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白雲飄飄,仁德書院,一片悠然。


    忽然,一陣風吹來,吹開詩書八九頁,又有冰晶天降,氣溫驟降七八度。


    不同尋常的氣氛,驚擾內中的人。


    “不對,有殺氣。”


    藺相知、楊文君夫婦執劍而出,聯手擋關。


    卻見不遠處,冰風過境,正是北海道率軍殺來。


    “天下風雲起,澤國入戰圖。亂世見梟雄,橫霸立千秋。”


    北海道雙尊孤苦飄零冰震子、風神伯然,率領三奇之二,蒼青子、蒼赤子及數百大軍來攻。數百大軍修為皆在後天巔峰之境,個別達到了小位先天,實力不容小覷。


    冰震子霸氣道:“今日,仁德書院不存。”


    藺相知笑道:“哦?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即便今日我仁德書院不存,來日,你北海道也不存也。”


    風神伯然大手一揮道:“上。”


    蒼青子、蒼赤子率先衝出,應戰藺相知夫婦。


    蒼青子道:“這二人由我們來對付,你們去捉書院內的儒生。”


    北海道三奇,蒼白子劍奇,蒼青子刀奇,蒼赤子槍奇,三人同出道門,後淪為左道加入北海道。


    書院內,眾儒生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有個別者跪地痛哭求饒。


    數百大軍攻向書院,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無奈束手待擒。


    “……”


    無聲。


    何來一道光芒,劃破黑暗?


    數百大軍忽然停止不前,再片刻,前百進入者倒地,默然無息,入了地獄輪迴。


    “魔鬼,魔鬼啊……”


    剩餘大軍連忙後退,恐退避不及步入後塵。


    冰震子喝道:“是誰?”


    忽來刀光大作,一人自刀光中漫步邁出,低語道:“我自地獄而來,覷遍人間春色,一刀劃過江湖,群雄敢不伏首?”


    “囂張啊,會死的很快的。”


    冰震子大怒,起手冰霜拳,攻向刀者。不指望小兵了,隻能他這個主將親自下場。


    青衣客輕聲道:“是啊,會死的很快。”


    也不見青衣客如何動作,隻是手一抬一揮,一道刀氣發出,擊向冰震子,冰震子不敵,冰拳碎裂掉落成晶,他頓時倒退數步,口溢血紅。


    “留神來,你還剩一招的機會。”


    青衣客手指指天,又一道刀氣在他指尖迴旋凝聚。


    風神伯然見狀,連忙道“聯手”,隨即起手便是極招:大風起兮


    冰震子靈覺大震,驚恐不已,感死亡在前,不敢有所保留,飽提真元,極招將發:冰封千裏


    冰震子、風神伯然兩人極招聯合,正是:冰風天下不留行。


    見兩人合招已成,青衣客刀氣磅礴掃來,冰震子、風神伯然舉招相抗,卻見風停冰碎,不敵落敗,終究是境界差了一檔。而襲來的刀氣仍有餘勁,繼續襲向兩人。


    冰震子當機立斷,一掌推開風神伯然,再提餘勁以對,頓時被擊飛數十步,仰天血長吐,轟然倒地。


    北海道眾人急唿道:“冰尊。”


    雙奇與藺相知夫婦之戰也頓時停止,各歸各方。


    青衣客走上前道:“敬你最後決斷,留你一命,望你好自為之,至於爾等,留下吧。”


    就在這時,天際忽來翻湧雲海,陡然一聲大喝“放肆”,震懾現場眾人。


    有一人乘雲急速而來,手持拂塵,背劍戴冠,正是一副道家高人形象。


    “端坐霜天之上,蒼生見吾皆抬頭。”


    來人佇立半空,眾人盡皆抬頭見他。


    北海道眾人齊拜道:“見過副道主俯首縹緲宿霜天。”


    宿霜天道:“刀者,你的名字,吾不殺無名之輩。”


    “終於來了位夠硬的角色,你且記好了,殺你的人是鬼獄刀首青衣客。”


    風神伯然聞言道:“你與紫衣客是何關係?”


    方才沒注意看,現在看來,兩人樣貌竟有些相似。


    “那是我兄弟,他也與你們有仇嗎?那正好,今日一並清算吧。”


    仁德書院外,大戰再起,鬼獄刀首青衣客對上俯首縹緲宿霜天,雙首之戰,兩位入道強者對視一眼,手上真元凝聚,招式將發。


    而餘下北海道眾人,風神伯然以及雙奇蒼青子、蒼赤子率領大軍,靜待兩人大戰起,趁勢捉拿儒生。


    “當……”


    這檔口,又來梵鍾響動,攪亂戰局。


    “當……當……”


    一步一鍾響,一步一梵聲。


    靜誦南無阿彌陀,手持化緣紫金缽,走南走北,由西由東。


    又有金色雨點天降,暖徹心底,眾人心中竟放下了敵意,舒緩平和。


    唯青衣客與宿霜天二人,道堅意堅,不受影響,注視著對方。


    來人僧者,人苦衣苦麵苦,正是阿苦尊者,寄一點靈識化體行走,受好友神儒子川所請,護仁德書院。


    阿苦尊者笑道:“兩位,給老僧一個麵子如何?”


    宿霜天冷哼道:“區區一道靈識,哪來的麵子。”


    “那讓老僧本體來如何?百裏左右很快就能到,看看他麵子大不大?”


    宿霜天再度冷哼一聲道:“此事不會完,看你能護到幾時。”


    撂下一句狠話,他隨即卷起傷重欲死的冰震子,乘雲離去,餘下北海道眾人也盡數離開。


    青衣客道:“多謝前輩解圍。”


    他上前感謝,若阿苦尊者不出現,他沒事,餘下的儒生與藺相知夫婦及其子,可能會受到傷害。除非喚醒深度閉關的月關山。


    月關山現在的戰力不容小看,他有青衣客刀道領悟,也已刀道入道,更兼劍道亦是不凡,不誇張的說,他能打青衣客與宿霜天兩個人。


    阿苦尊者笑了笑,靈識化作光點散去,迴歸本體西煌界線。


    青衣客又問眾人道:“你們都沒事吧?”


    藺相知夫婦搖搖頭道:“沒事。”


    眾儒生有幾個代表出來亦說沒事。


    藺相知卻準備訓斥儒生道:“儒生氣節皆教過你們,何以跪地痛哭求饒……”


    青衣客不感興趣,迴了歸一穀的小樹林中,護衛月關山。


    再說神儒子川帶著舟學海、紫衣客兩徒,行走神州,過了數日,來到一座大城,城牆高大雄壯,城門有精兵守衛,來往百姓麵帶笑容,盡是祥和氣氛。


    正是人族第一大城:軒轅聖城。


    昔日軒轅皇勝了涿鹿之戰,受戰火影響頹敗的軒轅聖城再度興盛,更加繁榮。


    舟學海道:“這一路走來,都是戰爭,唯有軒轅聖城附近沒有戰事,還沒有波及到。”


    實則是還不敢波及,軒轅皇數百年的威名,豈是些庸才敢踐踏的。


    子川卻是搖頭道:“暗潮洶湧,離亂不遠了。”


    三人入了聖城,來到城主府,見城主府外好多的人,靜靜地等著,不敢大聲言語。


    忽有一人前來道:“可是神儒子川先生?”


    子川看了他一眼,不認識,“你是誰?”


    那人道:“在下明雙城主左明非。”


    “不認識。”


    舟學海提醒道:“師尊,就是那個明雙城的城主,你欲在明雙城辦書院,請他劃一塊地,他沒同意,然後你輕飄飄地離去,就是他,想起來了嗎?”


    子川瞥了左明非一眼繼續往前走去,“沒記住。”


    舟學海問他道:“這些人在城主府前,是做什麽?”


    左明非迴道:“都是自家城池遭到攻擊,又打不過,前來求助軒轅皇。子川先生且慢,進城主府需城主府通知才能進入,或者有軒轅皇的信物。”


    子川不理他,徑自前行來到城主府前,手中現出一物,守衛見之,恭迎道:“見過神儒子川先生,先生裏麵請。”


    一行三人進入,左明非也想跟著進,卻遭守衛攔截。


    左明非無奈退去,喃喃自語形態若狂道:“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該拒絕子川先生,如果我沒有拒絕子川先生,我就不會丟了明雙城……”


    “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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