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問她,她也不肯說,但是會一直生悶氣。


    直到後來江止迴過神來,說不收別的弟子了,昭昭才委屈巴巴的靠在他的懷裏,小聲的說:「我不想被人分了師尊對我的寵愛。」


    想到這,江止驟然迴神,他想,現在的昭昭應該和以前一樣吧?


    左右也就隻過了一兩年而已啊。


    一個人的性子不會變到哪去的吧。


    那麽……是不是說,隻要自己將蘇晚帶在身邊,昭昭就會意識到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


    然後,就能緩和一些?


    想到這,江止有些躍躍欲試。


    旋即,他冷靜了下來。


    算了,現在昭昭應該還不想見到蘇晚。


    江止將目光落在了蘇晚身上,隨後開口說道:「不管怎麽說,你現在不適合留在流雲宗了。」


    這話一出,就像是宣判了蘇晚的死刑似的,她麵色十分難看,苦笑著看江止:「師尊,你還是不要我了嗎?」


    江止看著她的目光覺得有些難受,於是下意識的躲閃道:「我不能再讓昭昭不高興了。」


    話落,蘇晚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原來虞昭隻需要一個身份,就能將自己打的一敗塗地啊。


    正當二人對峙之際,原本已經離去的虞昭去而複返。


    見到虞昭的那一刻,江止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他期待的看著虞昭,似乎在等虞昭改變主意。


    可誰知道,虞昭的目光直接略過了他,落在了蘇晚身上。


    蘇晚的身體驟然一顫,就聽虞昭開口說道:「對了,蘇晚,我突然想起來,你與長老消失有不小的關係。」


    蘇晚抿唇,下意識的搖頭,隨後解釋道:「虞昭,你在說什麽?」


    「不重要。」虞昭彎著眼睛笑。


    她毫不客氣的揮了揮手:「來人,將蘇晚抓起來。」


    蘇晚的臉色頓時扭曲,虞昭身後的弟子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走上前來,將蘇晚按壓住。


    蘇晚下意識的想要動用靈力抵擋,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靈力,當即,心裏的恐慌到達了極點。


    她求救似的將目光對準了江止,江止微微皺眉,忽略了蘇晚的目光,而是繼續看著虞昭。


    虞昭沒有理會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目光,而是直接讓那些弟子帶走了蘇晚。


    蘇晚不知道虞昭要對自己做什麽,但是不妨礙她以最大的惡意揣度虞昭。


    她衝著江止喊了一聲師尊,聲音十分淒厲,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江止的目光落在蘇晚臉上,他看了一眼虞昭,片刻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蘇晚都是救過他的命的,現在他若是不管蘇晚,於情於理都過不去。


    他開口問虞昭:「蘇晚犯了什麽事?」


    虞昭麵色冷漠:「怎麽?你又想讓我原諒蘇晚?」


    這話一出,直接將江止的話封死了,他歎了一口氣,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虞昭懶得管江止到底想說什麽,將人抓了之後,便直接準備離開。


    蘇晚看了一眼江止,便知道這人是不想再管自己了。


    她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


    蘇晚突然想看看自己在江止心裏到底算什麽。


    若是虞昭將她折磨到遍體鱗傷,江止會不會來拯救自己。


    這念頭一落,蘇晚又像模像樣的掙紮了幾次,一直到被虞昭關押到地牢裏的時候,方才安靜下來。


    虞昭其實不知道在長老失蹤一事裏,蘇晚到底起了什麽作用。


    但是不妨礙虞昭將她關在這裏,引蛇出洞。..


    虞昭早就在這裏讓天機布下了一些隱蔽的陣法,若是有外人前來,虞昭便可以第一時間知曉。


    她將蘇晚綁在柱子上,用鐵鏈將人固定,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蘇晚卻在這時開口道:「虞昭。」


    虞昭迴過頭來,目光冷淡的看著蘇晚,那人笑道:「你很得意吧?」


    虞昭挑了挑眉,蘇晚繼續說道:「不過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能將我苦心經營的所有東西都搶走,你一定很得意吧?」


    蘇晚的聲音裏都是冰寒,她低著頭,一雙眼裏陰冷至極:「虞昭,你為什麽不殺我。」


    「你死了都是便宜你了。」虞昭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蘇晚,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你最在乎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失去,你最在乎的人,慢慢對你兵刃相向,這些都是什麽感受。」


    蘇晚聞言,驟然大笑出聲:「我就知道。」


    她笑的厲害,眼淚都順眼角滾落:「虧江止還以為你和從前一樣,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花。」


    「其實你和我一樣,虞昭,你從頭到尾都和我一樣。」她近乎癲狂的說:「都是徹頭徹尾的惡人。」


    虞昭目光冷了很多,她笑著說:「蘇晚,別拿我跟你比,你現在所得到的後果,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蘇晚驟然止住了笑聲,唇角彎起詭異的弧度:「是麽……」


    「虞昭,我敢保證,我想要的,最後還會是我的。」她看著虞昭,一字一句的說:「包括江止。」


    「你隨意。」虞昭聳了聳肩,不想和蘇晚多作糾纏:「你想要,就拿走好了。」


    若是真拿走了,說不準虞昭還要謝謝蘇晚。


    見虞昭如此油鹽不進,蘇晚登時氣急敗壞,恨不得現在就讓虞昭後悔。


    虞昭沒有管蘇晚的情緒,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隻留下蘇晚一人在地牢裏。


    蘇晚折騰著鎖鏈,這鎖鏈現在於她而言實在是太重了,重的蘇晚揮動了兩下手臂,身體就疲憊了。


    手腕被鎖鏈磨出鮮血,刺痛感難以忽視。


    蘇晚氣的咒罵了一聲,但無濟於事。


    她歸於沉寂。


    不一會兒,一道充滿諷刺的沙啞聲音自遠處傳來:「蘇晚,我就說過,你早晚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蘇晚瞬間抬頭,四下看去,根本沒見到人影。


    她皺眉:「你是誰?」


    那聲音大笑出聲,隨後沙啞的道:「蘇晚,連我你都不認識了嗎?」


    蘇晚努力的迴憶著這聲音的主人,隨後,一道身影自記憶裏浮現而出,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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