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文武百官,下到販夫走卒。隻要是男人,恐怕都會偷偷摸摸的來青樓。而他們在美人與美酒前麵,是最容易卸下防線的。所以,青樓一直都是最好收集情報局地方。


    盧祁隆的醉紅樓在暗中打聽到不少各家大臣的事情,所以司煜軒對他們,可謂是了如指掌。月容明年上是醉紅樓的花魁,暗裏是盧祁隆培養的死士。


    司煜軒聽到他們同宿一屋的時候,愣住了。他昨晚雖然喝醉了,但是還有一點清醒的意識,當時身邊根本就沒有人。但是早上平白無故的出現這麽一個人?他很快明白了,拎著盧祁隆的領子問道,“你是故意的?”


    盧祁隆雖然輕功不錯,但是武功不濟。此刻麵對帶著怒火的司煜軒,完全沒轍,隻能服軟道,“我也是為了你好,若是王妃看到你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了,肯定會吃醋的。這就說明,她還是在乎你的。”


    司煜軒沒有開口,不過眼睛卻看向了他。盧祁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你那個王妃,讓我帶了一句話就走了,什麽都沒有說,而且也沒有要大鬧的意思。”


    “她讓你帶了什麽話?”司煜軒心裏有點失落,沒有表現出來。


    “讓你趕緊迴去,說是別誤了正事。”盧祁隆如實說道。然後又點頭道,“其實你這個王妃也挺識大體的,若是當眾鬧起來,你豈不是顏麵盡毀?”


    司煜軒料想應該是王府有事情,否則她肯定不會來青樓找人的。離開之前,他冷冷警告道,“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盧祁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本來是一片好心的,但是沒想到來的琉王妃竟然是這樣的性子,這讓他始料未及。


    司煜軒迴府之後,沒有來得及找白珠兒,因為那些拜訪的人等候多時,他隻能先去會客。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司煜軒昨天晚上去了哪裏,但是琉璃居的人都心知肚明。心裏有點為白珠兒抱不平的意思,隻不過沒有膽子去司煜軒那裏說。


    “王妃,都是我不好,否則您和王爺也不會吵起來的。”雖然白珠兒讓錦繡養傷,但是她自覺有錯,死活都不願意在床上躺著。白珠兒沒有辦法,隻能任由她跟著,不過沒有讓她做事。


    白珠兒將如意燈小心的收起來,迴答道,“即使沒有你,我和王爺遲早都會這樣的。”她非常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觀念有多麽的不同。


    “你知道元宵節的燈會是哪家主辦的嗎?”白珠兒問道。


    “好像是成家吧,王妃是想將燈籠修好嗎?”錦繡問道。


    “我很喜歡這個如意燈,而且它還是別人的,若是剛被我拿迴來,就被弄壞了,這是非常沒有教養的事情。”白珠兒沒有透露是誰,對於這個如意燈的由來,她也是略過了。


    司煜軒會客迴來之後,見她盯著如意燈發呆。心裏劃過一絲絲愧疚,昨晚的時候確實魯莽了,但是他拉不下麵子道歉。


    “聽說你早上的時候去醉紅樓了?”想了很久,也隻說出這一句話來。


    白珠兒早就知道他在那裏,不過一直沒有迴頭而已。聽到他開口後,才答道,“若是以後王爺徹夜不歸,還是留下一句半句話。若是今早我貿然闖進去,豈不是壞了王爺的好事?”這話真的沒有吃醋的意思,不過聽在司煜軒耳朵裏,卻感覺到一點酸意。


    他眼睛亮了一下,開口問道,“小白不願意我去青樓?”


    白珠兒暗中翻了一個白眼,麵無表情道,“那是王爺的事情,和我無關。”


    其實這話很傷人,也將司煜軒心裏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徹底澆滅了。


    “這個如意燈,你將它收起來了?”眼裏有一點愧疚。


    “王爺何時關心起這些事情了?都是上不了台麵的,若是王爺覺得礙眼的話,我這就將它扔了。”白珠兒作勢要將它扔出去。


    司煜軒阻止了她,說道,“既然你喜歡,那就留著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們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司煜軒先開口說道,


    “那你去吧。”沒有任何留戀。


    司煜軒一離開,錦繡就進來說道,“王爺都要道歉了,王妃為什麽還要將他趕走?”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白珠兒疑惑道,司煜軒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認錯的話,真不知道立刻她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王妃,再過十多天,就是側妃進門日子,若是你和王妃再鬧別扭,豈不是給了她可乘之機?”錦繡以為這樣能讓白珠兒軟下心來。


    可惜白珠兒早就知道淩微微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況且,她現在對司煜軒失望。即使娶進來一個要爭寵的側妃,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如果說還有誰關心司煜軒娶側妃的事情,恐怕就隻有顧家和太後他們了。右相幾乎是天天都要送一封信進宮,希望能夠取消這門親事。


    他心知肚明,若是親事真的成了,琉王府的實力大增,足以和顧家抗衡。但是等來等去,卻等來賜婚你聖旨,他這才知道,淩家和琉王府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誰都不能改變。偏偏在這個時候,宣皇還給了他們一個更大的打擊。


    年後第一次早朝,宣皇就讓順公公宣讀立後的聖旨。至於皇後人選,自然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柳貴妃。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不消右相出麵,已經有人先站出來反對了。


    禮部的人向來都是最看重身份的,所以聖旨剛宣讀完,便不顧一切反對。


    宣皇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龍椅,問道,“有何不妥?”


    “柳貴妃隻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民間女子,立為貴妃,已是極高的榮耀,這皇後之位可是萬萬不可啊。”他說的有理有據。


    宣皇神色威嚴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柳貴妃是百濮的公主,諸位愛卿認為她有沒有資格做這個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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