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園之上,月關山佇立半空,神情淡漠,手掌向下一按,頓時無邊氣勢威壓而下,楓葉園中紅楓樹齊齊俯首彎下,現出內中一人。


    紅色的衣,繡著楓葉的脈絡,清秀的麵容,透著鮮紅的唇,身前立著刀架,架上橫著一柄鋒利的楓刀,楓刀偏輕偏巧,刀鋒朝上,時有楓葉落在刀鋒上,一分為二。


    他抬頭望去,見來人俊俏、氣質非凡,僅僅氣勢就令他冷汗直下。


    他識得來人,組織裏有這人的畫像,正是月關山。


    好個月關山,好個三教共尊,一出手便殺雞儆猴,令他害怕不已。


    月關山道:“說出你的來曆,莫要令我失望啊。”


    楓葉園主忙迴道:“我名紅衣葬楓·王孫不歸,隸屬盛市唯葉,居紅、黃、青、銀四葉之紅楓葉主。”


    “你們與赤幽天是何關係?”


    “毫無關係,日前,鬼道傳信盛市唯葉,讓我們幫你與赤幽天二人牽線會談。我們組織接受任務,然後派人完成任務,隻做中間商賺差價,從不親自下場,絕對沒有惡意,若有得罪,請大人見諒。”


    “我聞到了算計的氣味,你們在算計我啊。”


    王孫不歸急道:“沒有,沒有,我們隻是商人,在商言商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


    月關山道:“那就最好不過,赤幽天請動你們,想來付出了代價,你們請我前去赴約,需要付出什麽呢?”


    “三次援助,日後大人若有需要,我們組織無條件幫助大人三次,如何?”


    月關山聞言,輕笑一聲,縱天而去,“還是在算計我啊,哈,好自為之。”


    王孫不歸擦了擦汗,低聲自語:“主上親自設計,月關山果然前來,以三次援助,拉攏我們之間的關係,更能借此聯係上三教高層,劃算的生意。若能操作得當,盛市唯葉必將遍布神州。隻是此人太過敏銳,好似已察覺我們的計劃,需迴稟主上。”


    “我們的宗旨:有風吹過的地方,就會有葉生根……”


    月關山離開,慢慢行走,前往老君山,他之前答應東王太一,要以神儒玄章,一試道子心性,被魔氣侵染數百年,他是否不忘初心。


    “葉飄落之處,有火將之燃盡。盛市唯葉,火是你們的克星啊。”


    過了一日,月關山來到老君山,上了八景宮,東王太一正在內中撓頭,他頭疼。


    一旁,離原道人也在。


    月關山:“前輩,發生何事了嗎?怎麽愁眉苦臉。”


    東王太一迴道:“前幾日,道子迴到昆侖山大羅峰紫氣殿,當日,昆侖山諸道多數前去拜見,入其麾下,一些未曾前去拜見的真道、道生已被趕出昆侖山。他們來吾老君山訴苦,望吾主持公道,你說吾該如何處理此事?”


    聽到此,月關山明白,道門亂象已現,一者道門之子牧之玄,一者道門傳人東王太一,兩人身後皆有諸多支持者,雙道之爭近在眼前,決定誰能統領道門,諸多真道、道生站隊,一場戰是免不了了。


    即便東王太一或牧之玄不去爭,他們身後的支持者也會逼著他們去爭。


    道門是這樣,儒門也是,否則師尊神儒為何躲在歸一穀中,不問世事。


    想來佛門也好不到哪裏去。


    “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啊。”


    東王太一道:“賢侄,你乃吾道門護道者,此事你如何看?”


    “昆侖山能修道,老君山亦可修道,修道者出世修道,還是莫理凡塵俗世為好。”


    “就怕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啊。”


    月關山道:“我會去一趟昆侖山,一探道子想法,希望能解決此事。”


    一旦道子牧之玄與道傳東王太一兩人大戰,道門必定陷入內戰,恐將兩敗俱傷。


    東王太一道:“如此麻煩賢侄了。另有一事,前些時日伏天淨魔法陣被破,乃是道鬼與他人所為,賢侄行走江湖,若聽說見聞,請將他帶迴。”


    “道鬼是誰?”


    離原道人說道:“道鬼乃是我師兄,昔日道門殺戮的幸存者,之後失蹤,直到前段時間才露麵。”


    他遞給月關山一張畫像。月關山接過,心中突然想到鬼道,是他聯係盛市唯葉,讓月關山與赤幽天會談。


    鬼道,道鬼,這兩人是否有關?看來要詢問下赤幽天了。


    月關山道:“前輩,若沒事我就先行離開了,另有要事待辦,請。”


    “賢侄慢走。”


    月關山下了老君山,往天縱俠關去,路經一座山穀,山穀中開滿各色的花,端的美麗絕倫,他從未見過,忍不住止步,停下觀賞。


    到了晚上,月光灑下,照在各色的花上,別有異樣的美。


    這時,有琴聲從花海中傳來,月關山尋聲望去,見花海中有座小木屋,聲音從木屋中傳來。


    琴聲優美雅致,令人心清神怡,嘴角露出笑意。


    他忍不住技癢,也想彈奏一曲,奈何沒琴,靈機一動,化出戒刀與仁劍,他輕敲刀身劍聲,發出輕快清脆的樂聲。


    一時間,山穀中琴聲獨奏,山穀外刀劍和鳴,別有一番情趣韻味。


    一曲罷,山穀中人問道:“閣下刀劍伴奏,令此曲更加動聽,敢問何名?”


    動聽的聲音,如琴聲一般,月關山道:“我叫月關山,你叫什麽名字?”


    “我名花君別雲衣,可否再合奏一曲?”


    “求之不得。”


    兩人再奏兩曲,默契十足。


    花君別雲衣道:“夜已深,我休息了,明日邀公子進來一會。”


    “好。”


    月關山迴味久久,迴了句好,突然想到明日天縱俠關之會,想說不好,又怕擾了花君休息。


    他一揮手,花海中諸多掉落的花瓣編排成字,無聲來到小木屋前立好,又有諸多花瓣組合五彩花環,環繞在木屋四周。


    清晨,月關山悄然離去。


    天縱俠關,一處高峰,常人難越,非絕頂高手能登山峰之頂。


    這個天下,又有多少絕頂高手,不多也。


    高峰上,赤幽天、後魁並立,她望著山下翩翩然而來、不急不慢的月關山,冷聲道:“你來遲了。”


    月關山笑道:“非也,是你早了。”


    一座高峰,兩個峰頂,月關山立在另一個峰頂之上。


    峰頂之間相距較遠,夾著深淵與寒風。


    赤幽天開門見山道:“妾座下後魁,受你一道箭傷,望你能替他除去。”


    “條件呢?”


    “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月關山笑道:“哈,真是難得的機會啊,十天後,我要你前往歸一穀,陪我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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