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尹已經找到,潘禮修心想,隻要等他醒過來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別的事情等待解決,比如究竟是誰殺害了安家羽,還有賀老三的死,這背後一定還有沒有被查明的真相。


    蕭颺的保鏢能力不弱,何況是用來保護葉涵的這些精英中的精英,雖然潘禮修也有些驚訝蕭颺居然抽調了保護葉涵的人來保護林尹,卻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在他看來,失去意識還一身傷的林尹確實比已經恢複行動能力的葉涵更需要保護。


    所以潘禮修也沒有打算說什麽,站起身走出門,對門外的蕭颺說:“林尹的情況我同事在調查了,那幾個工友應該是沒有嫌疑的,無論是作案動機和時間都沒有疑點,我迴去會再問問看。”


    蕭颺點點頭,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嗓音沙啞的問:“他怎麽樣了……”


    潘禮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蕭颺問的是病房裏的林尹,搖了搖頭,說:“傷得有點重,畢竟是整個房子都塌了壓在他身上,剛剛趕到舊巷現場的同事勘查了現場,”潘禮修說到這裏,眼前浮現了被紗布厚厚的纏起來還是滲出血的林尹的手腕,“在林尹倒下的地方發現了一節鋼筋,初步猜測應該是被手上的鐵鏈綁在了鋼筋上,為了逃出來,所以才不小心弄塌了房子。”


    潘禮修三言兩語說得雲淡風輕,卻始終沒有將手機裏收到的現場照片拿給蕭颺看,莫名有種不忍心的感覺。


    看著現場照,潘禮修在腦子裏想了想當時房子坍塌的一瞬間該有多麽可怕,恐怕林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逃掉的吧,潘禮修忽然有些佩服林尹,危機時候敢殊死一搏的人都不懦弱,但還是為林尹捏了一把汗,現在看來隻是被砸斷了骨頭還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


    而蕭颺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幾分。


    潘禮修看著蕭颺明顯擔心的樣子,忍不住還是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嗎?”這麽緊張擔心人家,怎麽就不肯去看看呢,寧願坐在門口守著,真讓人搞不懂。


    這一刻蕭颺猶豫了,想見他,卻又害怕。


    潘禮修沒有再勸而是拍拍蕭颺的肩膀,轉身走了。


    本來潘禮修應該直接迴警局的,臨時半路上接了個電話,就趕到了安家羽的公寓,幸好是穿著便裝,才成功避開了裏三層外三層想挖消息的八卦記者。


    “什麽情況?”潘禮修剛到就見隔離帶重新劃了個範圍,將安家羽鄰居那戶也劃了進去。


    “昨天拿到的搜查令,今天早上兄弟幾個來敲門,還是沒人開門,就讓物業把門打開了。”警員帶著潘禮修走了進去,“這裏被清理得很幹淨,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潘禮修仔細看了看房間裏的情況,全白的房間裏連一個家具都沒有,門窗緊鎖,但地麵卻沒有一點灰塵,連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找不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買了沒人住的房子放久了,哪怕是緊閉著門窗,也會有點積壓的灰塵,而這裏完全看不到一點灰,隻能說明這裏近期有人出入過,並且精心打掃過,將所有痕跡都清除了。


    “所以你們在哪兒找到的東西?”潘禮修知道他的隊友們不可能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把他叫過來,所以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那個警員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我們拆開了馬桶、浴缸和洗手池,在所有可能的作案地點都進行了一一排查,在浴缸的下水管道裏發現了幾根沒有衝走的頭發。”


    潘禮修的眼睛瞬間亮了,三兩步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空間很大,除了浴缸之外還有一個玻璃浴櫃,有幾個警員正在各個角落裏搜尋可能漏下的證據。


    潘禮修走到了浴缸旁邊,測算了下站定的位置,安家羽的屍檢報告除了後腦勺有指印之外,沒有其他外傷痕跡,然而安家羽的死因是死於煤氣中毒,如果在浴缸下水管裏發現的頭發真的是安家羽的,那麽這裏不排除很可能是案發地點。


    “去物業和燃氣公司查查這戶的煤氣使用情況。”潘禮修說,“繼續追查屋主的消息,物業如果還是不肯給,就告訴他們有人在這間房子裏殺人的事情。”


    警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裏可是高檔住宅區,住的可都是有錢人,要是有人知道這裏成了兇宅,估計不止這棟樓,恐怕所有的住戶都會搬走了,知道這個事情,就不怕物業不妥協。


    查明了這些都不是重點,潘禮修心想。


    為什麽要針對安家羽?兇手殺害安家羽的動機是什麽?


    動機是反推出兇手究竟是誰的重要線索。


    安家羽算是個三線小明星,之前也查過她的人際關係,沒有與人結怨的證據,哪怕是嫌疑最大的宋遠航妻子也是在新聞爆出來之後才知道安家羽與宋遠航的事情。當即就立刻帶著孩子迴了娘家,並沒有繼續跟宋遠航扮演恩愛夫妻,也沒有站出來為宋遠航說過一句話,還因此在網絡上掀起了一陣熱議。


    如果不是情殺也不是仇殺,那麽就殺人動機就值得他們深究。


    誰人因此得意,或是誰因此而失意。


    誰是安家羽死後造成影響的直接關係人,就最有可能是犯人。


    那麽安家羽的死影響了誰?


    宋遠航?


    不對!


    潘禮修腦子裏理清楚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箭頭,才發現箭頭最終所指的一個人。


    蕭颺。


    從宋遠航出軌安家羽的事情爆出來開始,跟這兩人有關係的所有人事物都受到了影響,而這當中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由宋遠航一家代言的遠恆百貨,據潘禮修所知,即便是立刻就撤下了宋遠航的廣告投放,也引起了網民的反感。


    按理來說,隻是一個代言人而已,遠不止於能影響到商場的運營,大部分市民並不關心代言人是誰,隻關心自己在這個商場裏買到的東西是否劃算,何況商場方幾乎是在第二天就展開了活動,試圖挽迴顧客。


    但仍然有不少人在網絡上逮著這個事情不放,連天出了好幾條熱門新聞都是跟遠恆百貨相關,剛開始攻擊的箭頭還集中在宋遠航身上,直到安家羽的“自殺”消息爆出,才將影響推到了最高點。


    宥天因為有謝暉結婚的熱門消息撐著,加上韓之柏處理危機的手段高明,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將目光鎖定在宥天,而因為宋遠航受到影響雖然不少,他本人最近都不敢出門,但之前那幾個相關的代言也都采取了緊急手段撤下廣告投放,可不知為何,總有人似乎特別針對遠恆百貨簡直有些說不過去。


    說這中間沒有水軍挑事,潘禮修是絕對不會信的。


    這顯然已經不是藝人對家的造謠汙蔑用得出來的手段,而是有人有針對的專門給遠恆背後的蕭颺下的一盤棋。


    潘禮修現在想的是,蕭颺是否已經知道這些事情。


    不過按照他對蕭颺的了解,十有□□恐怕已經有所準備了。


    韓之柏坐在靠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他的電腦,眼睛盯著屏幕幾乎是一眨都不眨,專心的樣子讓楚風勳分外在意。


    將早飯放在床頭櫃上,楚風勳坐在韓之柏身後,伸手將他圈在懷裏,才拿起一杯牛奶喂到他嘴邊,說:“工作再忙也要吃東西,一整晚沒睡,現在還有精神?”說著手也不規矩的在韓之柏腰上揉了一把。


    差點被牛奶嗆著的韓之柏白了楚風勳一眼,拽住他的手,三兩口喝完了牛奶,把杯子扔給楚風勳然後舒服的靠在楚風勳懷裏,閉上眼睛,說:“股市開盤之後叫我,我休息一下。”


    楚風勳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韓之柏的電腦畫麵,居然一直在看遠恆的股票,要知道韓之柏隻負責宥天這邊,即便是同一個老板名下的遠恆,韓之柏也隻是合作而不是管理的職責,更別說是關注遠恆的股價了。


    隱約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問題,但楚風勳看著已經在自己懷裏睡著的韓之柏,連睡夢中都沒有放鬆的眉頭,這次的事情已經棘手到這種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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