酥。”


    “這次過來,拿了族內最好的酒水獻給烏孫國主。”


    兩個副手頓時氣餒。


    “他們來的比我們早,豈不是早就獻好了?”


    管事搖搖頭。


    “並沒有,我派人去打聽了下,三日後是王後誕辰,到時候烏孫王宮內,會有大量貴族唱歌跳舞,他們商隊打算那個時候獻禮,打響部族酒水的名氣。”


    兩個副手雙眼一眯,有了計較,三天的時間。


    “好,我們知道了,後續計劃我們會出手,你隻要不斷打聽消息即可!”


    “諾!”


    管事反倒對著兩個副手恭敬拱手。


    兩人在另一個房間裏麵坐著,麵無白須年紀較輕的副手平靜道。


    “你們準備下,萬一發生爭鬥的話,還是得你們來處理!”


    另一個副手身材中等,留著大胡子看著比較富態,實則衣服下麵全都是腱子肉。


    “好,這個事情,你說了算。”


    說完,朝著外麵走去。


    年輕人眼睛眯了起來,沒多久從商隊裏麵叫了幾個人進來。


    “這幾天跟兩個匈奴商隊混熟了嗎?”


    這幾個人比較奇特,因為是冬天,烏孫人壓根就看不清楚這些人的長相,都帶著氈帽和麵罩。


    現在如果有人看去,就會發現,這些人長的就是一張匈奴人的臉。


    甚至頭發稍稍撥弄下,就能整出跟匈奴人差不多的發型。


    其中一個塌鼻子男人說道。


    “都已經摸清楚了,兩個都是小商隊,隻是兩邊不對付,不怎麽交流。”


    年輕人奇道。


    “這是為何?”


    塌鼻子笑道“兩邊都是小商隊,一個是從單於王庭過來的,還有一個是普通部族過來的。”


    “單於王庭過來的商隊看不起對方。”


    “而小部族商隊則是覺得,匈奴人死了那麽多,單於王庭一點反應都沒有,對單於王庭有怨氣。”


    年輕人點點頭。


    “你們的身份沒問題吧?”


    塌鼻子笑道“沒問題,我們的身份是部族被滅,留在此處的匈奴人,如此一來,雙方商隊都非常同情我們。”


    “好,那個部族商隊,三日後會在王後誕辰獻上最內最好的奶酒,我想要讓你們活動一下。”


    “作弄還是殺人?”


    年輕人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當然是弄死最好,不然哪來的血仇!”


    塌鼻子點點頭。


    “請大人示下!”


    青年人對著幾人吩咐了起來。


    沒多久,幾人就從屋子裏麵離開了,七歪八拐來到一處土屋裏麵,敲響了門。


    打開門後,幾人魚貫而入。


    “哈哈哈哈,兄弟,我們正好在吃酒玩骰子!”


    匈奴人和其他遊牧民族一樣,過著遷徙和遊牧的生活。


    因此,他們的帳篷不僅僅是住所,也是他們生活和娛樂的重要場所。


    冬季的時候,但凡身家富裕點的匈奴人,就會在帳篷內,唱歌跳舞,講故事,賭博,比賽。


    可現在是在赤穀城,唱歌跳舞,比賽就別想了。


    所以屋子裏麵的五個匈奴人正拿著骰子賭錢,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大把錢幣。


    錢幣很雜,大部分都是磨損嚴重的青銅錢幣,匈奴人沒有鑄造錢幣,能花錢的地方不多,通常隻有商貿的時候能用到。


    在本族內,一般貿易都是以物換物。


    而且這年頭的骰子也不像後世的骰子隻有六麵,而是從中原傳入匈奴的骰子,有分十六麵和十八麵。


    “那感情好,我們三個人正好可以加入。”


    八人開始玩起骰子,期間聊天喝酒,好不痛快。


    “這個屋子還是有點冷的,你們就不跟管事的說一下嗎?”


    五人中領頭的匈奴人無奈道。


    “這個屋子裏麵是庫房,為了保持酒水的正宗,溫度不能太高。”


    塌鼻子臉上滿是迷茫。


    “不可能啊,一般的酒水根本就不會壞掉!”


    領頭匈奴人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道。


    “我們族內有最好的奶酒,準備在三日後獻於王後,打好關係,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塌鼻子立馬恍然的點點頭,還很貼心的將烏孫人的習慣都說了出來,惹的五個匈奴人連連感激。


    在他們的印象中,塌鼻子算是生活在烏孫國的匈奴人,對於這裏的習俗自然精通。


    屋子裏麵,氣氛火熱,大家說說笑笑,吃著肉幹,喝著酒水好不快活。


    “嗯?酒水喝完了!”


    領頭的匈奴有點不悅,這種鬼天氣,冷倒是一個問題,最關鍵的是無聊。


    給了旁邊的匈奴人一個眼神,旁邊的匈奴人立馬朝著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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