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是柔和且溫暖的,半灑在地上,清風帶著這份溫暖從半開的窗間送進來,卻不料吹醒了沉睡的人。


    當焰靈姬緩緩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向一旁,原本睡在床邊的鋪蓋已經被撤走,旋即轉過頭,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桌案旁,在那裏不知道坐了多久。


    “醒了?”他輕輕說道。


    剛睡醒的她還有些懵然,隻是點了點頭。心裏有些不自然,這還是她第一次起的比鄭澤還晚,不知道他在一旁看了多久……


    “那就過來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吧。”將杵在桌案上的手放下去,鄭澤拿起擺放在上麵的東西。


    聽到他這話,焰靈姬感覺自己的意識瞬間完全清醒,這時候才注意到,桌上林林總總擺放著盛了清水的木盆、紗布……


    一時間,她驚疑不定,“你怎麽知道?”


    看到她明豔的臉上散不去的一絲疲倦,鄭澤歎了口氣。


    以他現在敏銳的感知力,怎麽會察覺不到對方半夜悄悄地跑出去,後來又悄悄地迴來,還受了傷,不過應該不嚴重。


    他都知道,隻是不說。以焰靈姬的人際關係,她除了那幾個百越殘黨,還能去找誰?


    “先解決你的傷,別留下疤痕。”


    要是留下疤痕,他是會很心痛的。


    原本還在驚訝的焰靈姬聽他這麽說,瞬間明白對方真的都知道了,感受著右肩上傳來的微弱痛楚,也沒有過多猶豫,落落大方的走到鄭澤麵前。


    “我自己來。”


    雖然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藏住的秘密就這樣被對方輕易發現了,但在兩人關係占據主導地位的她還是不想表現出一點不自然。


    可鄭澤一反往常,拉過她的藕臂,順勢坐在旁邊,“傷口在後背,你自己來得了嗎?”


    說話間,他拿著桌上準備好的剪子準備剪開她的衣衫。


    焰靈姬沒想到他如此直接,二話不說便好剪開自己的衣服。


    她身子微微一偏,如清澈寒潭般的眸子望向他,“你做什麽?”


    原本準備下手的鄭澤微微一頓,瞧著她目光淡漠的她,身體的動作和神態卻略顯僵硬。


    歎了口氣,“我如果想對你做什麽,上次你昏迷的時候就做了。”


    焰靈姬沒有說話,就看著那張平靜如水,始終坦然隨和的臉龐。視線無聲地在兩人之間碰撞,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她先收迴目光,默默將腦袋轉迴去,繼續背過身。


    “你來吧!”盡量讓自己顯得施然平靜,雙手不自覺抱住身前的衣衫。


    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覺得有些理虧。他之前提醒過,自己也是趁他不注意出去的。


    撕拉,一聲布帛被劃開的聲音響起。


    鄭澤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剪開的她背後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她光潔無暇的後背,可在右肩下方兩拳距離的位置,一道被撕開的傷口顯得很刺眼。


    不過還好,隻是一點輕傷,所以他昨晚聞到的血腥味並不重。


    輕輕的將她披在身後的發絲撩開,緩緩平複自己的心神,從桌上拿起浸過清水的布帕,小心翼翼地在傷口的周圍擦拭著。


    他能直觀地感受到,對方肌體皮膚的細膩光滑,湊得近了,能聞到令人舒適的香氣,但是美景被這道傷口破壞,他也在盡力讓自己的心不要躁動。


    而背對著他的焰靈姬,則用力捂住胸前的衣衫,不讓它掉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緊繃的身體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說鄭澤還是當初那個不認識的兵卒,那麽自己大可當作好色的垃圾,一把火燒了便是。


    可如今日漸熟稔,在他麵前露出肌膚,還是不太自然的。


    總覺得此時的氣氛古怪,她想了想,找了個話題,“你知道我昨晚出去了?”


    鄭澤正專心對抗著心魔,迴了聲,“嗯。”


    “你就不問問我去做什麽嗎?”她問道。


    “不問,我隻好奇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看這個形狀……”終究注意力還是被轉移了些許,看著那道傷口,以目前的狀況,有動機有能力的都有誰?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他開口說道,語氣並不算好,他語氣輕緩,“以後有機會,把他抓住讓你報仇。”


    羽毛能成為武器,新鄭隻有兩個,此時的白鳳沒有這個實力,那麽一切都不言而喻。


    焰靈姬輕輕一笑,原本緊張古怪的氣氛瞬間瓦解,他隻當鄭澤在寬慰,“別說大話哦,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那可不是八歲的小孩子。”


    “不過,你真的知道那人是誰?”焰靈姬確實好奇,這份好奇都快壓不住了。


    “墨鴉,姬無夜的得力屬下,夜幕百鳥組殺手中的一個。如果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你不敵是正常的。”他沒有隱瞞,說出了墨鴉的身份。


    瞳孔中閃過一絲思索,姬無夜的人麽?


    旋即反應過來,可惜背對著鄭澤,看不見他的表情,“你知道的秘密還真是多呢!”


    鄭澤的語氣帶著一絲對她不聽話的無可奈何,“可還是無法阻止你半夜跑出去,受了傷迴來。”


    聽到這頗有些埋怨意味的話,焰靈姬心裏有些古怪,這語氣怎麽那麽像是自己晚上偷偷跑出去,迴來卻被丈夫逮個正著?


    不過不待她繼續胡思亂想,鄭澤停止擦拭傷口,拿起大清早就尋七絕堂弄來的外用藥。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那我來了?”


    “好。”


    一聲悶哼,焰靈姬嬌軀微微一顫,咬牙忍著鄭澤動作帶來的疼痛,過了片刻,原本紊亂的氣息才慢慢恢複平靜。


    將藥泥輕輕抹勻在傷口處,指尖不可避免按在她背後的肌膚上,他能感受到,即使一直勾人心魄的她,此刻的身體也是極為不自然的。


    用紗布將傷口周圍纏繞,但是想要固定就要繞到她前麵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從她腋下伸到前麵去,另一隻手接住,來迴幾次。


    手指難免會觸碰到柔軟細膩的肌膚,這讓鄭澤的心境有些不穩。


    在自己麵前,比衣衫半解還過分的,可是焰靈姬啊!


    他覺得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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