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愛……是摯愛。”


    清晨的陽光,籠罩在床畔。裹著被子的嬌小人兒,似乎是累極了,還沉沉地睡著。


    穿戴整齊準備離開的陸琰,此刻正坐在床畔,垂眸凝視著那個縮成一團,似乎很沒有安全感的嬌妻。想她躺在自己懷裏時,睡得多安穩,這隻是剛剛離開懷抱沒多久,她便又把自己縮成一團兒,活似個休眠中的小刺蝟,一旦有人侵犯,便會立刻束起全身利刺,不將來犯之人紮成個血窟窿,怕是誓不罷休的存在吧?


    凝神靜靜望,他想起昨天後半夜。


    他問薄景菡,糖糖的問題在她心裏有答案嗎?


    當時,薄景菡反問他,問他的答案是什麽。他向來不會什麽甜言蜜語,便實話實說的給了她八個字。而且,他壞心眼的,在中間打了個頓兒,結果看見她眼中滑過的失望。這非但沒讓他覺得難過,反倒異常愉悅。


    對他而言,她失望了,就意味著他在她心中占據的地方有多了幾許。


    當然,這個簡單的小測驗,也遭到了薄景菡的反擊。當她聽到後麵三個字,得知他是故意而為之時,薄小妞怒氣上來,直接朝他踹了一腳。雖然不疼,卻讓他因躲閃,而鬆開了攬著她的手臂。而這小妮子比小泥鰍還滑溜,直接鑽出了他的桎梏範圍,甚是得意的朝他挑起眉梢。


    以至於他沒了溫香軟玉再懷,臂彎裏空蕩蕩的,令他迴想起獨守空房的數月,頓時心裏也不好受了。


    好在,那隻頑皮的小貓兒也是和他鬧著玩的,並沒有真的因此而惱他。沒過多會兒,就有順著階梯滾下來,迴到了他的懷抱裏。


    兩人依偎著說了不少話,薄景菡似乎很擔心他的安危,雖然沒有直接說明,卻在暗地裏給了不少提示,讓他盡量小心這邊的一些“鬼手”。


    而順著談話的進行,他當時有追問了句,問她她的答案。


    她當時停頓了下,很是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


    接著,便伸手鄭重地執起他的手,十指交扣,抬眸揚起笑容,望著他,給了他四個字的迴答。


    那四個字,以及她的笑靨,此刻就像是刻印在他腦子裏的畫麵,揮之不去——


    她說:“一生,唯你!”


    執子之手,十指交扣。


    偕老,相伴,同白首。


    此生共渡,無求。


    一生,唯你!


    足矣。


    足矣……


    起床時,枕邊已經沒了他的溫度。


    薄景菡雙手環抱膝頭,靜靜地迴憶著昨晚的事情。想起他的承諾,想起他不是甜言蜜語,卻比甜言蜜語更讓人心醉的迴答,更想起了自己當時給他的迴應。


    也許,這話她很早就想說出來了,隻是一直以來,她並不願意去承認。可如今,說出那四個字,她卻忽覺渾身都輕鬆了許多。


    原來,承認一段感情,承認自己愛上了誰,也是一件瀟灑且幸福的事情。


    至少在她看來,應該是如此的。


    思及此,薄景菡又不覺翹起嘴角,伸手摸了摸似乎還存留著他的溫度的唇,含情的眉眼,像是漾起了一池春水,載滿了暖的能夠化了人心的溫柔!


    但,在那陣敲門聲傳來時,那含春的眉目立刻染上了寒霜,變得淩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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