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幾乎是沒有思索,他嫌棄禦劍太慢,直接耗費靈力撕碎空間,降落在魂決出現的位置。


    一片焦黑的土地,周遭皆是細碎的殘骸,江止察覺到了還沒完全散去的雷劫氣息,他愣了愣,剛剛,昭昭在此地渡劫嗎?


    那她一定走不遠!


    江止眼前一亮,便開始仔細的感應氣息。


    彼時,虞昭已經迅速離開了,她不敢泄露自己的氣息,隻能乘坐江絕的劍,由於身體虛弱的原因,江絕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虞昭趁著這個機會閉目養神,倒是沒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動作有什麽異常。


    跟在他們身後的瀾餘倒是痛苦極了,且不說江絕的禦劍速度多快,單是江絕與虞昭的姿勢就讓他有點不舒服。


    但他又不能多說什麽,隻能盡量認真禦劍,跟上江絕的速度。


    三人迴到了流雲宗,掌門見到虞昭的時候有些驚訝:「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虞昭此時的形象算不得好,渾身都是雷擊的印記,發稍都焦黑了。


    還沒等虞昭迴答,掌門的聲音升了八個度:「你……化神了?」


    虞昭點了點頭,掌門震驚的瞪圓了眼睛,心裏覺得十分怪異。


    他前幾天剛收的小徒弟,今天,就和自己一個等級了?


    掌門覺得有點心累,但更多的還是欣慰:「好孩子。」


    虞昭彎著眼睛笑了笑,隨後,輕聲的說:「師尊,我累了。」


    掌門這才反應過來,帶著虞昭來到她的房間,隨後在自己的芥子空間裏找溫養神識的東西。


    見到掌門如此焦急的模樣,虞昭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掌門將溫養神識的丹藥和玉佩都遞給了虞昭:「你吃了再睡。」


    溫養神識的丹藥很難得,虞昭沒想到掌門會為了這點小事,將這丹藥給自己。


    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似的,突然開口道:「師尊,我有話想跟你說。」


    掌門愣了愣,倒是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和虞昭進到了屋子裏,江絕和瀾餘識趣的在流雲宗亂晃,沒有打擾二人。


    進屋之後,掌門有些好奇:「什麽事?」


    虞昭看著他,笑道:「師尊,我是虞昭。」


    掌門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虞昭……」


    「不是。」虞昭糾正道:「我是被江止一劍穿心的虞昭。」


    掌門聞言,瞬間呆滯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虞昭等著他迴過神來。


    虞昭心裏也有些忐忑,以前,她和掌門的關係也算不得多好,隻是因為她是江止的愛徒,所以掌門對她也頗為照顧罷了。


    況且,在明景煥的夢境裏,虞昭也知道江止為什麽殺死自己了。


    因為她不經意間放出了妖邪之人,這對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隱患。


    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自己不喜。


    虞昭苦笑了一聲,她這次是有些衝動了,不管不顧的坦白,根本沒有考慮後果。


    可是……


    虞昭看著自己懷裏的丹藥與玉佩,驟然笑了笑,算了,反正也就這麽一次,她再衝動一次。


    虞昭抬頭看著掌門,她有些驚訝的發現,此時此刻的掌門眼睛已經紅了,似乎是在忍耐什麽似的。


    她試探性的開口:「師……師尊?」


    掌門迴過神來,輕聲道:「我猜到了,但是一直不敢確認罷了。」


    虞昭抿了抿唇,掌門繼續說道:「當初的事,是流雲宗對不起你。」


    「是我沒有保住你。」他的聲


    音竟有些哽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虞昭,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若是當時我態度強硬一些,若是在拖延一些時日,是不是你就不用死了?」


    虞昭沒想到掌門會是這個反應,一時間沒迴過神來,隻喃喃的問道:「不怪我嗎?」


    「為什麽怪你?」掌門的聲音柔和:「是你怪我們才對。」


    「當時,沒有人知道那是妖邪之人,以為你修了魔道,將那些人控製,讓其互相殘殺。」


    掌門說到這的時候,聲音裏都是痛苦:「可惜,我們知道的太晚了,虞昭,幸好你迴來了,幸好你沒事。」


    虞昭說不出話了,她想問問江止為什麽殺了她,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麽必要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殺了就是殺了,她無法為江止開脫。


    更何況,就算是真的有苦衷,她迴到流雲宗之後發生的事,也是橫在二人之間的天塹,虞昭永遠都無法原諒。


    虞昭聲音有些沙啞,她開口道:「師尊,這件事我不想讓江止知道……」


    掌門頓了頓,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倒是可以理解虞昭的想法,於是點了點頭。


    「還有我今天渡劫的事,師尊可不可以也幫我隱瞞?」虞昭了解江止,這人認定了什麽事之後,就會發了瘋似的追尋,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虞昭不想麵對江止。


    掌門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他看著虞昭,輕聲的說:「以後不會了。」


    「什麽?」虞昭沒聽懂。


    「我是說,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虞昭,流雲宗永遠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看著掌門十分堅定的臉,虞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片刻後,她笑了笑:「謝謝師尊。」


    掌門眼裏也帶了些許笑意:「那你好好休息吧,渡劫十分費神。」


    虞昭點頭,掌門便直接離開了。


    與此同時,藥王穀已經被江止翻了一個遍,可他根本就沒有找到渡劫之人的蹤跡。


    他黑著臉問藥王:「剛剛是誰在此處渡劫?」


    藥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止,雖說江止也是流雲宗的人,但是藥王也知道他挖了虞昭靈根一事。


    那江止打聽這件事是為了什麽?


    難道他知道虞昭的靈根變成神墟,所以心裏起了貪念?


    那可不行!


    他好不容易給自己徒弟找到的靠山!


    當即,藥王的臉上掛起了虛偽的笑:「什麽渡劫?」


    江止皺眉:「別裝糊塗,這處分明有雷劫的痕跡。」


    「哦,你說那個啊,那是我煉的丹藥。」藥王麵不改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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