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耳邊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音,看著眼前緩緩上升的千斤閘門,鄭澤深吸口氣,微微低頭,走了進去。


    他知道,盧新把自己當成了探路的卒子,自己的死活在他眼裏恐怕還不如關心明天早飯吃什麽來的重要。


    讓自己探路,說明他還害怕,不敢貿然對焰靈姬做什麽。


    這座密牢是建在山體內部的,進來的時候他經過了很長一段甬道,當鄭澤真正走進來,頓時感覺視野開闊了不少。


    用餘光打量著這個足足有四個籃球場大的密牢,第一時間不是好奇這裏的秘密,而是感歎這個世界工匠的本事。


    噠噠噠……


    當他進來後,身後的閘門自然落下,這座密牢中充斥著詭異的安靜,鄭澤的腳步聲在此間迴蕩,顯得異常突兀。


    往前走,是兩米左右長的橋,穿過它,就是密牢正中央放置的巨型正方體藍色水晶。


    如果仔細聆聽,還能感受到腳下似乎傳來微弱的水流聲。整個過程中,鄭澤始終低著頭。


    粗略地打量完周圍的環境,腳步最終在水晶前停下,眼皮微垂,他能模糊的感受到一道人影在水幕中遊動,宛如一條豔絕世間的美人魚。


    即使是朦朧的身影,也能從中感受到體態的纖美和肢體的雅韻。


    深吸口氣,一直走到這裏都沒發生意外,鄭澤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焰靈姬的火焰巫術水晶囚籠中的水完全隔絕,而真正的火魅術是依靠火焰作為媒介的。之前能夠魅惑前身自殺,恐怕僅僅隻是因為她確實美得攝人心魄。


    或許其中還有類似於心理催眠之類的因素,但是現在,隻要把持住內心,不去看她的眼睛,就好了。


    “我知道你可以聽見我說話。”


    鄭澤的聲音在這座監牢內迴蕩,但水牢中的美人似乎沒有任何異樣,依舊漫無目的地在籠中遊動。


    不過她偶爾看向水晶旁邊忽然出現的男人時,美眸中微微詫異了一下。


    這個人,居然沒死?


    “不要想著殺我,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緊接著,他用最堅決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我對你沒有惡意,不要對我使用火魅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你說,甚至……我還可以救你出去!”


    鄭澤感受到,原本在水中兀自遊動的美人忽然停在自己麵前,若神仙妃子般懸浮在自己正前方。一道清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沒有繼續表現出毫無察覺的樣子,開始正式用目光打量著忽然走進來的鄭澤。


    鄭澤心中輕歎,果然長得好看的女人都會玩這一手。很多時候,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也許下一秒就會互換。


    “如果你願意繼續談下去,便用手指輕扣水晶三下。不要對我使用魅術,這是底線!我也是受人脅迫來查看你的狀態,大不了等我出去如實稟告便是,屆時他們藥倒你送與他人玩弄,我也沒有性命之憂。”


    說完後,鄭澤低著頭在原地站了良久,這個過程中水晶中的美人隻是微垂那張驚世的麵容,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鄭澤。


    自從她被抓住,這些甲士靠近自己便會被燒死,後來他們想到了把自己關在水裏的法子。從那之後,就沒有人敢再出現在她麵前了。


    直到上次,這個人突然進來,原本她還想慢慢玩一玩,可是感覺到很多人發現朝著這裏趕來,隻能無奈的放棄這個玩具。


    讓守在外麵的人都知道,進來就會死,這樣才能多撐些時間。她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救自己出去。


    不過這個男人說的話,讓她稍微有了一點興趣。


    潔白的手掌輕輕觸碰著水晶,食指隨意地繞了個圈,隨後她用感興趣的眼神看這個低頭不敢看自己的男人,手指輕輕在水晶上扣了三下。


    聽到聲音,鄭澤的心裏鬆了口氣,不過忽然又有些緊張,沒想到剛來這個世界,居然這麽快就見到她。


    他緩緩的抬起頭來,掠過形態優美的肢體,他定格在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上,當真是、好看呀!


    鄭澤覺得自己挺沒文化的,看到焰靈姬的第一眼,心裏就隻剩好看倆字了。


    勾著似有若無邪媚笑容的嘴巴、秀氣直挺的瓊鼻以及……狹長略顯玩味的眼眸。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他,嗯……和其他男人相比,有點特別,但是總體來說,平平無奇。


    這是焰靈姬對鄭澤的第一印象,一個平平無奇的無名小卒。看自己的目光嘛,不算讓自己反感。


    片刻後,鄭澤艱難的挪開自己的目光,這女人著實美得有些不像話,再次看過去時,隻見嬌顏上掛著促狹的笑容。


    似乎在說:你剛剛迷戀姐姐的樣子,可讓姐姐看到囉!


    她似乎在一顰一笑間都能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這樣的美人何嚐不是男人的終極毒藥呢。


    收斂起心中的旖旎心思,還好她遵照了約定沒有使用魅惑之法。現在自己還能正常思考,大概是沒有用吧?


    鄭澤正色道:“你在水中無法說話,必要時我會叫你敲擊水晶以使表達。我在能在此地逗留的時間不多,長話短說,看守這裏的最高長官換了人,現在上任的這個人準備把你送給權貴玩弄。派我進來是為了試探你,確定你沒有威脅,估計他就會對你下手。聽明白了嗎?”


    看著焰靈姬的目光逐漸變得危險,鄭澤突然想到了什麽,急聲說道:“不要覺得殺了我就能打消他的念頭,一旦我在這裏出事,他們絕對會以營救我的名義來控製這裏。逼我進來,是因為他不想造成傷亡,不代表他不能。”


    那美麗中的危險逐漸散去,能看出來焰靈姬在思考,從始至終她表現的姿態都是這麽冷豔、淡漠,對於鄭澤的話,她也沒有完全相信。


    “先前我曾見過一個身上掛著鐵鏈的巨人在尋找一個女子,聽他的描述,找的人應該是你吧?”鄭澤開口說道。


    原本正在思考中的焰靈姬,腦海中的思路完全被這一句話打亂,先前的那些話真假難辨,可這……他真見到了無雙鬼?


    始終關注著她的反應,鄭澤繼續說道:“駐守在這裏的起碼有數百人,縱然你的那位朋友武藝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尋找時機告訴你的朋友,我們裏應外合救你出去。前提是我進來這裏,你不能對我動手,而且救你出去後,你們幫我殺掉現在的百長,並且配合我演一出戲,我需要一份足夠的功勞。”


    在焰靈姬麵前,他侃侃而談,一臉自信。


    原本半信半疑的焰靈姬,終於知道這個人想要什麽,心底的那份懷疑緩緩散去,一抹笑容在她臉上一閃而逝,對著鄭澤,她輕輕頷首。


    見她點頭,鄭澤臉上也露出目的達成的笑容,輕輕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合作愉快!”


    緊接著,他當著焰靈姬的麵,抽出腰間的短刀,咬了咬牙,在身上狠狠割了幾個口子……


    閘門外,甬道中。


    盧新身後站著兩排甲士,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衝進監牢之中。在他們麵前,盧新徘徊不定,他確實不想大動幹戈,這樣一旦出現紕漏,立馬就能成為別人攻訐自己的把柄。


    可是毫無根基的他,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隻有他自己清楚,沒有財富獻給貴人,眼下他能想到的,隻有牢裏的那個女人了。此事若是辦成了,就徹底在這裏站穩腳跟了,日後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就在他都快準備帶人衝進去的時候,閘門被緩緩打開,一道踉蹌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見狀,盧新立馬走上前命人拉下閘門,隨後帶著鄭澤去了自己的軍帳,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暗暗心驚。


    管不得之前張大人不讓這些人進去,看來裏頭果真兇險啊!


    “將軍,恕屬下無能,沒能完成將軍托付。”


    聽鄭澤這麽說,盧新心中一驚,“快說,你進去都發生了些什麽,都看到什麽了?”


    忍著身上的疼痛,這個盧新還真是不在意他人的死活,他一臉心有餘悸,“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屬下進去後就找了塊大石頭躲著,當時隻聽見密牢裏水流湧動,過了好一會,忽然沒有聲音,當時屬下便忍著害怕,伸頭去看那囚犯的樣子。接著看到了一雙好看得眼睛,然後不知怎的,就出現在了戰場上與人廝殺,過了好一會感覺不對勁,屬下在身上割了幾刀才清醒過來。那時候才發現哪有什麽敵人,那塊大石頭都被砍得不像樣了。”


    “這……”盧新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了什麽,“豈有此理,本將這就下令,全軍鎮壓此人!”


    能看出來,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是拚了。


    鄭澤立馬大喊道:“將軍不可啊!隻我一人被蒙蔽心智砍的是石頭,要是大家都進去,若是在裏頭互相殘殺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是這麽說,但是被關在水晶裏的焰靈姬,其實沒什麽太大的威脅,如果有一兩個心智不堅定的人或許還能被她魅惑到。但是一群人進去,她大抵是魅惑不過來的,畢竟水限製了她的能力。


    盧新聞言冷靜了些,但臉上神色晦暗不定,單憑鄭澤幾句話怎麽可能打消他的想法。


    不過鄭澤忽然說道:“將軍想要勘察監牢裏頭的情況,其實根本不用如此麻煩,我有一個法子……”


    “什麽法子?你快說!”盧新眼前一亮。


    “那水牢中的水一刻鍾便要換一次,換水的時候咱們除了投入食物,再在水中摻點迷藥進去,到時候將人迷暈了,屬下再進去查看不就行了嘛?”


    聽他這麽一說,盧新的眼睛裏似乎在發光,好想法啊,我怎麽沒想到?


    這樣要是能成功,不僅能看清楚那女人究竟有多妙,若是帶貴人來玩弄,到時候在水中投入媚藥,這一下子省大把的麻煩啊!他舉一反三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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