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恰好是飯點,原本鄭澤準備要些吃食迴房間,可看到樓下大堂人影綽綽,改變了主意。


    “最近這些天,大家晚上可千萬不要出門啊!”


    “這是為何?”


    一個青年坐在長凳上,將腿搭在一邊,甚是輕浮地大聲說著話,引來周圍人的關注。


    這些驛館食齋中,在這吃飯的大半都是從外地趕來的行商,或者因為旁事在此地暫居之人,大體都對本地不甚了解。


    青年瞥了眼問話的那人,感受到廳堂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朝著自己看過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為何?因為夜路走多了,容易碰見鬼!”


    他仰著下巴說道,被這麽多人關注,他有種特別的滿足感,特別是看到這些人向自己求知的眼神,就更加滿足了。


    “你可知道前幾日朝廷押送軍餉前往邊塞犒勞諸軍,可還沒走出新鄭,便在街道上碰到此地過往戰死的陰軍借道,你們是沒看見呐,當時那些亡靈個個飄在半空,還整齊劃一地行軍。這還好,當有將士上前去喊道時候,這些亡靈轉過頭,個個眼睛都冒著綠光哩!”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仿佛他當時就在場一般。


    周圍有人輕輕皺眉,“後來呢?”


    聽見有人發問,青年咧嘴一笑,“當時所有人多害怕極了,可作為我韓國士卒,縱使心中有些許驚懼,那也是毫不猶豫往前走。陰軍算什麽,死前沒打勝仗,難不成死後就行了不成?”


    “可就在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說到這時,堂內多數人的耳朵都豎起來,縱然原本沒有關注這邊,此刻也不自主地想聽一聽後麵發生了什麽。


    “甲士們行進的時候慢慢發現馬車上拉的軍餉越來越輕,那天下了雨,視線也不大清晰,當所有人反應過來,才發現原本塞得滿滿當當的軍餉金錢,不知何時變得幹癟下去。這時候領軍的大人們命人掀開蓋住軍餉的布帛,才發現……咳咳!”


    說到這時候,他像是脖子裏被卡了痰一樣,說不下去了。


    “發現什麽了?”周圍有不了解的人問道。


    “發現了……嗯,這個嘛……”青年左顧右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店家,這位小兄弟的賬我替他算了。”這時,一個目光沉凝的中年男子在桌角放上幾枚錢幣。


    聞言,原本說話的青年頓時眉開眼笑,“這位爺敞亮!”


    中年男子並沒有多說什麽,淡淡說道:“繼續說。”


    “好嘞!”又白嫖了一頓飯,青年很高興,“揭開幕布,所有人都發現原本裝好的十萬軍餉,不知何時竟在全軍上下幾千雙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


    “等發現軍餉不見了,周圍的那些陰兵也緩緩消散。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軍餉是被這群陰兵給劫了!”


    “大抵是戰亡丟了故鄉,無人祭祀,在下麵沒有買命錢,這才將主意打到活人錢上。”


    說了一大段話,他嘴巴有些幹,朝嘴裏灌了口酒水。


    那中年男子沉吟片刻,開口問道:“這些你是如何得知?”


    青年微微一笑,朝著上麵拱了拱手,“我姐夫乃王上親軍,當晚之事,他親眼所見!若無依據,在下又怎會在此無中生有?”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他在思考這件事會帶來什麽樣的影響,他們這樣的商人可以從中獲得些什麽。


    在角落默默吃完東西的鄭澤聽完這些人七零八落的嘴碎對話,也滿意地悄悄迴房去。


    迴到房間,見焰靈姬還是昏迷不醒,也沒多想就坐在她床邊的桌案前,背對著床鋪。


    “如果真像這些人說的那樣,目前情況還算不錯。”


    鬼兵劫餉發生了,但事情還沒有解決,具體到了哪一步肯定不是下麵這些人能搞清楚的。


    不過不管是哪一步,對他來說都算是個好消息。


    “這樣的話,我還有機會。隻是……”鄭澤無奈地轉頭看了眼身後安靜躺著的美人。


    “本來覺得你能保護我,現在倒好,還得費心費力照料你。”


    鄭澤歎了口氣,這個怪不了誰,說起來焰靈姬這個樣子還是因為他,雖然他不是故意的。


    不過他還是有些鬱悶,起身坐在焰靈姬床邊,看著安靜中透著柔美的女子,腦海中浮現之前剛見到她時嚴重的淡漠不屑。


    “你不是高傲嗎?我還是喜歡你看我臉上滿是不屑的樣子!你倒是起來啊,接著不屑呀!”


    過了會,她還是沒有動靜,鄭澤忽然覺得和一個昏迷的人置氣沒什麽意思,“我跟你講,你醒過來最好乖乖聽話,償還我的恩情。這兩天擔驚受怕累死累活還得照顧你,不要覺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聽話就等著我以後抽你吧!”


    在焰靈姬麵前找迴了一波自尊後,瞧著窗外漸深的夜色,鄭澤起身我把窗戶都關牢。


    這裏不是和諧社會,不管在哪他都沒有安全感,隻能盡量杜絕危險的發生。


    將屋內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忽然看見輿洗得木桶,再看了看焰靈姬。


    “哎,真是……”


    很快他便從外麵打來熱水,放在床前,輕輕將焰靈姬的雙手和臉蛋擦拭幹淨。


    不得不說,她的皮膚是真的雪白細膩,也許是在水裏待久了,讓她如水一般柔韌絲滑。


    其他地方他沒有去碰,做完這些,鄭澤也感到一身的疲憊,抱著向店家要來的被子,兀自走到一旁,隨便地在床邊地上攤開,吹滅燭火,和衣而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靈動的妙目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焰靈姬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


    轉頭就看到了這個睡的正香的男人,一雙秀拳不自覺地握緊,剛剛她可是差點就忍不住了!


    沒想到,趁著自己昏迷,你倒是敢把心裏話說出口了!


    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迴想著先前這人的小心翼翼和舉止有度,不知為何倒也生不起氣來。


    可他知道天澤……


    坐在床頭,焰靈姬眸光流轉,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次日,鄭澤發現焰靈姬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心裏有些著急,但也無可奈何。


    當他準備繼續守著她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門外小廝說一個叫李達的人給自己送東西過來。


    鄭澤有些疑惑,取過對方給的卷軸,關上門緩緩在桌案上攤開。


    淡黃的羊皮紙上,一道絕色美人的畫像躍然紙上,鄭澤瞳孔微微一縮,轉頭看了眼雙眼緊閉的焰靈姬。


    這畫上的,分明就是她!


    畫像之上,朱筆勾著血紅的通緝二字。


    這是密縣那邊的消息,傳到新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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