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違背,我舉族皆受諸多天神的唾棄。”


    楊乾親自將野利琸珺給扶了起來。


    “我接受你的效忠,我大夏接受你的投降。”


    “從今日起,黨項族,一切人口,財產,都納入本候麾下,本候擁有對你們所有人的掌控權,包括任免,懲戒以及處死。”


    聽到,這裏,所有人的臉色紛紛驟變,性命掌控在別人手上,這是相當難受。


    有幾個貴族甚至已經思考應不應該反抗。


    楊乾接著說道。


    “你們所有隻有經曆過考核的人,才能進入關內生活,考核不過關的人,還得待在關外。”


    “當然,相對應,收納了你們所有人,從今日起,黨項人的敵人,就是我大夏的敵人,你們的仇,我來給你們報。”


    所有人的一口氣吊在喉嚨裏麵,到了此時才終於緩緩吐出。


    顯然,武安侯成了黨項所有人的主人,而他們也受到了他的庇護。


    要讓一個部族全心全意歸附自己,還不出亂子,棒子和棗子絕對是利器。


    最關鍵的是,黨項人的長相有別於匈奴等一眾草原部族,更加適合融入夏國體係。


    黨項八部僅存的貴族們紛紛用他們自己的禮儀進行效忠。


    楊乾一揮手,臉色堅毅,語氣嚴肅卻不急不緩道。


    “現在最重要的事,左大將率領八萬騎兵來襲,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驚懼和茫然。


    果然,黨項那些貴族死後,剩下的都是些驢馬爛子,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不過,這對楊乾來說,絕對是大好事。


    “通知下去,拓跋部馬上拔營,往東行軍百裏。”


    有人忍不住問道。


    “武安侯,我等撤退,對方可是八萬騎兵,追擊的話,我等也萬萬沒有活命的把握。”


    楊乾冷眼掃視著他,把此人看的內心一顫。


    “你們隻需要執行,別的事情由本候謀劃,難不成本能跟你們一起殞命在此?”


    還沒等那人再說什麽,野利琸珺急忙打斷。


    “沒錯,我們現在是武安侯的人,難不成你們剛剛效忠就想抗命?”


    頓時,那人不說話了。


    楊乾陸陸續續開始吩咐下去。


    “派遣人馬,前往各個部族,全部後撤,往東方走,到時候自然有人接應你們。”


    “是!”


    所有人行禮,有些人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下去通知起來。


    草原民族在拆除帳篷這塊,速度還是相當快的,隻是半天時間,所有東西就打包好了,由虎賁軍帶領著,朝著東方出發。


    “侯爺,對方八萬騎,我們人手不夠呐。”飛廉說道。


    騎在戰馬上,司馬信,飛廉,克裏斯娜,野利琸珺開始商量起來。


    除了野利琸珺,其餘的人都是一臉淡然,八萬騎兵在他們眼中好似土雞瓦狗一樣的存在。


    野利琸珺卻雙眼閃爍,有些驚慌。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才十七歲,八萬騎兵是什麽概念。


    說句不好聽的,最弱的黨項八部裏麵,拎出三個加一起都不是對手。


    這還是匈奴人沒有完全準備好,臨時征召過來的普通騎兵。


    騎兵這東西,在草原和中原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


    中原的騎兵,那是經過嚴格訓練後才能稱之為騎兵,而在草原上,因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普通牧民膽子稍稍大一些,騎上戰馬就是騎兵。


    而在中原,一個普通人騎上戰馬,其實他跟騎兵完全不搭邊。


    想象下,完全沒有訓練過,一萬騎兵出來,別說打仗了,不撞車,就算你牛逼,甚至對方還沒來,光是騷亂,戰馬之間都搞不好會相撞。


    “人數夠了,但在草原上沒有足夠的騎兵跟匈奴人硬碰硬,那就是找死,我們得找個好地方。”


    “俗話說,不管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三樣都不在我們這邊,貿然打起來,先不說硬碰硬,光那損失必然極其慘重,這與我邊軍的傳統相互違背。”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製造出天時地利人和,在盡可能的情況下,殺傷對方有生力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匈奴人多,還是本候的羽箭多。”


    司馬錯和飛廉自然對楊乾十分信服,克裏斯娜則雙手環抱,滿臉亢奮,顯然已經在摩拳擦掌。


    隻是讓楊乾詫異的是,野利琸珺竟也一臉平靜。


    “野利琸珺,你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野利琸珺張著好看的眼睛,忽閃忽閃,難點顯出一絲少女特有的懵懂。


    “侯爺說的是什麽意思?”


    楊乾一隻手溫和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從第一次見麵,我就發現,以你這個年紀坐到這個位置,別人看到的是你那顯赫的地位以及尊崇。”


    “但那無與倫比的壓力以及繁瑣的事物,讓你都沒有了少女的靈性,很辛苦吧。”


    不管有多少壓力,多少困難,野利琸珺一路都咬牙堅持過來了。


    也逐漸將她鍛煉成了一個能抗住壓力的,掌權者。


    可這樣的委屈,卻不是那麽容易消化的,隻是不斷的累積在身體內。


    她不怕源源不斷的壓力,草原民族就是這樣,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


    明天不知道後天的日子。


    有人曾說過,草原民族能掌控的隻有今天,不,野利琸珺卻認為,草原民族完全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因為不管你發展的多好,一個天災下來,什麽都沒了,哪怕剩下一些家底,也會被草原上的別的民族,分而食之。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覺悟,她才死心塌地的要融入夏國,要農耕,哪怕知道農耕很累,很苦,但~~~至少能活下去。


    可當楊乾這一句話,是那麽溫柔,善解人意的話說出後。


    野利琸珺瞬間蚌不住了,直接撲到楊乾懷裏,不斷的哭泣起來。


    司馬信和飛廉對視一眼,感覺兩人在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楊乾麵容和煦的拍著她的後背,嘴中還不斷安慰。


    “苦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放心,一切有我!”


    野利琸珺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力的點點頭,從父親死了之後到現在,她實在太累太累了。


    為了部族的事情終日奔波,無非是為了部眾一日兩餐能吃的好一些。


    找個草木豐盛的地方,讓牛羊能多長膘一些,安然度過苦寒的冬季。


    可她真的太累太累,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


    沒多久的時間,在楊乾溫暖的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整個部族數萬人,浩浩蕩蕩朝著既定目標趕去。


    草原民族的行軍速度那是非常快的,哪怕是舉族遷徙速度也非常快。


    百裏路,兩天的時間都不用。


    一天多的時間過去後,眾人很驚奇的發現此處的一大片草原山脈上,到處都住滿了人。


    麵前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野利琸珺驚愕的看著這個地方,此地她有印象,但卻不是很熟。


    這裏的上遊生活著一個比較強大的部族,草原缺水,有河流的地方,必然有強大部族,因為弱小部族根本護不住。


    這裏是下遊,跟強大部族差的挺遠,倒也能相安無事。


    讓人驚愕的是,這條河流上麵竟然出現了十幾座簡陋木橋,要知道,遊牧民族是不會造橋的,連最簡單的都不會,這個不是他們笨,而是尋常時間壓根就不需要。


    草原上的很多河流,一般都比較淺,縱馬過去就成,可這條河流卻非常寬,也不淺。


    大量部族內的人,在河水裏麵不斷將一筐筐泥土石塊給挖出來。


    將清澈的河水染成了黃泥水。


    當眾人經過木橋後,高開宇和祝弘方趕緊跑了過來。


    “末將參將武安侯!”


    楊乾點點頭,讚歎道。


    “你們兩個~很不錯,這地方有山脈,但不高,麵前有河,適合防禦,是個草原上天然的要塞,對方如果繞路,不管怎麽繞都會碰到強大部族,而且耗時很久。”


    在河邊繞了一圈後,楊乾點了點河水裏麵的情況,不解道。


    “你們讓這麽多人在河水裏麵做什麽?”


    高開宇笑道。


    “侯爺,草原上的河都比較淺,水就到大腿這裏,我們在這裏已經忙碌好幾天的功夫,發動十來萬人,在河水裏麵挖掘泥沙,土石。”


    “隻要將水底挖深到兩三米下,就能防禦騎兵,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一旦衝進去,戰馬是會遊泳,但也成了靶子。”


    楊乾雙眼一亮。


    “誰的主意?”


    兩人對視一眼,高開宇笑道。


    “地方我選的,挖河是祝將軍想的辦法。”


    “不錯。”楊乾稱讚了一聲。


    黨項人口不多,但此時全部駐紮在一起,楊乾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烏泱泱的到處都是帳篷。


    祝弘方憂心忡忡道。


    “但這點,頂多消耗匈奴人的數量,根本就不可能打退匈奴人。”


    楊乾大手一揮。


    “走,先去統計一下,我估摸著,匈奴人還有兩天就會過來。”


    十幾個夏國將領以及幾十個部族將領,在楊乾和野利琸珺的統帥下,齊聚在一個帳篷內。


    會議很簡單,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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