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笑著問道,“就不怕我們是在騙你嗎?”


    徐恆之搖搖頭,一臉認真迴答道,“不怕,我不過就是一個一窮二次的秀才,你們沒有必要騙我。”


    白珠兒笑了起來,不過一想到張婉婷屍骨未寒,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問道,“你和張小姐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徐恆之猶豫了一會兒,便將自己如何認識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婉婷每月隻有十五那天,能夠跟著張夫人出門去寺廟上香。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同樣來上香的徐恆之,兩人暗生情愫。不過張氏夫婦一直都想用她的婚事,當做一個往上爬的跳板,如何會同意她嫁給一個功名都沒有窮書生。


    張婉婷因為害怕張氏夫婦,不敢反抗,再也不敢和徐恆之見麵。他覺得不對勁,便找了一個契機,通過書信的方式,詢問了此事。此後,兩人一直保持書信往來。一直到和盧家定下親事,才斷了書信的來往。


    不幸的是,這件事情被張氏夫婦發現了,張夫人說了許多難聽至極的話,致使張婉婷自殺。


    “照你這麽說,張小姐分明是張夫人殺的,她可能是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這樣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在他說完後,白珠兒反問道。而司煜軒一直都沉默的聽著,沒有開口。


    “其實張夫人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張侍郎那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授意的。這些婉婷都在信中告訴我了。”徐恆之提起張侍郎的時候,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白珠兒皺了皺眉頭,望向了司煜軒。他便迴答道,“單憑書信的話,還不足以定他的罪。”


    其他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也明白這就是事實。隻不過眼下想要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恐怕就隻有驗屍了。


    因為有了司煜軒的吩咐,刑部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就有仵作驗屍,在當天晚上便有了結果。


    張婉婷是被水溺死的!


    他們剛聽到的時候,以為是仵作驗錯了,張婉婷去世之前,白珠兒見過她。若是溺死的話,為什麽會沒有一點動靜,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不過刑部的仵作經過多次驗證,仍舊是同樣的結果。


    白珠兒愁眉苦臉的看著司煜軒說道,“本來以為結果出來了,很多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了。誰知道竟然更加棘手了。”


    “既然是他做的,肯定會留下痕跡,隻不過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司煜軒一臉冷靜說道,看起來沒有多著急。


    不過將一名侍郎抓進刑部不是一件小事,第二天司煜軒上朝的時候,幾個禦史對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彈劾。而顧黨的人還時不時的添一把火,一時間他利用職務之便,濫用刑罰的事情傳遍整個朝野。整個早朝,所有人都對他議論紛紛。


    宣皇頂不住輿論的壓力,麵色威嚴問道,“軒兒,禦史說的可屬實?”


    “屬實,兒臣確實將張侍郎壓入大牢。”司煜軒麵不改色的迴答道。


    宣皇本來想著他若是稍微變通一下,此事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他竟然直接就承認了。頭疼的看向他道,“何事將張侍郎壓入大牢?”


    “兒臣懷疑他才是殺害其妹的兇手。”司煜軒的話惹來了一人的嗤笑。


    右相精神矍鑠站出來,反駁道,“誰不知道張侍郎的雙親去世後,他便將嫡妹撫養長大,無緣無故的,他為何要殺了自己的妹妹?”


    “右相何必明知故問呢,而且在外麵的名聲是可以偽裝出來的,難道右相認為他說疼愛妹妹,就真的疼愛了嗎?”司煜軒不疾不徐的反駁迴去了。


    “無論如何,張侍郎又怎麽會蠢到不要自己的仕途,而殺了自己的妹妹。”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況且現在大家都認為張夫人才是兇手,現在憑空冒出一個張侍郎才是兇手,恐怕是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


    司煜軒也不急著解釋,看了宣皇一眼,見他沒有反對,這才開口說道,“張侍郎當然不蠢,但是如果有人用更好的利益誘惑他,那就另當別論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司煜軒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瞥向右相,意思不言而明。


    “琉王殿下,老臣為何要誘導他殺人?他殺了其妹,對老臣有何好處?”右相眼神怨毒的盯著他。


    “若是沒有處在特殊的時機,或許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當時張盧兩家已經定親,而為他們牽線搭橋的人正是本王的王妃。張小姐因為不滿琉王府和盧家的威逼利誘,所以自殺。”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特意掃了掃那些大臣的臉色,將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然後才繼續說道,“右相大人好計謀,不僅給琉王府潑髒水了,還可以將盧尚書換下來,然後讓你已經成為心腹的張侍郎坐上尚書之位。”


    右相聽到他那番話,隻不過眼神微閃,隨後就鎮定道,“琉王殿下,這些隻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如果沒有證據,你現在同樣是往老臣身上潑髒水。”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就跪在金殿上,對宣皇道,“皇上,老臣兢兢業業,一心隻為宣國。但是琉王殿下這番說辭,著實令我等心寒。”


    司煜軒冷漠的看著他,他今天本意也沒有想顧黨怎麽樣。一來是沒有證據,二來他是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皇為難,於是便主動說道,“右相何必在意,本王隻是猜測而已,你不必如此。即使有你證據,本王也會體諒你這樣的老臣。”


    他的話給了雙方台階,右相也順著台階下來。而宣皇也在此時開口道,“右相快起來,軒兒年少,難免狂妄,你們還得多多體諒。”事情至此,也沒有敢不知死活的提張侍郎的事情,假裝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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