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風吹柳搖,燃一爐清香,撫琴賦高山。


    仁德書院後方,一個山穀,正是大儒子川居住之地,聖氣沛然。


    大清早,舟學海帶著月關山前來,站在流水旁,靜聽琴音。


    忽遠忽近,忽高忽低,或天空,或大地,或蒼生,或個人。這代表了子川的儒道,隨琴音傳達。


    舟學海聽的如癡如醉,他琴道造詣不淺,已能聽懂子川琴音中蘊含的道與理,每次聽聞,都是一種交流,令他收益良多。


    而一旁月關山則沒有那些感受,隻覺得好聽,不錯。不能指望不懂音律的人,說出琴聲如何如何的話。


    一曲結束,子川拿起一旁的羽扇輕搖,再飲一杯清茶,怡然自得,好不瀟灑。


    “學海,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舟學海遙拜一禮,笑道:“師尊自詡十事能料七八九,不防猜上一猜。”


    月關山也學著舟學海遙禮一拜。


    “哼!”


    子川大儒道:“好個孽徒,戲弄為師,讓爾輸的心服。”


    他看看月關山又道:“才三天你便將他帶來,不是他蠢的你沒法教,便是他聰明的你沒有能力教,沒看出來,竟還是個天才。”


    “孽徒,你可心服?”


    舟學海又是拜道:“師尊機智,徒兒欽佩,這便迴去抄寫聖人語錄十遍。”


    他話未說完,人已消失不見,轉眼出了山穀,盡顯高深武功修為。


    “想溜,再加十遍。”


    子川大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舟學海苦悶,還是沒有躲掉,哀歎一聲,乖乖迴去抄寫聖人語錄,手在輕輕抽打著自己的嘴。


    “讓你沒事找事挑釁師尊,以前深刻的教訓還不夠嗎?”


    大儒子川說道:“小子,過來坐下吧,跟吾說說學到哪裏了,竟讓舟學海都不敢教你。”


    月關山來到小橋旁坐下,“學了千字文,背了書院十三條戒律,初步感悟聖人語錄三十二篇。”


    子川大儒也是一驚道:“果然天資非凡,有過目不忘之能,兼之超凡悟性,若能持之以恆,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讀了聖人語錄,有何感悟?”


    “見仁見禮,見我見天下。”


    “如何見天下?”


    “修身齊家治國而見天下蒼生。”


    ……


    一問一答,不覺時間流逝,爐香已燃盡。


    子川不止一次的點頭,對月關山越加的認同,他又道:“聖人丘子諸多語錄、著作,皆無私傳授眾弟子,眾弟子都熟讀掌握,卻無人能再有丘子的成就,可知為何?”


    “不知,請師尊教誨。”


    子川道:“丘子言一日三省吾身,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你有做到嗎?”


    “弟子慚愧,沒有。”


    “這便是丘子與其眾弟子的差距,丘子能知行合一,說到做到,眾弟子則不然,即便做到,眾弟子也隻是在丘子之下,無法超越。丘子開創儒道之首,但永遠不是巔峰,巔峰永遠在創新,在後世,在未來,爾切記吾今日之言。”


    “是,弟子受教。”


    子川接著說道:“丘子行走天下,周遊七十二國,苦集滅道皆有蹤跡,有傳承留下,諸多異域境界也有其傳說,為人稱頌,你可知為何?”


    月關山沉思道:“以仁傳道,則天下無人不服。”


    “諸子百家各有精神,又有道佛與之相爭,不服者多矣,如何能服眾?”


    “曉之以理?”


    “遇蠻橫無理之輩阻道,不聽你的道理,那時又該如何?”


    “請師尊教我。”


    子川搖著羽扇道:“丘子最愛與人講道理,若有人阻道,肆意妄為,自有護道之法,掃蕩一切。”


    “就如城主邱白雨,若吾手無縛雞之力,他可不會看在吾是大儒的身份,劃地給我。”


    “吾等既要有學問,讓人信服,也要有護道法,有武道修為,讓人心服。”


    月關山激動道:“請師尊教我。”


    他早年隨村中隊伍進山打獵,更能明白會點武功對打獵的重要性,對付野獸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況且,他早就眼饞師尊那一手臨空攝物以及舟師兄轉瞬消失的身法。


    子川道:“吾有神儒心章一篇,乃吾一脈最高心法,今傳授給你,須知一點,武道修為從不在心法,而在個人,未來成就如何,全在你自己。”


    月關山迴道:“弟子謹記。”


    子川點頭,此子赤子之心,未有雕琢,不錯不錯。“吾身後不遠處,有一山洞,名喚神儒洞天,洞天內有吾儒家多數典籍,亦有收集的諸子百家以及道佛經書,以供參考。也有諸多武道秘籍,神儒心法就在其中,你進去慢慢觀讀,若遇疑惑,再來問吾,去吧。”


    這種聰慧的弟子,自己教不如讓他自己學,吾省事,他,隨他去吧。


    月關山拜別離去,走不多遠見一山洞,洞上刻有神儒洞天四字。


    “神儒心章,神儒洞天,這神儒莫非是師尊?雖與師尊隻寥寥數麵,觀其言行,還真像是自封神儒的人。”


    神儒名號是大,子川卻非妄自尊大之輩,月關山心知,這個師尊不簡單。


    月關山進去洞天,洞天內有光華照下,他仰頭望去,是一顆珠子發出來的。


    洞天內又開辟四個山洞,月關山一一看去,左手第一間是儒家典籍,有百來卷。第二間道家佛門經要,大概有四十多卷。第三間諸子百家,墨家、農家、陰陽家等等,大概有七十來卷。第四間武功秘籍,有三十來本。


    接下來,月關山一頭鑽了進去。他花了半個月時間,專研儒家典籍,遇到不解時,常常獨自思考,有時能解決,有時又更加疑惑。他去找子川,子川總能三言兩語為其解惑。


    月關山大讚道:“師尊不愧神儒之名。”


    “休得胡言。”


    子川打斷,撫琴卻越加輕快悅耳。


    又十天,月關山讀完道佛經要,滿腹疑惑,子川解了六七成,剩下的隻能等他自己去解決了,去與道佛交流。


    “數甲子前,丘子、老君、釋迦於定周山定下甲子風雲錄,每一甲子,三教匯聚,諸子共議,屆時百家爭鳴,是學術交流,亦是武道爭雄。算算應該還有十二年左右,武道爭雄你是不要想了,中等根骨,難有成就,學術交流吾比較看好你。”


    甲子風雲錄,諸子百家,三教匯聚,想想就帶勁。月關山又一頭鑽入神儒洞天。


    再十二天,月關山讀完諸子百家七十來卷書籍,或獨自驗證,或與師尊子川交流,有解惑,有困惑。


    自此,他胸中已稍有筆墨,不再如小白一樣,一問三不知。


    舟學海坐在子川對麵,望著剛剛離去的月關山的背影,心中很受打擊,他苦悶道:“師尊,弟子是不是很笨?”


    “是有點!”


    “你騙我,你說我的資質千百年難得一遇,不在你之下。”


    “那是騙你的。”


    “我看你現在在騙我。”


    子川橫眉:“嗯?再說一遍?”


    “告辭。”


    舟學海如兔子般躥起,立馬跑開了。


    在危險的邊緣成功跳躍。


    ……


    一有時間就會寫,多謝支持,希望自己能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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