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名字不難猜,就是因為阿娣無辜枉死的屠光亮。


    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奇道“這是什麽?”


    “這是銀杏芽熬煮之後的濃汁,毒性一般,但大量服用還是會危機性命,此藥的最大好處是,無色有味,除此之外~~~味道還很不錯。”


    “好,我知道了,那這一瓶能毒死幾個人?”


    “幾個人?不知不覺中毒死十幾二十人沒問題,你因為隻有銀杏芽嗎?還加入了蜂蜜,當歸,就算死了之後,乍一看去都不會覺得此人是被下毒毒死。”


    屠光亮手一抖,差點就把瓶子給摔了,不得不說,此藥的毒性堪稱恐怖,才兩三口的量,竟然能劇毒到如此程度。


    “好,我明白了。”


    兩人交談甚多,所用時間卻不多,而且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店家開始收攤,遠處的一些人看到茶肆收攤,也就不過來了。


    中年人又將一個沉重的包裹推了過去。


    屠光亮驚訝道“這是作甚?”


    “五金和五萬錢,你也要花銷一些,對自己好一些,別太苛責自己,等什麽時候有機會,可以給自己娶個媳婦。”


    “誰給的?”


    “君上親自交代,他給你的。”


    “君上......”


    屠光亮的眼睛頓時就紅了,自從阿娣死了之後,就從沒有人關心過自己。


    門閥說的好聽,可那是姓謝的人家,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再說了,哪怕是姓謝的,隻要不受重用,那就跟下人一樣,如此門閥,毫無親情可言。


    “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但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帶話給君上,我屠光亮的這條命就給君上了。”


    憨厚中年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鄭重點頭“放心,一定帶到。”


    兩人分開後,屠光亮立馬收拾東西迴去了,雖然沒有人會查探他,但他還是饒了幾圈,才迴家。


    將所有東西放到床榻下麵的隔層裏麵後,屠光亮將名單給打開。


    瞬間!


    他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難道武安君在騙我?”


    在他眼中,給他報仇,必然是殺了謝家的人,而且他為了報仇,謝家嫡係子弟的作息時間,花了幾年的時間,幾乎已經全部掌控。


    雖然有時候會有變動,但問題不大,當然,想要下毒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但有了目標就有了動力。


    俗話說的好,隻有千日抓賊,哪有千日防賊的?總會有破綻暴露的時候。


    可名單上麵的是什麽人?那是王家的人,以前有針對王家做出過布置,但都是小打小鬧。


    可如今,卻讓自己組織一些人手刺殺王家的庶子?這,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他有以刹那的時間感覺武安君是否在誆騙自己,可~這完全沒有動機啊。


    武安君可是整個夏國最有權勢的封君,何必來欺騙自己的一個小卒子。


    想到此處,屠光亮堅定了心神,這麽牛逼大佬的謀劃,豈是自己一個門閥管事所能懂的?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需要知道,跟著武安君幹,就能給阿娣報仇,做什麽他都願意。


    緊閉雙眼,將名單全部記住,一個個的王家庶出子弟的形象資料開始出現他的腦海中。


    林林總總,共計十幾人,其實連女子都沒有放過。


    突然,他的雙眼猛然睜開,他好似明白了什麽,但卻又沒有全部明白。


    這些雖然是王家庶出子弟,可,可都是跟王家主脈平日關係不好,甚至對著幹的那群人。


    雖然分家無法反抗主家,可十幾個分家對待主家還是有那麽一些底牌的。


    別說將這些人全部殺掉,就算死傷一半,那種結果,屠光亮瞬間打了個寒戰,那可是天塌的大事呐。


    仔細思考半響後,將名單放好,然後朝著外麵走去,當他打開房門得霎那,一個帶著些許諂媚與微笑得屠光亮出現了。


    經過的一些下人還跟他友好的行禮。


    雲通郡附近不遠處,軌道的起點站。


    數十上百輛馬車緩緩到來。


    一些官員開始下車,猛然間,他們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雖然朝賢也有高層建築,可普通老百姓住的還是平房,不是宮殿,卻如此巨大且宏偉的房子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


    開玩笑,楊乾可是仿造唐朝的式樣建造的,唐朝的建築風格,就是氣魄宏偉,嚴整開朗。


    搞了半天後,所有人才迴過神,合著比王宮還氣派的建築群是個軌道的起始站?也就是驛站。


    瘋了吧。


    武安君是不打算過日子了?


    這麽豪華的地方,卻隻是一個區區驛站?搞毛線啊。


    這家夥,果然富的流油呐。


    大家的小心思不斷的在內心翻湧著,光是管轄雲通郡,就讓武安君富庶到如此程度。


    那歸納雲通五郡的財富能有多少,別人可不是傻b,門閥可是妖精窩。


    雲通五郡雖然還是歸納在朝賢體係中,可誰都不傻,五郡早就姓楊了。


    大家彈劾了無數次,大王的話也很簡單,想要?自己去拿,隻要能拿的到,他沒任何意見。


    可誰敢啊?


    雲通五郡早就沒了門閥世家生存的土壤,也沒了根據地,貿然進去豈不是送人頭。


    所以門閥瞄準了遼東,土地是你武安君打下來的沒錯,可才打下來,你的根基比我們也沒深多少,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線,區別無非是你跑了十米,我才開始跑,有差距,但並不大。


    現在看到如此豪華的驛站,官員們頓時就急不可耐起來,先不管武安君討不討厭,光是在賺錢這一方麵,他確實可以稱之為大才。


    他既然看重了遼東的土地,那就證明,那個地方絕對能發財,所以大家來了。


    現在更加證明了這一切。


    隻是這些身份尊崇的人到了驛站裏麵後,頓時被這裏的氛圍給震住了。


    在這裏,有小吏,士兵,佃農,民夫甚至女人,他們都有各自的工作,並沒有特別明顯的階級之分。


    當然,能當將軍的一般都能去包廂,隻是很多將軍在這裏呆習慣後,反倒喜歡現在的氛圍。


    但對這些從朝賢過來的人來說,立馬不樂意了,他們可是官員,可是貴族,甚至有些人已經內定好了,到了之後就是郡守。


    郡守跟小吏同台用餐,喝酒?荒唐!!!


    他們什麽身份,自己什麽身份,他們~也配?


    就因為這個事情,這些人直接跟驛站的人起了衝突,還是驛卒趕來才將事情給平息。


    這裏的驛卒可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存在,戰鬥力可不是那些沒見過血的士兵所能相提並論的。


    隻是這些官員很不服氣,白癡都看得出來,驛卒們是在拉偏架。


    其實誰都希望別人拉偏架受益方是自己。


    一些嘴巴比較毒的官員直接被驛卒給打了一頓,瞬間眼睛都紅了,紛紛暗自發誓,等自己當上什麽之後,要對打了自己的驛卒怎麽怎麽樣。


    糾纏一番後,這些人嘟嘟囔囔的坐上軌道車,朝著遼東郡出發。


    在離軌道終點站二十裏的地方,此處因為地形問題,是此地的必經之路。


    此時有兩千軍隊盤桓在此,1500騎兵,五千步兵,這些步兵都綁著綁腿,顯然是做好了長期趕路的準備。


    一個中年人對著旁邊的同僚拱手道。


    “周僉事,不知道怎麽這次將您給派了過來?”


    周僉事也同樣是個中年人,但比起詢問之人年紀要年輕一些,隻是長的比較著急。


    周僉事漠然道“誰能來,誰能執行此趟任務,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具體事情得聽上頭得安排。”


    一字一句得說著,全程毫無感情,好似在說一件跟自己沒什麽關係得事情一樣。


    詢問之人訕訕一笑,說實話,他對周僉事還是比較羨慕得,此人辦事能力極強,聽聞在進攻高句麗得情報中,有一半情報都是在他得策劃下竊取過來得。


    對於,竊取情報,潛伏以及追殺有相當豐富得經驗,現在高句麗百廢待興。


    連官職都還有很多空著,像天狩司得指揮僉事,高句麗有很多。


    但指揮同知卻一個都沒有,不過他也就了解到這個地步,再想要了解得話,隻能自己去打聽。


    這種信息一旦打聽,那幾乎會被上層懷疑,甚至直接被捉拿。


    天狩司行事,不問理由,不問原因,隻問時間地點任務,做什麽。


    隻要將任務完成,其他一切都是浮雲,天狩司的人偽裝的很好,還有一些則是娶妻生子,長期潛伏。


    哦,你這樣有什麽事情都好奇,一好奇還去打聽,要是把人給暴露出來,那下場將是相當淒涼。


    這時一個手下跑了過來。


    “王僉事,周僉事,目標已經到站,預計還有兩盞茶的時間途徑這裏。”


    瞬間,兩人的臉色立馬從慵懶變成了堅定。


    周僉事對著為首的偏將軍拱手道“將軍,對方馬上就要來了,你準備布置下吧,這次絕對不能有失。”


    體型魁梧的玄甲軍兩千人將領,甕聲甕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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