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乾的生活相比,另外一些人的日子可就不那麽美麗了。


    廖王和三族族長來到函穀關後,立馬分成四輛馬車。


    在夏國軍營中,被軟禁一個月的時間,雙方都收到楊乾故意傳播出來的消息。


    不管你信不信,經常說,三天兩頭說,哪怕你不信,心裏也會犯嘀咕。


    終於,經過十來天左右的時間趕路,四人幾乎不分先後的迴到姑臧。


    當四人看到姑臧的刹那,眼中飽含熱淚,唯有被奪走自由方知自由的可貴。


    兩幫人看都不看彼此一眼,三人擦了擦眼角老淚,直接朝著家族駐地跑去。


    廖王則是滿臉冷笑,雙眼閃過一抹計較,他沒有徑直迴王宮,而是朝著王宮側麵跑去。


    雖然一些風言風語讓他很是不爽,但也間接將一些消息告訴了他。


    比如兒子繼任王位了。


    但,此刻的他更想要將王位拿迴來,畢竟~~~自己才四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至於自己的嫡子想要當大王,再等十來年吧。


    雖然心中想的很好,也幫兒子做了打算,但眼中那一抹陰霾卻怎麽也隱藏不了。


    三族族長來到自己家族駐地後,商量了下,也沒有迴去,而是來到一些家族中有實權的子侄這裏進行拜訪。


    能走到這個位置的就沒有幾個簡單的。


    別看是四人迴來,其實四人從函穀關帶來不少軍隊,現在就在城外駐紮。


    四人迴姑臧,新王和新的三家族竟無一人察覺。


    三天後的一天。


    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如此美妙的一天,卻讓整個中原都震動起來。


    廖王帶著數百士兵,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出現在王宮後院,在他看來,隻需要將兒子圍起來,稍稍施舍一點親情,王位自然就能合理,合法的拿迴來。


    可不出意外的話就出了意外。


    在廖王有充足準備的時候,卻萬萬沒想到,才一月的時間,禁衛軍的大小將領竟被全部更換。


    他,這是想要做什麽?


    當看到自己的嫡子,那個豐神俊朗的年輕人,廖王對他非常喜愛,覺得他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


    大量的禁衛軍不斷從王宮裏麵湧現出來,將廖王和數百士兵團團包圍起來。


    廖王臉色鐵青,絲毫沒有膽怯,怒目看向自己的兒子。


    “你就是這麽歡迎自己孤迴來的?”


    豐神俊朗的年輕人,此時早就沒了昔日的淡然,有的隻有說不盡道不明的複雜之色。


    多少大臣,都讓自己繼任王位?


    這王位可不是自己想繼任就能繼任的,羋氏的耆老們沒有發話,王族內沒有支持,這大王之位,他可坐不穩。


    豐神俊朗的年輕人依稀還記得,那一天,有人急匆匆的來找自己,說大王被俘,估計兇多吉少,要讓自己馬上繼任大王之位。


    大公子也是內心一緊,覺得繼任不用這麽著急。


    可形勢所迫呐。


    你不高興繼任,有的是人想要繼任,內有王劍大軍在境內肆虐,朝廷政局不穩。


    無奈下,大公子隻能繼任大王之位。


    他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將整個朝堂一掃而空後,許以重利,讓三族擂鼓停歇,不要內部損耗。


    大公子的目的也很簡單,先繼任大王之位,然後將自己的兄弟們都安頓好,不要做一些讓自己緊張的事情。


    朝堂穩固後,開始懷柔三族,當整個廖國捏成一股勢力後,集結大軍跟王劍好好來了幾下硬的。


    廖國大軍也很給力,跟王劍硬碰硬幾次,雙方都有損傷,有了這樣的架勢,雙方才開始和談。


    當和談結束後,割讓土地,大公子準備去迎接自己的君父。


    可~~~事情就是這麽湊巧。


    有一日,大王子也就是新王,經過花園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謀劃事情的時候。


    一個禁衛和宮女竟在假山後麵聊著天。


    新王是年輕人,也沒多在意,打算好好申斥一頓後,就讓他們滾蛋。


    可沒想到,才剛剛來到假山變就聽到了極其勁爆的內容。


    “傑哥,我怕!”


    禁衛軍柔聲道“別怕,等幾年,你出宮後,我就娶你!”


    “當真?”


    “自然當真!!!”


    宮女納悶道“曾經我是很相信你的,可,可大王竟做出這等事情,我現在對男女之情也不是那麽相信。”


    “等我出宮,都徐娘半老了,你到時候娶個小的,唉~~~每年都不缺年輕小娘。”


    禁衛軍士兵有點納悶。


    “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宮女愣愣道。


    “當時到底是怎麽迴事,聽很多人說是大王和王後都被抓了?你快告訴我嘛。”


    禁衛軍抿了抿嘴,神色複雜,良久後深吸了口氣。


    “那我說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們追查起來我們都沒好下場。”


    “好!我一定不說出去。”


    宮女滿臉興奮,雙眼閃爍著吃瓜的光芒。


    左右看下無人,禁衛軍士兵就將當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想到當初的場麵,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什麽?王後是大王抓走的?”


    警衛軍士兵點點頭。


    “夏軍要抓的是三族族長和大王,可沒看出來他們想抓王後,是大王死死抓著王後不肯放手,對方迫於無奈才抓的王後。”


    “夏人虎狼,武安侯更是名震天下的狠人,看來不光大王兇多吉少,王後怕是~~~~唉!”


    當禁衛軍和宮女幽會完畢後,大公子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雙手捏成拳,指甲深深的插入手掌中,雙目圓瞪好似要冒出火來。


    阿母,阿母竟是被君父強行拉去的,簡直是無膽匪類!!!


    姑臧,王宮,後宮處。


    兩幫人對峙著。


    新王滿臉淡然,眼中卻閃爍著仇恨目光。


    “懦夫。”


    廖王一聽,整個人都怔住了,反映過來後,整個臉色潮紅起來,大吼一聲。


    “放肆?你就是這麽跟孤說話的?你還有沒有禮法?”


    說完,廖王朝著旁邊的禁衛軍看去。


    “怎麽?你們都想謀反嗎?寡人還沒死呢!!!”


    “所有人,把新王給寡人拿下,拿下者食邑千戶!”


    新王大吼道。


    “孤才是大王,你們都應該聽我的,拿下叛逆,寡人會將君父安置在後宮內,頤養天年!”


    “放肆,你是想要謀反,你這個反王!”


    兩父子相互吵了起來。


    “聽孤的,快將此人拿下。”


    “放屁,給孤將逆子拿下!”


    瞬間王宮內吵鬧的不亦樂乎,本來好好的一場家庭倫理劇,無非最後請出宗族耆老等來主持公道。


    大概率廖王會從新拿迴王位,畢竟新王在繼任沒多久的時間,根基太過淺薄。


    但人性是不可捉摸的,新王為了在最快的時間內穩固根基,將很多利益都拋了出去,不光是三族之人,甚至還有王族裏麵的親戚。


    這些年輕人或者中年人,一旦掌握權力,那自然沉醉其中,可當廖王重新迴來後,那以前的一切還算數嗎?


    如果不算數,那豈不是說,全部親戚都讓你們父子兩人當猴耍?那怎麽可能?


    再說,你們姓羋,自己也姓羋,為什麽你們能當大王,我們就不行。


    以前不行,那是你們當的好,現在可好了,三族就把他們壓製成這個樣子,還被夏軍直接把人都給抓走了。


    這麽丟人,簡直辱沒了先祖曾經的威懾八荒。


    開玩笑,廖國也闊過好吧,也有問鼎天下的根基,可惜,子孫後輩不肖有什麽辦法。


    新王偷偷的給手下眉目傳情,示意對方去叫人。


    而廖王則滿臉篤定。


    當王族耆老都過來後,十幾個貴族對視一眼,紛紛高聲唿叫,頓時數百私軍湧入王宮。


    一個較有威望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大聲說道。


    “廖國的將士們,聽我說一句公道話!”


    要是楊乾在這裏絕對知道,當一個人準備要拉偏架的時候,通常會說,我來說一句公道話。


    “我廖國,國土最大,人口最多,卻屢屢遭遇夏國和尚國威脅。”


    中年人看了眼廖王,廖王眼中滿是篤定。


    中年人說道。


    “可廖王卻枯坐王位二十幾載,竟未有寸功,從苔黃開始到現在割讓無數土地,這讓曆代先王蒙羞,如此大王,還做甚?不做也罷!”


    隨著中年人的話,廖王的臉色瞬間僵硬,本來篤定之色立馬轉為擇人而噬的野獸,狠狠的看著中年人。


    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這時,一個士兵來到廖王身邊低語幾聲。


    廖王點點頭,眼中的愁色卻絲毫沒有褪去。


    “綜上所示,大王既然已經退位,不如就幹脆退到底,讓新王符合禮法的繼任王位。”


    廖王目光陰鷲,看向兒子。


    “你也要跟他們一樣,還不如將寡人殺了!”


    頓時禁衛軍與大家的私兵紛紛炸鍋了。


    弑君?


    弑父?


    一個諸侯王,但凡背負任何一條,那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好下場。


    這是共同的約定,沒有人可以違背,你可以在私底下弄死他,但絕對不能在公開場合這樣做。


    一旦這樣做,整個分封製都將岌岌可危。


    沒有禮法的約束,兒子殺父親,臣子殺君主,君主為了自保,殺子殺臣,那不是亂套了嘛。


    所以,新王絕對不能在公眾場合斬殺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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