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候,速速開門,放我等入內。


    楊乾在離城池不遠處說道。


    這個距離在單弓床弩的極限範圍之外,又能可以進行有效溝通。


    海潮候,麵容英偉的臉上,忍不住抽動起來。


    尼.瑪,搞這麽大陣仗,我能讓你進來嗎?


    武安君,不知在下到底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讓您如此興師動眾,以大軍包圍海潮郡?


    宰父博超眉頭一挑,立馬拱手道君上,海潮候這是在威逼呐,要是坐實了您無故率兵包圍郡城,這可是不赦之罪。


    楊乾冷笑道老匹夫打的好算盤。


    他大聲喊道海潮候,這是說哪的話,下官哪敢包圍郡城,隻是有軍隊調度,正好路過,特來看望您。


    噗~~~!


    海潮候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來看我?誰不知你武安君囂張跋扈慣了,帶幾萬人來看我嗎?


    怕不是入城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給殺了吧,雖然不知道他目的是什麽,可誰敢保證。


    看到對方沒說話,楊乾接著喊道海潮候,這兩萬士兵隻是步卒和騎兵而已,如果真要攻城,何故我連雲梯都不曾攜帶?


    海潮候一愣,這小子說的確實有道理,自古以來,攻城跟騎兵都沒有多大關係,總不至於拿馬頭去裝城牆吧。


    拿出望遠鏡,眼睛死死的盯著海潮候,楊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老小子猶豫了。


    楊乾立馬趁熱打鐵道海潮候,不如我親自進來一敘如何?


    君上不可,萬一他想要加害您,在城內可真沒有辦法跑啊。


    宰父博超瞬間急了,阿娣是救迴來了,可那是楊乾救迴來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保住她。


    要是楊乾掛了,不光是對雲通局勢,甚至對天下局勢都是一個不可控的結局。


    可以預見,沒有楊乾的雲通郡,那就是一塊大大的肥肉,任誰都要咬上幾口。


    雲通一亂,那數十萬的奴隸,以及掌控草原的軍隊。


    想到這裏,宰父博超滿臉都沁出了冷汗。


    好!!!那就請武安君一人進來吧。


    經過幾個門客商量後,大家一致認為,對於武安君不可力敵,但也不能隨意屈膝,不如讓他單獨入內,想來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楊乾嘴角上揚,扭頭看向宰父博超笑道放心,他奈何不了我,放我進入,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楊乾將犀牛身上的甲胄全部穿上後,對著宰父博超說道。


    從我進去後,馬上把海潮城給我圍起來,隻進不出,如果軍力不夠,隨行馬車裏麵有天狩司成員,讓他們聯係囂煜,玄甲軍在各個交通要道都駐紮了人手。


    宰父博超一咬牙,點點頭。


    楊乾笑了笑,那種油然的自信,哪怕是做一件極其荒繆的事情,也能讓人產生,這事他能做成的想法的。


    帶上麵具後,楊乾一人一騎,朝著城內走去。


    大門緩緩打開,楊乾的身影沒入了城池內,城門轟然關上。


    宰父博超立馬讓兩萬人馬分成四隊,將郡城的四個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甚至開始修築工事,這樣的架勢,好似要圍死此城。


    楊乾來到城內後,一隊隊士兵拿著長戈走了過來。


    楊乾朗聲說道海潮候,難不成本君進來,會沒有準備?如此膽怯,卻是讓某大失所望呐。


    慢著~~~!


    海潮候飛快從城池上走了下來,對著郡兵擺了擺手,數百軍隊裏麵往後退去,收起長戈。


    武安君。


    海潮候對著楊乾拱手一禮,在表麵上顯得很是周到。


    楊乾跳下犀牛,也對著海潮候拱手還禮。


    當海潮候看清楚眼前楊乾的樣子,瞬間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也是軍伍出身,這一身甲胄,內行人隻需一眼就能看出,性能遠超任何一個諸侯國的工藝。


    請!


    請!


    兩人並列朝著郡守府的內堂走去。


    自從楊乾練氣以來,身體的感知靈敏不少,當踏入郡守府內的時候就能感覺出裏麵好像隱藏了不少的人。


    不過無所謂,畢竟整個郡守府塞滿也才多少人。


    當眾人準備進入內堂的時候,楊乾突然出聲道。


    海潮候,不如,我們單獨一談如何?


    海潮候猶豫起來,楊乾的武力值他雖然沒見過,可就那兩石多重的兵器,背在身上,居然絲毫沒有影響行走,那武藝自然遠超常人。


    海潮候在猶豫,可旁邊的官員則急的不行,紛紛勸解道。


    海潮候,此事萬萬不可。


    是啊,武安君可是天下有名的武將,武藝自然不凡,怕是有陰謀。


    對對對,看他背後,說是一把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舢板呢,拍一下肯定很疼。


    海潮候麵色糾結,不過到底是武將出身,膽量,膽氣可不是一些文人可以相比的。


    所有人,守在外麵,讓人上酒!


    海潮候~~~!


    還有很多人想拒絕,楊乾的作風,雖然不曾仔細了解,但也是有所耳聞。


    按照這些官員的意思,直接把楊乾抓起來再說。


    現在不是戰時,城內有幾千郡兵也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楊乾哪怕有再多兵馬,擒賊先擒王,還怕他不就範?


    可海潮候卻理都不理他們,直接朝著裏麵走去。


    兩人坐下後,一個婢女走了進來,將酒水奉上,當她準備退下的時候。


    楊乾皺眉道等等。


    海潮候挑眉道武安君是有什麽吩咐嗎?


    楊乾沒有說話,拿起酒觴遞給婢女喝下去。


    這~~~!


    侍女一愣,扭頭看下海潮候,隻見他輕輕點點頭。


    侍女直接一飲而盡,這種好酒,像她這樣的身份,一般都是品嚐不到的,難得有機會還不多喝一點?


    看到婢女一飲而盡,等了幾分鍾後,讓她先退下去。


    楊乾這才倒酒喝了起來。


    看到楊乾的動作,海潮候譏諷道武安君既然敢隻身前來,為何對酒水卻畏之如虎。


    楊乾笑道這年頭,很多人想欲除之我而後快,小心無大錯,至於隻身前來,那我是料定了,這裏既是所有人一起上,也要不了我的命。


    狂妄~~~~!


    海潮候臉色有點憋屈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狂妄無知的人。


    哎~~~你今天見到了。


    看到楊乾如此無賴的做法,海潮候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要不是忌憚他的兵力,早就把他拿下來。


    武安君,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是本候哪裏得罪了你?


    別看海潮候身材高大魁梧,看著楊乾的時候都是低著腦袋。


    可在氣勢和壓迫感上,楊乾覺是拿捏的死死的。


    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硬是讓人感覺到6米一的氣場。


    海潮候這麽說,也意味著服軟了。


    意思很明顯,你直接說,我哪裏得罪你了,有必要整出這麽大陣仗嘛,和平時期,兩萬大軍,他這是瘋了吧。


    楊乾沒有直接說出此行目的,指了指外麵的眾人,笑道。


    郡守,郡丞,郡尉,禦史都來了吧。


    楊乾歎氣道厲害,隻是我沒記錯的話,海潮郡雖是你的封地,可並不是整個海潮郡都是你的封地。


    你盤踞在此幾十年,官員都以你為尊,倒是我孟浪了,海潮候~好手段呐。


    海潮候沒來由的感覺有些憋屈。


    楊乾,我敬你,你不要不識抬舉,這裏都是我的人,信不信我一句話,所有人都會衝進來,將你千刀萬剮,你有什麽陰謀,直接說。


    受不了楊乾那冷嘲熱諷的樣子,自己好歹是個侯爵,他一個封君,在自己這裏叨叨叨,算怎麽迴事。


    楊乾眼神灼灼道按理說,在我初到海潮郡的時候,海潮候沒有為難我,我也不應該如此逼迫,可時局動蕩呐,時不待我。


    海潮候也不是傻子,看到楊乾如此反常的舉動,立馬焦急起來。


    他可是侯爵,這種事關時局的他最在乎,畢竟隻要天下不亂,他就穩如泰山,家族綿延,福澤後人。


    海潮候突然端起酒樽給楊乾倒了一觴酒,本來難看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殷勤。


    武安君是有什麽消息嗎?


    楊乾端起酒觴喝了一口,站了起來,從側麵窗戶外出去,看到遠處那微波閃光的海麵,喃喃道。


    從殲滅草原三族,到雲通郡我可以全權做主。


    海潮候,你真覺得,我會沒有人支持?


    海潮候也納悶道是啊,武安君你的軍功來的太順。


    順嗎?


    楊乾冷笑一聲你知道這麽多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大大小小打了幾十場,要不是老子命硬,早就死了。


    你覺得沒有人在背後支持我,雲通郡我能說了算,雲通郡的士大夫家族都被我滅的差不多。


    剩下的都是些聽話的豪族,鄉紳。


    海潮候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皺眉道武安君莫要再賣關子,你背後之人?


    楊乾摸出詔令遞給了他,說道詔令上麵沒有署名,不過以海潮候的見識應該知道是誰所寫。


    海潮候接過一看,頓時瞠目結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楊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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