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的目光落在虞昭身上,見那人依舊低垂著眸子,他心裏慌亂到了極點。


    他沒有錯過虞昭眼裏的一絲動搖,當即,心裏頓時狂喜了起來,他看著虞昭,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昭昭,你能原諒我嗎?」


    聞言,虞昭抬起頭來看著江止。


    這人地眼裏都是熱切又殷勤的期盼,一雙眼睛落在虞昭身上地時候,專注地似乎隻能見到虞昭了。


    他緊張地微微抿緊了唇線,睫毛不自然的顫抖,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罪徒。


    說實話,虞昭聽到江止的話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有些難受,她了解江止,自然知道這人說的話不會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能對得上號,讓虞昭煩悶的過程都有了解釋。


    若真是按江止所說的,他確實是在了為了自己考慮。


    虞昭有那麽一瞬間是覺得自己應該原諒江止的,可是轉頭便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江止,驟然開口道:「不能。」


    江止抿著的唇瓣頓時繃得更緊了,隨後開口問道:「昭昭……我們之間……」.c


    他的話還沒說完,虞昭便十分冷淡的開口:「一碼歸一碼,江止,就算你是因為這件事殺了我的,我現在也不能原諒你。」


    「為什麽……?」江止不大理解,難道昭昭在意的事不應該是這一件嗎?


    「太晚了。」虞昭抬頭看著江止,聲音倒不像以往的時候帶刺了,但是說話間,依舊十分冰冷,讓江止難受極了。


    真的太晚了,虞昭低斂了眉眼,這一切都太晚了,他們兩個之間隔著的,又哪裏隻是一條人命可以說的清楚的?


    「不晚!」江止抓住了虞昭的手臂,目光落在了虞昭身上,隨後輕輕的呢喃道:「不晚,昭昭,不晚的。」


    他聲音有些哽咽,一雙眼睛都紅了:「昭昭,我找你找了很久,現在一切都說開了,不晚的。」


    虞昭看著江止,將這人的手掌從自己身上推開,隨後目光冷淡的開口說道:「江止,我和你之間,不是這一件事而已。」


    江止咬牙,目光灼灼的看著虞昭,隨後開口說道:「不就是一個靈根麽!昭昭,我還你就是了!」


    說完,一道寒芒閃過,溫熱的鮮血濺在了虞昭的臉上,虞昭瞳孔微縮,便見江止的斷情***了他的丹田裏,鮮血不斷的溢出,那人指尖一挑,手腕一翻,晶瑩剔透散發寒意的靈根便直接被挑飛了出去。


    江止的額頭上都是冷汗,直到此時此刻,他方才知道,原來將靈根挖出來,是這麽疼,疼到讓人渾身顫抖,疼到就算是常年累月的寒毒加起來,都沒有此時此刻痛苦。


    他咬牙,直起身子,目光看著虞昭,語氣虛弱極了:「昭昭,我把靈根還給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虞昭看著地上的靈根,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想過江止會這麽決絕,決絕到毫不猶豫的將靈根挖出來。


    虞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地上浸透的鮮血,覺得自己的嗓子十分幹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見虞昭不說話,江止更加心慌,目光在虞昭身上停留,滿目都是祈求之意。


    虞昭迴過神來,輕聲的和江止說:「江止,你別這樣了。」


    江止看著虞昭,抿緊了唇瓣,一句話都沒說。


    虞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才開口說道:「我說了,我們之間隔著的,並不僅僅是一個靈根而已。」


    江止的額頭上都是冷汗,聽到這話的時候,他艱難的抬起頭,汗水浸到了眼睛裏,使得眼球十分幹澀。


    他艱難地眨巴了一下,那種幹澀的感覺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讓人更加難受了


    。


    似乎隻有流淚放才能好受一些。


    江止的心髒跳得十分劇烈,似乎渾身上下的感官全部都集中到了耳朵上,江止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能聽到鮮血流淌在地麵的聲音。


    太煎熬了,煎熬的江止有些想跑。


    好半天後,江止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的指尖扯著虞昭的衣擺,用力到骨節發白。


    他掌心裏都是汗水,這汗水將虞昭的衣裳都浸潤出了一道痕跡,就那麽留在虞昭的衣裳上,那麽顯眼。


    江止聲音十分沙啞,他慢吞吞的開口說道:「那還有什麽呢?昭昭。」


    虞昭閉了閉眼睛,隨後冷聲的開口道:「還有一個活生生的虞輕白。」


    這話將江止心裏最後一點僥幸都擊碎了。


    他下意識的迴憶起那天。


    他親手將長劍***了虞輕白的身體裏,那一刻,毫無感情。


    直到今天,所有的因果才開始輪迴,那時的毫不在意變成了現在的痛苦萬分。


    他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說:「昭昭,這件事……」


    「我不需要你償還。」虞昭的目光冷淡的落在江止身上,近乎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說:「江止,這件事,你沒有辦法償還。」


    「對我而言,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怎麽比得上我的虞輕白?」


    這話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江止的心,讓他的心髒血糊糊的疼,在這心髒的疼痛感之下,似乎丹田處的痛苦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說:「昭昭,從前,你是最喜歡師尊的了。」


    江止的眼裏滿是迴憶之色,他想起來,少女一開始長大的時候,慢慢的顯露了身姿,周遭的人盡數被她吸引,無數次的走上前來,企圖在她的心裏留下一個地位。


    那時候他也是會吃醋的,他問昭昭:「你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了,還會喜歡師尊嗎?」


    昭昭是怎麽說的來著,她說:「師尊是對昭昭來說最重要的人,就算是有一天昭昭死了,最掛念的也是師尊。」


    那時的江止被虞昭哄得十分高興,聽到這話的時候,滿目都是笑意。


    可是,那時的話,到了現在,怎麽就不作數了?


    江止看著虞昭,聲音嘶啞,他喃喃的開口道:「昭昭說過,對昭昭最重要的人,就是師尊,為什麽到現在,就都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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