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虞昭眼睛都紅了,她一把拉住月如席,剛剛恢複流動的靈力直接探進月如席的體內,緩緩的修複著他的傷勢。


    那些細小的口子看著不顯如何,實則道道深可見骨,因為江止靈根的特殊性,寒氣已經順著傷口侵入,那寒氣在整個經脈中肆虐,似乎想要直接破壞這具軀體似的。


    虞昭一邊祛除寒氣,一邊心疼的紅了眼眶。


    明景煥便在一旁看著,分明這是他自己的寢宮,此時此刻卻像外人似的。


    神水靈根本就是療傷聖品,幾番下來,身上的傷勢明顯的愈合了很多,但經脈當中的寒氣卻一時半會無法驅散幹淨。


    虞昭緩了一會,靈力才稍微恢複。


    恢複靈力的空檔,虞昭才有空思考現在的處境。


    她為什麽會在明景煥的寢宮裏?


    按理來說,她現在跟明景煥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才是。


    虞昭的目光落在了月如席的身上,看來,在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月如席應該和明景煥達成了什麽約定。


    虞昭的眸色深了很多,不管是自己死前還是現在,月如席對她都是真心實意的好,她實在是欠了月如席太多了。


    一時間,虞昭的目光更加柔軟了,她的目光停留在月如席的斷臂上,輕聲的說:“月月,我們去你那裏吧。”


    “怎麽了?”月如席問道。


    “有些話想和你說。”虞昭想將他的手臂修複好,倒是修複手臂必須要動用天機,可她不想在明景煥麵前暴露天機。


    因為她不知道現在明景煥和蘇晚之間到底是什麽情況,若是還和從前一樣,那蘇晚早晚會知道天機的存在的,按照蘇晚的德行,她一定會覬覦天機,而後想方設法的奪走。


    到時候江止一定會幫她的。


    虞昭並不想被找麻煩。


    聞言,明景煥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他看著虞昭,想開口說什麽,卻驟然想起,虞昭對他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在那種時候,他生出了如此陰暗的心思,沒有去獸潮裏救她,幾乎斷絕了她活命的機會。


    明景煥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他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隻是恍惚間,覺得自己很難受。


    月如席雖然不知道虞昭想說什麽話,但他從來不會拒絕虞昭的提議,於是點了點頭,和明景煥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明景煥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很不高興,他幾乎未加思考就脫口而出:“虞昭,記得待會上審判台。”


    虞昭的動作一頓,輕輕的嗯了一聲。


    明景煥說完就後悔了。


    可根本沒來得及找補,虞昭就已經帶著月如席離開了。


    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明景煥心裏一陣煩悶。


    月如席的住所和之前沒有什麽變化,牆上掛著的都是畫卷。


    畫卷上的人沒有畫臉,虞昭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


    月如席見狀,目光有些驚惶,慌亂的走上前去,將畫卷都收起來。


    虞昭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隨後,目光便落在那畫卷人的腕骨上,一顆蠱人的小痣生在上麵,紅的豔麗。


    她的鼻子頓時就酸了,結合那畫卷中人的形態,虞昭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己。


    一時間,虞昭心裏說不出的酸澀。


    月如席原本藏完畫卷的時候,是鬆了一口氣的。


    可一迴頭就見到了虞昭通紅的眼眶,登時,目光有些躲閃。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虞昭的動作也跟著僵硬了一瞬,這是虞昭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她死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晚身上,虞昭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借此懷念自己。


    如果不是的話,說明那些人見異思遷,所追捧的也不過是一個江止寵愛的弟子的身份罷了。


    如果是的話,虞昭更是覺得惡心至極。


    見她不說話,月如席實在是受不了了,開口問虞昭:“昭昭,你說,想對我說什麽來著?”


    虞昭這才迴過神來,連忙從天機中拿出接骨膏,而後笑著說:“在秘境中就告訴了月月的,你的手臂是可以恢複的。”


    聞言,月如席瞬間呆滯住了。


    一開始斷臂的時候,月如席很不適應,甚至一度有些消沉。


    如果不是因為想找到虞昭,從而被迫強撐著,怕是早就鬱鬱寡歡了。


    後來,他慢慢的習慣了,雖說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裏悶悶的有些難受,但比之一開始已經好上了太多。


    但月如席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隻要虞昭能好好的,讓他做什麽都行。


    第一次聽到虞昭說有可能的時候,月如席就沒抱有什麽希望。


    饒是在整個修真界,斷臂再生都是極為罕見的。


    每一個有這種本事的人,都是要被各個宗派搶著要的。


    沒想到他的昭昭居然就是這種有大本事的人!


    還沒等月如席反應過來的時候,虞昭的眉心處就飛出來一個小人,月如席頓時愣住了,和天機大眼瞪小眼。


    天機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而後將手指點在了月如席的額頭上。


    隨後,用力的彈了一個腦瓜崩。


    月如席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隨後,轉身甜甜的和虞昭說:“主人主人,我要開始了哦!”


    天機這變臉一樣的技巧看得月如席目瞪口呆,而後便見天機的手指一彈,接骨膏漂浮發到他的麵前,泛著濃鬱的藥香。


    旋即,月如席感到一陣鈍痛,冷汗緊跟著落了下來。


    斷臂處的皮肉和骨骼已經長好了,如果想讓其重新生長出來,就需要將斷臂處的皮肉和骨骼都重新割裂,那種痛苦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僅僅是一瞬間,月如席就已經滿身冷汗了。


    虞昭見狀,也有些心疼,隻能抿著唇,替他憋了一口氣。


    天機的動作幹脆利落,將多餘的皮肉祛除後,又將已經斷裂的經脈重新催生,少許時間,一截骨頭從斷臂處生長,天機當機立斷將接骨膏融合進月如席的身體裏。


    整個過程進行了整整一個時辰,月如席才從那痛苦中脫離出來,手臂皮肉生長,癢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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