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爭以前說過,不喜歡顧霖身上的煙味,還被嗆到過,顧霖便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說如果不喜歡那麽他以後就抽了。


    林爭知道,在原劇情裏,顧霖以後會戒煙,但和他沒有關係。


    當時他突然就有了個想法,或者說,突然就想賭一賭,賭顧霖會不會真的聽他的話。


    顧霖提了個條件,顧霖說讓他陪著自己,這樣的話,自己肯定就能把煙給戒了。


    林爭那時已經決定要走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留下陪著顧。


    於是就把這個賭扔到了一邊,想著也就是個玩笑話罷了。


    可現在他才知道,顧霖居然真的戒了。


    即使自己沒有如約陪在他身邊。


    林爭原以為這個賭注已經落空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意外的賭贏了。


    在知道顧霖戒煙了之後,嚴楊先是震驚得要死,然後理智的開始跟顧霖開始討起經來,他家那個前幾天也總是念叨著讓他戒煙,連顧霖都能戒,那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試一試。


    正跟顧霖討論著,嚴楊餘光突然瞥到還在隊伍外的林爭,他朝林爭道:“快來排隊啊,馬上快到了都。”


    顧霖往後看過去,才發現林爭沒跟他上他們,還獨自一人站在門口。


    顧霖毫不猶豫的從隊伍中走了出去,嚴楊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後麵,這兩人是怎麽迴事,馬上進去了都,他朝兩人道:“你倆快點進來,我在裏麵等你們啊。”


    顧霖來到林爭麵前,輕聲細語地問他:“怎麽了?”


    林爭問他:“你……真把煙戒了?”


    顧霖料到剛才林爭應該是聽到了,他道:“嗯,雖然不敢說已經完全戒幹淨了,但從你被煙嗆到的那天開始,就沒再抽了。”


    顧霖隻簡單的說了幾句,把其中那些複雜的過程都省了去。


    林爭知道,顧霖口中的那天,就是他走的那天。


    林爭從小到大和被別人的打賭,幾乎從來沒賭贏過。


    但這次,他像是突然間被幸運女神眷顧。


    誤打誤撞的贏了。


    顧霖看了眼腕表,問林爭道:“時間差不多了,進去了?”


    林爭覺得,可能是被幸運了一次的緣故,心裏突然就變得敞亮了許多。


    他想。


    這迴,他就再賭一次。


    反正迴去也不等於兩人以後就一定會在一起。


    有關那幅畫,既然顧霖都說了他以後會知道,那麽他就等,反正他時間多得很,等到他知道了,這事妥帖了,他再履行對顧霖的承諾。


    而在那之前,他和顧霖之間就隻是對等的朋友關係。


    林爭就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你不說,我就不做。


    想通後,林爭爽快的走了進去。


    然後還拍了拍顧霖的手臂,喊了他一聲:“走吧,朋友。”


    突然被強調了自己身份的顧霖:“?”


    在vip室候著時,林爭離開了座位,嚴楊正打著遊戲,便被旁邊的顧霖將手機抽了去。


    嚴楊道:“你幹什麽?我在打排位呢。”


    顧霖問他:“林爭怎麽會知道我買畫的事?”


    嚴楊想了下:“好像是之前,他有一次過去我家的時候,我正好在看那幅畫,對,就是你讓我買畫的後麵一天,他也在,然後就剛好看到了。”


    “嚴楊,我記得我明確的告訴過你,讓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悄悄的買迴來,悄悄的拿給我,你是把我的話忘到哪去了?”


    嚴楊想了下,顧霖好像是這麽說過,他解釋道:“可當時我不久想著,反正小雞窩頭是自己人,他知道了應該也沒關係嘛,所以就……”


    所以嚴楊那時就沒有刻意隱瞞。


    顧霖看上去有幾分無奈。


    嚴楊從顧霖手裏搶迴自己手機,心大道:“怕什麽?不就是一張普通的畫,知道了就知道了唄。”


    “普通的畫?”顧霖笑了出來,隨後嚴聲道:“誰告訴那是一張普通的畫?”


    在車裏,顧霖說過那幅畫是特殊的,那是事實。


    嚴楊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兩分鍾後,知道了顧霖買那幅畫緣由,嚴楊大聲道:“我去,你早說啊!我要早知道你是為的這個,我打死也不讓小雞窩頭知道!”


    林爭拿著喝的迴來了,見嚴楊一臉情緒激動的樣子,走迴顧霖旁邊的座位:“你們聊什麽呢?”


    林爭大方的將手裏的果汁遞給嚴楊,“要喝嗎?”


    嚴楊裝作個沒事人似的,擺了擺手,“不喝了。能聊什麽,就聊聊工作唄,一想到迴去就要工作就心累。”


    嚴楊積極的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呢,要迴公司嗎?”


    聞言,林爭看了旁邊的顧霖一眼。


    顧霖也看著他。


    林爭道:“暫時不迴吧,想再多休息幾天。”


    顧霖把本來要說的話又收了迴去。


    林爭算了下,自己現在手上的錢足夠他揮霍好一陣了,他原本的計劃可是要休息玩上兩三個月呢,他才不想剛迴去就又被工作束縛住。


    雖然地點變了,但他該玩還是玩。


    沒差。


    嚴楊一臉羨慕,“我也想,要不我也辭職算了,跟你一樣,自由自在的多好。”


    林爭笑道:“辭唄,反正你也不純靠那個吃飯。”


    林爭知道,嚴楊人雖然看著浪了點,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實際上可是個大名鼎鼎的操盤手。


    嚴楊笑了笑,見林爭果汁快喝完了,連忙關心道:“爭兒啊,肚子餓不,光喝果汁不行,想吃什麽,哥再去給你拿點?”


    林爭道:“不用,我不餓。”


    “別,你別跟我介,”嚴楊說著已經起身了,“我去給你拿,各種好吃的都給你拿一份。”


    關心來得太突如其來,林爭有些懵,他看著嚴楊走遠後,看向一旁的顧霖:“嚴楊怎麽了?”


    林爭在拿著果汁過來前,偷偷吃了一塊小餅幹,嘴角邊上的餅幹屑就是證據。


    顧霖看得好笑。


    他伸出手,用指腹將林爭嘴角邊那一丁點餅幹屑拭掉,才道:“他在贖罪。”


    唇角上感受到了溫熱的觸感,林爭防禦性的往後靠去,心說,這可不是朋友間的相處模式。


    顧霖怔了一下。


    三人迴到a市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雖然在飛機上一路都在睡,但林爭還是感覺累得不行。


    坐上申助理派來接機的車,按開座椅上的老板鍵,林爭就像條鹹魚似的癱在後排不動了。


    另外兩人的身體像是鐵做的,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累。


    林爭直對兩人唿牛。


    司機直接將三人載到了顧霖和嚴楊住的那個小區。


    林爭還在車上,他看了眼側方眼熟的建築,然後拖著聲音對前方的司機道:“師傅,麻煩你把我載去北林路那邊那個小區門口,進去路可能有點難找,你把我放路邊,我自己走進去就行。”


    站在外麵的嚴楊彎下身,從開著的車窗裏望著林爭,“去什麽北林?你不是把那邊的房子賣了嗎?”


    嚴楊的話提醒了林爭,他一個激靈從座位上坐直起來。


    是哦,那邊的房子已經賣了。


    雖然隻是暫時賣出去,但已經賣了呀。


    林爭突然意識到自己無家可歸的這個事實。


    嚴楊提議他幹脆就還是住顧霖家。


    最後,林爭還真住進了顧霖家。


    不過雖然是住進來了,但考慮是兩人也不是以前那種關係,住著多少會覺得不太合適,所以他打算隻是暫時中轉幾天,等找到租房後就會搬出去。


    重新進到那個熟悉的環境,林爭從後麵反超了拿著兩個行李箱的顧霖,就風似的往樓上跑。


    跑到二樓陽台,蹲下身看著地上的那些還長得好好的花,放鬆的長歎了一口氣。


    這可是他精心照料過的植物。


    翻開記錄本,自己的筆跡底下,又添了兩條新的記錄。


    顧霖側靠在陽台門邊上,注視著正在仔細研究記錄本的人,“剛迴來就這麽有勁,確定不先去休息會兒?”


    林爭這次自覺的隻住進了客臥。


    顧霖家客臥有好幾間,林爭挑了其中空著的一間住了進去。


    這一休息,就是連著休息了三天。


    顧霖白天出門工作,早上走隻前會給他準備好早點,晚上迴來得早會給他做吃的,迴來得晚了也會從外麵給他帶吃的迴來。


    林爭坐在餐桌旁不自覺的思考,顧霖對他是不是太好了點。


    這讓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日子過得太過平靜的緣故,林爭慢慢的都已經快把畫的事給忘了。


    管他畫不畫呢,小日子過好才是最重要的。


    這天下午,林爭吃完小零食本打算再悠閑的睡上個覺,顧霖一個電話過來,說今天的晚飯會在外麵吃。


    林爭以為顧霖是說他自己不迴來做飯了呢,便道:“行,那你就在外麵吃,我隨便弄點就行。”


    顧霖的聲音從手機聽筒緩緩傳來,“不是我,是我們。”


    林爭躺在沙發上:“嗯?”


    顧霖道:“我訂了餐廳,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晚上七點,等這邊忙好了我過去接你。”


    林爭才反應過來,顧霖的意思是,兩人都到外麵一起吃。


    想著這兩天自己確實沒好好出去吃一頓,淨躺著吃了睡,睡了吃,是該出去外麵活動活動下了,便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林爭開始去翻行李箱,這幾天他都在租房,考慮找到後很快就會搬出去,所以他幹脆就沒整理行李箱,隻把簡單的日常用品拿出來,換衣服什麽的都是直接從行李箱裏搜刮。


    找出一套稍微休閑點的衣服,放到床上好好審視了審視。


    可以。


    就這套吧。


    傍晚,顧霖比原定的時間提早了五分鍾,見人還沒出來,也不催促,隻耐心的在車上等。


    看到放在後排的禮物袋,眼神不自覺放柔了幾分,可隨後,眼裏似乎又多了點其他的情緒。


    聽到車外傳來的動靜,顧霖收迴視線,看向自己家門口的方向,便看到已經把門關上了的林爭正手揣在兜裏朝這邊小跑過來。


    沒等顧霖下車,林爭已經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這段時間,a市已經冷下來了很多。


    屋裏和屋外完全就是兩個溫度。


    “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喊我一聲?”


    顧霖升高了車內的溫度,道:“我也才剛到。”


    “這樣啊。”


    林爭將手從兜裏拿了出來,然後興致衝衝地問:“我們要去哪裏吃飯啊?中餐還是法餐?說實話,我想吃東路那家的小籠包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買到,想迴來的時候買上兩籠,還有……”


    顧霖看著麵前一說到吃的就停不下來的人,忍不住覺得可愛。


    “吃的怎麽就對你有那麽大的吸引力?”顧霖笑著問。


    “民以食為天啊,好吃的那就是更廣闊的天了。”林爭說得頭頭是道。


    “知道了,所以好吃的就是一切。”


    “嘿,差不多。”


    “林爭。”


    “哦。”


    林爭邊係安全帶邊應了顧霖一聲。


    等係好安全帶,便見顧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隻禮物盒。


    顧霖將手裏的禮物遞給他。


    上麵還寫著[給小兔子的禮物]。


    林爭沒想到顧霖會突然送他禮物,有些意外,“這,這是什麽?”


    顧霖柔著聲:“打開看看。”


    林爭拆開盒子,在看到裏麵是什麽東西後,驚詫道:“嗯?這是……”


    這是,那幅畫。


    畫麵裏,依舊是橙色的夕陽、巍峨的山峰,還有波光粼粼的海麵。


    隻是已經被用畫框裱起來了。


    看著手裏的畫,林爭一時腦內有些運轉不過來。顧霖看到林爭臉上除了驚訝再無其它,很輕的歎了口氣,“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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