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兒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說服影六,皇後的旨意就來了。她隻能收拾收拾,終於從她那個小院子走出去。看著亦步亦趨跟著她的如花,她什麽都沒有說。


    “來了,今日本宮可是特意先通知了的太子的,總不會半路就把人劫走。”衛皇後仍舊是之前那樣,看到白珠兒過來,打趣了幾聲。


    她微微的低著頭,迴答道,“皇後說笑了,若是想讓我來陪你說說話,讓人告訴我一聲就好了,何必弄得這麽麻煩。”


    “不說這些了,來嚐嚐禦膳房的點心。”衛皇後主動截斷了剛才的話題,將一盤精致的點心推到她前麵。


    白珠兒的手頓了一下,若是她想在上麵下毒的話,可真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衛皇後似乎看到了她的遲疑,眼睛微眯,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不過她也不介意,笑著說道,“本宮對這個點心甚是喜愛。”說著就拿起一塊放進嘴裏。


    白珠兒看到後,已然知曉自己剛才的想法肯定被她獲悉。拿倍看心的時候,悄悄的看了她一眼,看不出有生氣的痕跡。她將心裏那一絲疑慮。一口將點心吞下,模糊不清的說道,“好吃,就是太甜了一些。”


    “這是衛國這裏的口味,等你多吃幾次也就習慣了。”衛皇後平易近人的說道。


    白珠兒艱難的咽下滿嘴的點心,沒有碰放到她前麵的茶水。不過在這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那一盤點心。


    “不知娘娘費盡心思將我找來,是因為什麽?”她直接開口問道。自從知道衛皇後和蘇長鴻之間的糾葛之後,她在中宮就變得小心翼翼。


    衛皇後看到她小心的動作,笑了笑。略做悲傷道,“看來太子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了吧。”


    白珠兒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強大的洞察力。感覺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被她一眼就看透了,無所遁形。她不知該用什麽表情,幹脆就木著臉點點頭。


    衛皇後見狀嗬嗬一笑,說道,“傑兒是咎由自取的,如果他沒有那些心思,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本宮又不是那等蠻不講理的人,不會將傑兒的事情怪到其他人的頭上。”


    皇宮裏麵的女人都會裝,她們說的話是半分都不能相信。關於這個,看看現在貴為太後的顧以柔就知道了。所以白珠兒隻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附和她的話說道,“娘娘的寬厚,我會轉告殿下的。”


    “真是一個可人兒,難怪太子要這麽寶貝你了。”衛皇後拉著她的手,極為親熱的說道。


    白珠兒忍著心裏極度的不適才沒有將她推開。為了盡快結束這種不適,不得不再次開口問道,“還請娘娘告知,你將我找來所謂何事。”


    可能是因為知道了她的底細,她的話聽上去有些生硬。


    衛皇後也不是那種自討沒趣的人,立刻就放開她的手說道,“阮夫人想見見你。”


    “阮夫人是何人?”她在這裏唯一認識的就是宮裏這兩位了,這阮夫人又是何方神聖?為了見自己一麵,竟然說動了衛皇後,這麵子也是夠大的,估計又是哪個世家大族。白珠兒在心裏猜測道。


    衛皇後見她真的不知道,於是好心的解釋道,“小白想必不知道,皇上曾經有意讓阮家的女兒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整個臨城的世家都知道此事。隻不過差了一道賜婚的聖旨而已。”


    白珠兒冷笑,在心裏說道,原來是蘇長鴻的桃花。自己憑空出現在東宮,擋了他們的路,難怪要提出見自己了。這樣一來,她用腳趾頭都能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了。


    衛皇後幽幽歎息一聲,捏著帕子說道,“世家獨大,即使是本宮想你推辭也不好開口,阮夫人是出了名的厲害。”


    經過這一段時間,白珠兒對於衛國的情況已經了解不少。發現這裏就像是曆史上出現過的魏晉,皇權受到世家的牽製,甚至還隱隱有超過的意思。蘇長鴻能夠登上這個太子之位,那些世家也出力不少,不過這合作。能夠維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也難怪一個世家夫人,在麵對中宮皇後的時候,也無所畏懼。


    白珠兒知道了還未蒙麵的阮夫人是何來意之後,也沒有什麽懼怕了。她謝過了衛皇後的好意,然後說道,“不知阮夫人可曾說過哪天比較合適?”


    “阮夫人的意思是讓你絕對,不過越快越好。”雖然表麵上是讓白珠兒決定,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既然這樣的話,就明天吧,還要麻煩娘娘你的人再跑一趟。”白珠兒在表麵上的禮儀做的無可挑剔。惹得衛皇後又是嗬嗬一笑,她一揮手,立刻就有一個人離開了,顯然是要去阮家傳信了。


    白珠兒抬腳要離開的時候,衛皇後突然說道,“你若是明日真的不想去,或許可以和太子說一說。這事本宮做不了,但是他們對太子還是幾分忌憚的。”


    挑撥蘇長鴻和世家的關係?白珠兒雖然很想這樣做,但是蘇長鴻又豈是那種聽女人說的話。況且,她也沒有想過要服軟。更重要的是,她明天能夠出宮,或許能夠找到逃走的機會也不一定。


    白珠兒再次謝了衛皇後的好意,然後表情認真的說道,“多謝娘娘提醒,我迴去會將此事告訴太子。”


    衛皇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裏一片冰冷。過了很久,桂嬤嬤才開口問道,“娘娘,她若是不告訴太子的話,那我們做的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太子早就知道了,現在要看的他會如何選擇。在世家的支持和心愛的女子之間,他會選擇哪一個呢?本宮都有幾分好奇了。”衛皇後鮮紅的指甲劃過桌子上的花紋,帶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桂嬤嬤也在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她這麽做的目的,所以很快就沉默下來,和衛皇後一起等著明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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