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嚇退月如席,卻沒想那人躲都沒躲,手中的長劍衝著江止的喉嚨便刺過去。


    虞昭就那麽好?


    好到曾經在昭昭身邊的人都這麽用心的對她?


    江止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戾氣,靈力灌入,周遭瞬間冰寒,刺骨的冷意彌漫,僅僅是一個照麵,月如席就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正當此時,一蒼老的聲音傳來:“孽徒!竟敢忤逆青絕仙長,你真是活膩歪了你!還不速速與我迴去受罰?”


    這聲音一出,江止的劍氣被一股巧勁兒化解,隨後,月如席直接被大長老撈進懷裏。


    大長老的目光在月如席空蕩蕩的臂管上停留,瞳孔緊縮,他抖著胡子訓斥:“你這臭小子,把自己手臂弄丟一條也就算了,還想在外麵給我惹多少事端?等迴去你就給我閉關!”


    月如席嗓子沙啞,一雙眼睛紅的嚇人:“師尊,恕弟子不能從命,昭昭若是出事,拚得我這條命去,我也得讓江止脫一層皮!”


    聞言,大長老的胡子抖了抖:“說什麽屁話呢?你這臭小子就知道給老頭子找麻煩!人家管教自己徒弟的事,也輪得到你插手?趕緊跟老頭子迴去!”


    月如席見狀,還想再說什麽,就聽大長老傳音道:“小兔崽子!老子保你那昭昭沒事!你要是再鬧,我可就不管你了!”


    月如席聞言,動作微微一頓,而後安靜了下來。


    見他不再掙紮,大長老才鬆了一口氣。而後笑道:“這小兔崽子我先帶迴去好好調教了。”


    江止麵容很冷,還未等說話,就聽大長老道:“對了,江止,掌門讓我給你帶句話,虞昭是今年宗派的重點培養對象,你別太過分。”


    聞言,江止眉眼低斂,輕輕的嗯了一聲。


    大長老說完這句話就帶著月如席走了,月如席身體內的經脈因為雷劫而破裂,本就需要好好靜養,而後這人又催動靈力和江止對峙。


    現在若是不迴去好生養著,怕是以後修為寸步難進。


    待他們走了之後,江止的目光對準了虞昭。


    他沉默了片刻,剛準備把人帶走,就見明景煥走過來,他微微皺著眉頭,聽那人道:“江師叔,請問您想帶虞昭去哪?”


    江止心中有些不喜,麵上卻沒什麽變化:“我自己的弟子,自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明景煥微微抿了抿唇:“我可以問問你這麽對待虞昭的緣由嗎?”


    “緣由?”江止眯著眼睛:“話說到這,我倒是想問問你。”


    “明景煥,你此行的職責就是保護弟子,那怎不知晚晚差點被虞昭推進獸潮之事?”


    聞言,明景煥錯愕的瞪圓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似乎不可置信一樣。


    他的目光落在虞昭的身上,那人渾身焦黑,皮開肉綻,看起來淒慘極了。


    他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旋即想起來什麽似的,話語頓時在喉嚨裏堵住了。


    他歎了一口氣,隻輕聲說:“這件事是弟子失職,迴去後我自請責罰,但事情還沒定數的時候,還請江師叔不要懲戒虞昭,她修為尚淺,容易被損壞根基。”


    聞言,江止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


    正當此時,一向默不作聲的欒玉宇站了出來,他看著江止說:“江師叔,我並沒有見到虞昭推蘇晚之事,反而最後是虞昭被卷進獸潮,下落不明。”


    “你這意思是說,我冤枉了虞昭?”


    江止被氣的有些發笑,大長老的兩個弟子都是不省心的,前有一個月如席以下犯上,後有一個欒玉宇頂撞師長。


    欒玉宇低頭,沒說話,但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江止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還有誰想替虞昭求情?”


    眾位弟子麵麵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狀,江止神色淡然的道:“欒玉宇,你和明景煥一起領罰。”


    聞言,欒玉宇沒有一聲怨懟的低下頭,神色平靜。


    見眾人不再說話,江止迴頭看著虞昭,眉頭微微皺了皺,一雙眼睛裏都是厭惡。


    他轉頭,想讓人幫忙抬上去。


    目光在明景煥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略微不喜,而後冷聲開口道:“欒玉宇,帶虞昭來青鸞宮裏。”


    青鸞宮,就是江止的飛行靈器。


    欒玉宇應了一聲,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虞昭,不顧虞昭身上殷紅的血。


    很輕。


    輕的像他曾經養過的一隻小貓。


    欒玉宇的動作下意識的輕柔了些。


    等迴到青鸞宮的時候,蘇晚眼眶通紅的看著江止,似乎那委屈勁兒還沒過。


    看了好一會,她的目光才落在欒玉宇身上,而後順勢看著不成人樣的虞昭。


    登時,在江止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裏流露出濃鬱的笑意,似大仇得報似的。


    “把人放在地上你便走吧。”江止冷聲說。


    欒玉宇沉默了片刻,青鸞宮的地板是玉石製成的,堅硬且冰寒,而虞昭此時皮開肉綻,若是躺上去,定然難受的要死。


    他從自己的芥子空間裏拿出一塊柔軟的虎皮,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人放下去。


    這一動,春光乍泄。


    虞昭身上的衣服被雷劈的破碎,此刻腰間隻有一片碎布掛著,抱著的時候還不顯如何,這一放下,腰部線條伸展,一小截兒皮膚就暴露在空氣中。


    這處一點損傷都沒有,膚如凝脂,潔白如玉。


    欒玉宇準備離去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小心翼翼的蓋住虞昭滿是傷痕的身體。


    而後才放心的走開。


    虞昭本被寒氣入體,昏迷中都皺著眉頭。


    隨著這件衣服的包裹,虞昭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似乎終於舒服了些似的。


    欒玉宇衣袍很大,剛好能蓋住虞昭的全身。


    見狀,江止微微皺眉,心裏無端的生出不喜,他走上前去,一把掀開欒玉宇的衣袍。


    虞昭吃痛,眉頭微微皺著,身體無意識的蜷縮。


    見狀,江止目光諷刺的盯著她看,而後迴過頭,輕聲的說:“這段時間晚晚累了吧?師尊已經給晚晚鋪好了床榻,晚晚過去歇會吧。”


    他頓了頓,才說:“等晚晚醒了,我們差不多就到了,到時候,師尊替晚晚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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