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一聽,嚇的頓時亡魂大冒。


    “祝將軍,你可不能胡亂冤枉人,這兩天時間,我一直在你們的眼皮底下,他們轉道之事,我如何知曉。”


    “特麽的,就你是這狗雜碎,老子今天就砍了你,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泄露了機密。”


    說著祝弘方就準備動手,卻發現還沒等刀拔出來,就被旁邊的兩個魁梧壯漢給直接按住了。


    祝弘方一愣,頓時冷汗直流,這兩人沒有任何軍職,可,可那是玄甲軍,他敢對陽穀軍,破虜軍以及遼東軍的士兵放狠話,但萬萬不敢對玄甲軍的士兵放狠話。


    他們可是君上的人,說的難聽點,別的軍隊至少還掛著夏國大軍的軍職,可玄甲軍,那就是君上的私軍,那是能縱橫整個夏國,無人可擋的存在。


    留著胡子的魁梧玄甲軍拱手道。


    “君上曾言,祝將軍功勞甚大,年紀頗輕,為人高傲,卻立有戰功,如果能收斂脾氣,未來可期!”


    “卑職相信,在我們玄甲軍以及天狩司的看守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聯絡到外麵,不如多點耐心,如何?”


    祝弘方微微一愣。


    玄甲軍他也統轄過數千人,但他明白,他隻有統兵權,根本就跟玄甲軍不是一條褲子的。


    祝弘方看向守將,冷冷的哼了一聲。


    玄甲軍那人朝著守將拱了拱手。


    “將軍,我們君上無意與尚國為敵,但尚國朝堂好似受到奸人挑撥,執意與武安君為敵,君上也是迫於無奈才奮起反抗。”


    “總不能你們能打我們,我們卻不能還手對吧?這次的事情,還需要將軍大人多費心,畢竟您隻有一次機會來證明您的價值,此次一戰,也決定您未來是將領還是階下囚。”


    不得不說,玄甲軍士兵的一番話,將兩人都說的沉默了。


    祝弘方在仔細琢磨,而守將的內心則是掀起滔天巨浪,尼瑪,這是一個大頭兵能說出來的話?


    尚國的很多中層將領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在離白虎關外數裏的地方,一座山坳的上坡,大量的糧倉建造於此,還有小部分的士兵駐紮。


    像一條長龍的一樣的軍隊,由遠及近,沒多久的時間就到了糧倉麵前。


    “快快開門!!!”


    騎在戰馬上的將領拿著一份逐漸,大聲吼道。


    大門打開,一群士兵直接衝了出來,手持長戈,隊列整齊。


    “列陣!”


    “嗬!”


    所有士兵雙眼一眯,瞬間,一股鐵血般的氣息彌漫開來,看的後麵的士兵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將領眉頭一挑,暗道。


    “白虎關的守軍,竟如此精銳?”


    要知道,自己帶的三萬將士,那也是精銳好吧,可跟這裏的士兵一比,無論是從精氣神來看,那差的有些遠了。


    很來狂傲的心情瞬間收斂了一些。


    “我乃李鹿將軍麾下先鋒軍統帥,快快讓路,我們的民夫會將這裏的糧倉全部填滿。”


    為首的士兵絲毫不讓。


    “軍令呢?”


    “我手中的不是嗎?”


    士兵撇了一眼。


    “我們收到的命令是,需要白虎關守將的軍令,至於別人的,我們一概不認!”


    “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乃。”


    “別你乃了,你爺都沒用,除非有白虎關守將的軍令,不然,一概不得入內!”


    “你,你~~~~”


    先鋒將軍整個人都懵逼了。


    你們是哪個旮旯裏麵蹦出來的。


    我的上級是李鹿啊,李鹿啊,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李鹿將軍的先鋒軍?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把他給整懵逼了。


    還沒等他發飆,為首的士兵直接手一樣。


    所有人紛紛飛快衝入糧倉裏麵,將木質的大門關上,十幾架床弩竟然被推了出來。


    大量的士兵從糧草裏麵如潮水一般衝了出來,有拿著弓箭的,也有拿著重弩的,但無一例外幾乎都對準了他們。


    先鋒將軍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好比剛剛才說了幾句話,你他娘的拉意大力炮對著自己是幾個意思?


    “慢著!”


    看著後麵的士兵圍了上來,先鋒將軍暗道要壞事,立馬站出來,生怕產生衝突,就麻煩了。


    別看糧草人數沒有自己的多,但對方都整裝待發,自己這邊連甲胄都沒穿上,一旦衝突起,自己這邊鐵定吃虧。


    而且,同室操戈,到時候,可怎麽去說,最關鍵的是,糧倉一放狼煙,白虎關馳援而來,那事情就真的不能善了了。


    怕到時候,連上將軍都保不住自己。


    “這樣,我先率軍去跟白虎關的守將請示,這總可以了吧。”


    為首士兵手一揮,頓時,所有士兵紛紛將弓弩給收了起來。


    “好,希望先鋒將軍不要怪罪,我們已跟夏國開戰,自當按照軍中規矩來辦。”


    先鋒將軍雙眼一轉。


    “那我讓一萬精銳和五萬民夫留在此地,畢竟糧食還是要入庫的,如何?”


    “先鋒將軍言重了,請便!”


    先鋒將軍騎上馬,帶著兩萬大軍浩浩蕩蕩朝著白虎關出發。


    剛剛那笑容滿臉的臉色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狠,一個區區甲士,竟敢跟自己這麽說話,非得去問問自己那好友,到底是怎麽練的兵。


    不過,話說迴來,自己可從來不知道,就那個窩囊廢居然能練出這麽精銳將士。


    但凡,在沙場征戰多年的將領都能從士兵的軍紀,軍令以及精氣神上麵看出來,這些士兵是不是精銳。


    從剛剛的令行禁止來看,守衛糧倉的軍隊的紀律,竟絲毫不比上將軍的精銳差,甚至還要好上一些。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但又暗暗開始較勁。


    有時候呐,人呢,碰到知己好友,確實是人生一大快是,但心胸狹隘之人,最見不得以前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有如神助,牛逼了。


    這完全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不行,不行,得立馬去詢問下,順便讓那家夥給討人厭,落了自己麵子的士兵一個難看。


    短短幾裏路,轉瞬即到。


    白虎關守將,立馬走了過來,十分殷勤,甚至帶了一點點的討好。


    “哈哈哈哈,範兄,果然是你!!!”


    範兄也就是先鋒將軍,下馬後,臉色非常難看,冷冷哼了一聲。


    “嗬嗬,別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看還是你厲害,剛剛我一來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厲害啊。”


    守將滿臉懵逼,這驢馬蛋子,今天怎麽火氣這麽大?難不成跟夏國交戰,他怕了?


    不可能啊,這小子打仗這麽猛,雖然心眼小,但也不至於上來就給自己上眼藥,完全沒道理。


    “範兄,您還是直接說吧,到底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範兄立馬忍不住將剛剛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邊,臨了還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看來上將軍過來都跟你請示下才行嘍。


    守將嘴角狠狠一抽,滿臉懵逼的看了眼祝弘方。


    後者眼觀鼻,鼻觀心,跟自己有毛關係,邊軍的規矩,那是軍令如山,誰敢肆意改變軍令,可不是斬首那麽簡單了。


    “哎呀,都是我的錯,這樣,我立馬下令讓民夫進入,範兄今日剛剛來,我肯定要設宴款待一下。”


    範兄這才微微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大軍。


    “那我的先鋒軍住哪裏。”


    “哈哈哈,手下的人會安排的。”


    兩人一同率領部下前往中軍大帳。


    路上。


    範兄笑嗬嗬道。


    “你小子厲害,聽聞武安君很能打,你居然一點都不怕,這樣的膽魄,倒是讓為兄汗顏呐。”


    “哈哈哈,區區夏國,不足道爾!!!”


    兩人相視,紛紛笑了起來。


    後麵的士兵幾乎都攥緊了拳頭。


    好家夥,等著,你等著,等等事情沒辦好,有你好看的,祝弘方幾乎都咬著後槽牙了。


    兩人來到大帳內,隻見擺滿了美味佳肴。


    範兄撇了一眼,滿臉笑嗬嗬。


    “白虎關的夥食,當真不錯,怪不得你最近胖了。”


    “胖你妹啊,老子被關了兩天,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麽過的嗎?”


    守將內心瘋狂吐槽,但還是說著。


    “這也是為了款待範兄,平日裏,可不敢這麽吃,不然下麵的人,怕是不服呐。”


    “哼,剛說你會治軍,怎麽?還怕下麵的人鬧騰?一群泥腿子,給他們當兵的機會就不錯了,要是在數百年前,以他們的身份,連當兵的機會都沒有,哪還有功成名就的機會?”


    “哈哈哈,是也是也,我給你滿上,範兄,請!”


    “請!”


    兩人一邊吃菜喝酒,好不快活,如無意外,隻是片刻功夫,範兄就變成了鬥雞眼,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已經被藥翻了。


    旁邊的將領看到自家主將喝醉了,感覺奇怪,平日裏麵將軍的酒量極好,怎麽可能三杯酒下肚就成了軟腳蝦。


    還沒等這些副將說什麽,卻發現膝蓋內側被人很踹一腳摔在地上,當反映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被五花大綁。


    嘴巴上還勒著一根粗布條子,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祝弘方急忙站出來。


    “還愣著做什麽,快拉到後麵,一個個分開審問,勸降,不行的直接關起來,馬上通知君上。”


    “對了,去通知君上,大事已成!”


    “諾!”


    幾個士兵飛快前去安排事情。


    大門打開。


    楊乾將香煙按滅,麵色如常,內心已經跳起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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