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司煜軒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就出了小院子。玉玨看到攔住了緊隨而去的暗衛,目光悠遠道,“你們跟去了也沒有用,況且,王爺在衛國內少有敵手,你們隻要在這裏等著就行。”


    玉玨作為天機閣的閣主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暗衛通通都隱到暗處。


    司煜軒足底生風,照著玉玨給的線索,很快就找到了阮府。他的輕功上乘,即使是丞相府,也是如入無人之境。


    當他站在屋頂上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迷茫。他隻顧著找到阮府,卻忘記了白珠兒到底住在哪裏。


    阮府說上去也不小,若是一一找過去的話,毫無疑問是會被發現的。


    司煜軒突然自嘲一聲,在心裏說道,一切都是因為玉玨,如果不是因為他在亂說的話,自己也不會一時衝動就跑來阮府了。因為他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瓦片,驚動了來往的下人。


    隨著屋頂下一個婢女的驚唿,湧來許許多多的護院。司煜軒一時也不敢貿然跑出去,隻能在房頂上幾個起跳,落在一個院子裏。


    聽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司煜軒閃身躲進了內室。白珠兒本來是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打算起身看一看情況,還未點燃燭火,就被人捂住了嘴,隻聽身後的人說道,“別叫,否則我殺了你。”


    這個聲音就像是從白珠兒的記憶中傳來的一樣,她眼淚奪眶而出,身體顫抖。她的眼淚流到了司煜軒的手掌上,他微微一愣,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有些心疼,忍不住低聲說道,“隻要你不出聲驚動其他人,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白珠兒輕輕的點點頭,感覺禁錮她的手放開了。司煜軒能夠暗中視物,等她轉過來的時候才看到眼前陌生的女子已經淚流滿麵了。


    “你沒有死!”聲音哽咽,但是卻帶著壓抑的痛苦。


    她的麵容對於司煜軒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但是當看到她的這個樣子的的時候,他心裏突然絞痛。


    白珠兒見他不說話,在黑夜裏,也看不清楚他的臉,她隻能猜測道,“你為什麽不說話?是心裏愧疚了嗎?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那麽久以來,我一直以為你死了。”一字一句,都敲到了司煜軒的心上。


    就算他已經不記得了,到了現在他也大概猜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正常的女子的身份。他沒有任何遲疑道,“你就是玉玨說的琉王妃?”


    “你不認識我?”又是一個驚雷在白珠兒的腦海裏炸開。


    司煜軒平時是非常冷硬的,不過在麵對白珠兒的時候,他總是會心軟。比如此刻,他不忍心騙她,於是如實說道,“我確實不認識你,你既然是我的王妃,那現在就隨我離開這裏。”


    白珠兒並不知道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司煜軒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感覺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非常的陌生。


    司煜軒拉起她的手準備離開的時候,白珠兒用力的掙開了。整個人平靜冷漠道,“你走吧,我就當你死了。”


    “你這是何意?”他不解道。


    “我現在已是衛國阮家大小姐,和你宣國琉王再無關係。”白珠兒天天盼著有一天他能再次出現,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司煜軒竟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一切都迴到了最初的剛相遇的時候。


    司煜軒不是很理解這個女子,不過再聽說她現在阮相府的大小姐時,微微皺眉,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麽,頭也不迴的離去。


    白珠兒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外麵的唿喊聲,混雜著她的哭聲,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有些寂寥。


    玉玨看到司煜軒孤身一人迴來,顯得有些疑惑。


    “王爺為何沒有將王妃帶迴來?”以他現在的功力,想要帶個人出來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司煜軒的臉有些黑,隨口答道,“以後不必再提起此事。”他好像不想多說此事。


    玉玨現在有些後悔沒有讓暗衛跟著了,否則現在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司煜軒雖說不再管白珠兒的事情,玉玨卻不敢放鬆,他悄悄的將天機閣的人埋伏在阮府的周圍,隻待伺機而動。


    白珠兒一夜未睡,腦海裏想的都是司煜軒為什麽會忘了自己。在麵對一個死而複生的人時,她沒有任何的高興。那些她視若珍寶的記憶,他就這麽忘記了,她到底是意難平。而且她也無法接受一個沒有他們過去的夫君。


    阮夫人擔心她受驚,一大早就來了扶風院,見白珠兒眼底青黑,擔憂道,“昨天晚上受驚了?怎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白珠兒輕笑一聲,心想,她確實是受驚了。但是這話卻不能對阮夫人明說。隻是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昨天晚上怎麽了?”


    “不知道是哪個小賊,竟然敢闖到丞相府。”阮夫人恨恨道,她隻認為是普通的小偷。


    白珠兒也沒有打算解釋,而是問道,“那可有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昨晚沒有月光,隻看到一團黑影,最可氣的是,還讓他跑了。”丞相府的護院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他們卻連那小賊的影子都沒有追到,若不是阮相不同意的古風,她現在都想將護院換掉了。


    白珠兒在聽到沒有人發現司煜軒,而且他還順利逃走的時候,緊繃的心也鬆懈下來。琉王的畫像肯定在衛國流傳過,若是讓人看到他的麵孔,司煜軒他們就麻煩了。


    感覺到自己還是忍不住為他的事情操心,白珠兒在心裏自嘲一句,他都已經不記得你了,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但是感情往往都是戰勝了理智的。


    “娘,你有沒有用早膳?”白珠兒問道,阮夫人一早就在扶風院裏張羅,都快忘記還沒有吃飯的事情。


    白珠兒挽著她的胳膊,說道,“我去給你做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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