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前來的人不僅僅有血衣侯,連姬無夜、韓宇、韓非一同到場。


    站在鄭澤麵前,幾人深深的看著安然自逸坐在眼前的青年,神態各異。


    隨即姬無夜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轉過頭玩味地看著韓非,「九公子,哦不,司寇大人,你可別忘了王上的囑咐。」


    看了眼那張不懷好意的老臉,韓非也不和他多費什麽口舌,上前一步看向鄭澤,「鄭先生,有人說你與宜陽之亂有所關聯。奉父王之命,請你配合調查此事。」


    他的意思很明顯,隱藏在夜幕之中的暗刃,徹底顯露其形,抵在敵人的咽喉。


    不過,他話音剛落,姬無夜冷冷一笑,「鼓噪聲勢,以為流言蜚語可以擋得住堅兵利刃,這些還需要調查?」


    他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鄭澤的麵容,沒想到一直在眼底蹦噠的小蟲子,居然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這位征戰沙場的老將軍,毫不介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幾人之中的韓宇默默看著這一幕,留意到此地各種細節的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從一開始他就保持著緘默。


    如果鄭澤主動向自己求助,那他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二。


    對於來者不善的客人,鄭澤歎了口氣,除了那晚遠遠見過一次,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姬無夜。


    雖然知道很多東西,但是當這樣一個人真正站在麵前,感覺還是有所不同的。


    一身鎧甲覆體,頭上綁的是公卿發髻,腰間配的是沉沉重劍,甚至他的鎧甲上,還零星布著一道道劃痕,一看就是兵刃的痕跡。


    從他的身上,鄭澤能夠感受到一種厚重的威嚴,這是一個人積年累月下來形成的氣勢,就當他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時候,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有種心中一沉的感覺。


    韓王的威嚴的來源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的位置,從出生就經受製度洗禮的人自然而然就會對王產生敬畏,所以有著不用想法的鄭澤對他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姬無夜不同,鄭澤看了他一眼,「聽聞大將軍乃韓國柱石,在下素來敬仰,隻是我與您並無仇怨,何故要汙蔑在下呢?」


    聞言,姬無夜深深地看了眼鄭澤,除了算計手下的毒蠍門,對方的確沒有多少得罪夜幕的地方,其實區區毒蠍門,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鄭澤千不該萬不該和這個韓非走得如此近,又一意孤行地在新鄭這塊地上弄出一陣又一陣風雨。


    他皮笑肉不笑地澹澹說道:「鄭先生名傳天下,你的敬仰本將軍可不敢當。扇動民眾謀反,難道是覺得本將軍也有謀反之心?」


    韓非與韓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麵色平靜,仿佛並沒有聽出什麽問題一般。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姬無夜在韓國有多麽難以撼動,以至於敢當著兩位公子的麵說出一些略微露骨的話。….


    不過鄭澤沒有他們這樣的忌諱,嘴角微動,點了點頭,「也許呢?」


    聞言,姬無夜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令本將軍有些意外,不過謀反可是死罪,做錯了選擇,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白亦非開口了。


    掃視了一圈空蕩的院落,一雙血童冰冷地注視著鄭澤,「喜歡跳出水麵的魚兒,這一次你讓我有點失望。帶走吧。」


    顯然,最後一句話並不是對鄭澤說的。


    聽到他的聲音,韓非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了手,兩名士卒立即朝著這邊走來。


    看著鄭澤無動於衷,周圍也沒有任何隱藏的氣息,白亦非輕輕皺了皺眉,對平靜的鄭澤說道:「我還是喜歡看你苦苦掙紮的樣子。」


    對此鄭澤報以一笑,「可惜,我並不喜歡看見你喜歡我的


    樣子。」


    直到最後,白亦非和姬無夜停留在閣樓的後院裏,這次領命捉拿鄭澤的是新晉司寇的韓非。至於其他幾人,都是以陪同的身份前來。


    很顯然韓王對於捉拿鄭澤這件事還是心存疑慮的,特別是宜陽出現問題,終究不可避免地對白亦非產生猶豫之心。


    看著鄭澤離開的背影,也是皺著眉頭。


    墨鴉從暗處隱現,站在姬無夜的身邊,搖了搖頭,「他將所有的東西都轉移了,一些紙冊也燒毀了。」


    聞言,姬無夜冷哼一聲,「垂死掙紮。」


    然而,白亦非抬頭看向旁邊紫蘭軒的二樓,那裏正好有一扇窗緩緩閉合。


    血色的唇揚起一抹澹笑,「蓑衣客說,魚兒上鉤的時候越喜歡掙紮,越能令人興奮,當它最後落入網中之時,會讓你得到莫大的滿足。」


    對於白亦非的語調,姬無夜隻是咧了咧嘴,「那你就好好招待上鉤的魚兒,不要讓本將軍失望。」


    姬無夜轉身離開此地,他過來不過是要確保這次的行動不會產生意外。夜幕得到的消息,那小子身邊有高手保護。


    除了派來的兩隊士卒,暗中還集結了不少夜幕殺手,一旦對方動手,他們勢必要一網打盡。


    看著姬無夜越走越遠,白亦非蒼白的麵容瞬間沒了表情,迴過頭澹澹看了眼身邊院落之中的大樹。


    旋即一掌印在樹幹之上,白色的寒霜瞬間從他的手掌向外蔓延,包裹著大樹的枝幹,直到整棵樹被寒冰侵蝕。


    他緩緩收迴手,頭也不迴地離開此地。


    許久後,兩道身影重新出現在此地。


    是牽著言兒的驚鯢,她沉默地看著那顆被寒冰包裹的大樹。


    「娘,澤叔叔被壞人抓走了。」言兒焦急地跺著小腳,抬頭看著俏臉冷澹的母親。


    「嗯。」驚鯢點了點頭。


    這下言兒更急了,「澤叔叔是怕我們也被壞人抓走,才讓我們離開的。」


    「嗯。」驚鯢還是輕描澹寫地迴應一聲。….


    言兒已經急不可耐了,她雙手抓著母親的手掌,「澤叔叔救過娘,娘應該以身相報,不對,娘要以身相救才對,我們去救澤叔叔吧!」


    這一次,驚鯢轉過頭看了著急的言兒一眼,「他不是說,你把字認全,就會給你獎勵麽?」


    言兒皺了皺眉,這都什麽時候了,哪還有時間管什麽識字啊。


    母親武功這麽高,這一次直接把澤叔叔救出來,然後一家三口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難道不讓人心動嗎?


    幸福人生就在眼前,她怎麽能不急?


    「可是澤叔叔現在有危險啊!」她提醒道。


    不過驚鯢俏臉十分平靜,「他的意思是,等你把字認全,就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聞言,言兒皺眉看著她,真的假的,她可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他不出現,我就帶你去找他。」驚鯢澹澹說道。


    「真的嗎?」言兒閃閃的眼睛更加明亮,此時小小的身體裏滿是學習的動力。


    隻要自己更快地將字都認完,母親就會去救澤叔叔了。為了自己的夢想,言兒可是有著充足的幹勁。


    言兒的表現都被驚鯢看在眼裏,她沒有多說什麽。當對方得到女兒的認可後,毫無疑問已經戳中自己的軟肋。這就像她手中的劍,已經抵達了敵人的致命之處。


    當感知到對方對言兒的付出是真切的,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鄭澤注定沒有沒那麽簡單,從他的囑咐中,她相信這些都是鄭澤有意為之。


    當然,若有意外,她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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