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咣當,咣當~!!!”


    兵器掉落在地上,最前一排的士兵紛紛跪了下來。


    “我們願降!”


    有人帶頭,後麵的士兵開始紛紛跪倒在地。


    城牆上的副將看到如此情況,一咬牙,抓了抓守將的肩膀。


    “大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的。”


    守將此時渾身是血,跟克裏斯娜對了三招後,肚子上就被劃了一刀,腦袋上也被劈了一刀,要不是自己退的快,加上士兵們拚死抵擋,自己早完球了。


    “什麽事啊,我們完蛋了,特麽的,這些到底是什麽人。”


    看著,大量的軍隊從城牆爬上來,他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內心中隱隱有了絕望。


    副將喘著粗氣,渾身都是血。


    “將士們已經不行了,軍心已散,我打算給他們再來一劑猛藥,對了,我要跟你說的事,一直想問你,你晚上打唿嚕打這麽響,你婆娘怎麽受得了你?”


    守將一愣,cpu都被幹報廢了,燒腦啊,這問題直接從坐骨神經問到了三叉神經上,完全反應不過來。


    陡然,守將臉色大變,準備要抓著副將的時候,隻見副將提起最後的力氣跳到附近內側的女牆上,雙手張開,吼道。


    “隻有戰死的尚國人,沒有投降的尚國人,我尚國寧死不降!!!”


    說完,毅然決然從樓上跳了下去,整個人摔的筋骨折斷,死的不能在死。


    瞬間,整個據點內,安靜了下來。


    一些跪倒在地的尚國人麵露愧疚,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眼睛都紅了。


    “殺!”


    “殺光他們!!!”


    “我們尚國人不投降!”


    “決不投降!”


    “尚國人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本來就被壓製的尚國守軍頓時爆發出絕強的戰鬥力,當一個士兵被玄甲軍的宿鐵刀砍掉一個手臂後,他竟然強忍劇痛,死死的抱著玄甲軍士兵,分明是打著一換一的想法。


    有一些玄甲軍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被兩個尚國士兵死死的抱住一同跳下城牆。


    眼看著不對勁,克裏斯娜瞬間厲嗬道。


    “玄甲軍,組成軍陣,推進,全麵絞殺,投降不殺!”


    瞬間,玄甲軍拿出檣櫓,相互組成軍陣,分成兩邊開始各自推進,後麵是手持長槍的玄甲軍,在後麵則是拿著輕弩的玄甲軍。


    刀槍如林,軍陣如牆,山海般推進,無人可以阻擋。


    在城樓下,潰散的士兵們也紛紛拿起了扔掉的兵器,幾乎所有想要逃走的士兵眼睛都紅了,死死的看著楊乾。


    此時的楊乾,又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單手將屠龍刀抗在肩膀,臉色淡漠。


    “我勸你們不要不識好歹,今日白虎關必破,想想家中的阿母,想想家中的阿爹,想想家中那繈褓中的孩子,你們死了,你們的主將不會傷心,但你們的家人卻會傷心。”


    “嗖!”


    一柄長矛朝著楊乾投擲過來,被楊乾的左手輕輕一撥,轉了個圈又扔了迴去,紮穿了一個士兵的肚子。


    “殺,殺了此人,如果我們今天退縮了,我們就是家人的恥辱!”


    “殺,殺,殺!”


    “他隻有一個人,難不成真能將我們殺光嗎?”


    “後麵是我們的國家,為國盡忠,死而無憾!”


    上千士兵拿著兵器,瘋狂的朝著楊乾衝來。


    “克裏斯娜,我的兵器!”


    楊乾朝著城牆上大吼一聲,一把四米長的兵器直接被扔了過來,腳尖一點騰躍而起,在半空中穩穩接住後,急忙往後退去。


    尚國士兵看到楊乾跑了,頓時都嗷嗷嗷的叫著朝他追去。


    “果然!”


    這個地方也就是個據點,為了安全起見,隻有一個門,就是山頂的背麵,隻要守住這麽門,那麽今天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跑掉。


    來到據點門口,楊乾停了下來,方天畫戟胸前一橫,爆嗬一聲。


    “傳軍令,據點內不接受投降,格殺勿論!”


    “諾!”


    城頭上傳來了玄甲軍的應諾聲。


    當最先一排士兵衝過來後,楊乾將屠龍刀往地上一插,雙手拿著方天畫戟隻是往前一劃。


    在月光的照射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十幾道身影竟從中斷開,上半部分掉了下來,下半部分還在往前跑,隻是四五步後,轟然倒下。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體內髒器流了一地!


    可這一幕卻沒有人去關注,雙方都殺紅了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天畫戟在楊乾手中揮舞的水潑不進,火燒不進!!!


    握在方天畫戟的中間,加上步伐和手臂長度,楊乾的攻擊範圍一度達到三米。


    在三米範圍內,誰進誰死。


    可,又有誰能阻擋呢?打到這個程度,雙方幾乎不死不休,殘月如血,整個據點裏麵充斥著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城牆上。


    張雨夢打開麵甲,桃紅的俏臉上早已慘白一片,咬咬牙,用盡最後力氣,將宿鐵刀抹過守將的脖子。


    皮膚,氣管在鋒利的刀刃下,如熱刀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


    大量的血液噴射出來,守將的雙手死死捂著脖子,卻無力迴天。


    張雨夢逮住機會直接斬殺守將,克裏斯娜看到她竟然這麽勇猛,自然給了助攻,將守將附近的士兵都殺光,還把守將的力氣消耗六七成,如此才放心。


    不然,以此地守將的實力,在這樣雜亂的環境裏麵,張小娘未必能斬殺的了此人。


    隨著夏軍越來越多,尚國殘兵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下,很多夏軍開始下了城樓。


    可反抗還在繼續,還有一些尚國士兵則已經力竭的倒在附近。


    看著搖搖欲墜的張雨夢,曹無雙走了過來,麵色如常,連喘氣都不帶大口的,踢了踢她。


    “快把守將的人頭拿起來!”


    張雨夢深唿吸兩口,可入口的卻是濃烈的鐵鏽味,連嘴巴裏麵都是血液。


    “為什麽要人頭?”


    “瓦解對方的軍心,快,不然我們邊軍會受到無意義的損傷!”


    張雨夢從懷裏摸出一個被鮮血浸濕的精致小瓶,倒出一顆丹藥直接吞了下去,稍稍定神十來秒鍾後,強忍著惡心,將守將那雙目怒睜的碩大腦袋給割了下來,站在女牆上。


    “所有尚國士兵,給我馬上投降,你們的守將死了!”


    “投降,快點投降!”


    看到很多尚國士兵還在反抗,張雨夢給了克裏斯娜一個眼神,後者立馬用力一刀將尚國旗幟砍倒。


    看到倒下的旗幟,本來因為熱血提起來的軍心瞬間崩潰,大量的士兵開始投降。


    邊軍們則是雙眼有神的看著張雨夢,這是他們武安君的君夫人,沒想到,君夫人竟如此勇猛。


    這一刻,張雨夢那颯爽的英姿在他們的腦海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


    “噗嗤,噗嗤!!!”


    跪在地上的尚國士兵還在求饒,突然,幾顆腦袋掉落在地,腦袋上的表情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混賬!”


    看到這情況,張雨夢氣的渾身發抖,在楊乾的耳濡目染下,自然知道人口的重要性。


    一個人就是幾十畝地的產量,戰場拚殺,死了就死了,可這些人都已經投降。


    哪怕拉迴去種地也是一把好手。


    張雨夢急乎乎的來到玄甲軍麵前,大聲斥責。


    “你們做什麽,人家都投降了,為什麽還殺人?”


    玄甲軍拱手,喘著粗氣。


    “參見君夫人,君上總共下過兩次軍令,第一次是投降不殺,第二次格殺勿論。”


    “武安君在哪?”


    “不知,應該下樓了!”


    張雨夢猶豫了下。


    “能不能先不殺,我去詢問下君上。”


    玄甲軍士兵有點做不了主,看向自己的上官。


    為首的是祝弘方,隻見他拱手後說道。


    “抱歉,君夫人,武安君的軍令是格殺勿論,邊軍以武安君的軍令為第一要令!恕在下難以從命!”


    說完,祝弘方大聲朝著士兵們嗬斥道。


    “你們看什麽看,格殺勿論,殺!”


    “住手!”


    這時,曹無雙走了過來,看向祝弘方。


    “祝將軍聽命行事沒有問題,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武安君,沒發現他不見了嗎?”


    “將這些人綁起來,等找到武安君後,再殺不遲,如何?”


    祝弘方的眉頭一挑,考慮了下,點點頭。


    “所有人,將投降的尚國士兵們給我捆了!”


    “諾!”


    瞬間,所有投降的尚國士兵,幾乎都癱軟下來。


    這些人早已經力竭,還被殺的嚇破了膽。


    俗話說的好,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凝聚幾次軍心後,反噬也很重,那就是已經完全沒了抵擋的勇氣和信心。


    什麽榮譽,什麽報國,什麽殺敵。


    不,他們什麽都不想要了。


    他們隻想要活下去。


    當他們被捆起來的時候,很多尚國士兵的眼中竟出現了劫後餘生的目光。


    大家都是聰明人,當兵的也不是白癡,哪怕沒什麽文化,要殺的話,剛剛直接就殺了。


    將自己等人捆起來,必然是有玄機,指不定就不用死了。


    將城頭的所有尚國士兵控製住後,張雨夢帶著眾女風風火火的朝著樓梯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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