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的荒野。


    一名穿著棗紅色衣衫、氣質出塵的年輕人以極快的速度往密林深處掠去,並時刻著身後的動靜。


    可突然,他猛地止住身形,警惕地看著前方。


    不知何時,一位全身上下籠罩著黑色袍服,連頭發、麵容都悉數被掩蓋的人出現在眼前。


    長發出塵的年輕人露出深深的戒備神態,看著身份未知的神秘人,「你是何人?」


    剛剛踏足南陽之地,他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窺視,一直到眼前,這種莫名的感覺漸漸落到了實處。


    然而,相比於他的一無所知,這個全身籠罩黑袍的神秘人很顯然知道更多。


    「巨大的利益往往意味著巨大的危險,原以為道家人宗會因此而動,天宗之人不是自詡超然物外,也會因為俗世外物而心動?」他的聲音仿佛透著無盡的冰寒,如同冷到極致的雪花,能夠將人割傷。


    相貌俊逸的青年深深地看著黑袍人,一言道出自己的身份,很顯然眼前之人是有備而來。


    「閣下是否有所誤會,我隻是來韓國尋人,並無惡意,此事也與天宗無關。」青年目光清澈,他感受到了眼前之人似乎蘊藏著強大的氣息,但神態依舊不卑。


    「哦?」黑袍人似乎有些意外,他緩緩抬起右手,手掌之上懸浮著點點寒冰。「看來是我迎接錯了客人?」


    青年點了點頭,他拱了拱手,「雖然不知閣下為何要尋天宗之人,但在下隻是來找亡兄遺落在外的血脈,還望閣下高抬貴手。」


    然而,當他的話音落下,麵前的黑袍之人身上忽然迸發無盡的寒意,寒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四周蔓延,腳下青蔥的草葉之上,很快便蒙上了一層白霜。


    「我為人準備了一份大禮,而禮物不應該有自己的聲音。」隨著他冷漠的聲音落下,一柄妖異的紅色長劍忽然出現在手邊,手腕翻轉,劍刃對著敵人,黑袍之人身上的寒意瞬間更甚幾分。


    見狀,氣度不凡的青年目光一閃,此時也不得不取出腰間的佩劍。與江湖之人不同,他的劍是身份所佩之物。


    長劍映著寒光,青年左手兩隻並攏,按在劍身之上,接著身周的氣流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產生了變化。


    黑袍之下,邪異的血唇劃過一抹冰冷笑容,「萬川秋水,派你這樣的天才弟子下山,還說天宗沒有圖謀?」


    聞言,青年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麽,因為對方並沒有聽取他人解釋的意思。


    一時間,他周圍的草木都隨之而動,抖動之間,驅散周圍的點點寒霜。


    萬川秋水的氣流與極致冰冷的冰寒展開了對峙,下一刻,黑袍人身影如梭,以難以抵擋之勢向著青年而來。


    ……


    當衛莊和墨鴉等人趕到之時,天澤已經挾持著太子離開太子府。….


    所有人的目光從劫匪與人質的身上離開,將注意放在鄭澤的身上。


    百越的人刻意在太子府逗留一天,就是為了讓一種恐慌的氣氛在韓國的天空蔓延。夜幕隻需要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動手,就可以活得最大的收益。


    當真正將太子府占據之後,姬無夜與韓宇也出現在韓非身邊。


    「九公子不是說,此人被那個焰靈姬襲擊,身受重傷麽?本將軍怎麽沒看出來,他身上有什麽重傷?」看著鄭澤的身影,姬無夜對著韓非澹澹說道。


    「額……」韓非用食指刮了刮臉頰,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他的臉上還沾著布帶,也許隻是傷及內裏,沒有讓人看出來也說不定。」


    聞言,姬無夜輕哼一聲。


    「拖著重傷之軀還要來營救太子,為我韓國獻力,鄭先生的忠君愛


    國之心,當真是令人感動啊!」此時,韓宇緩緩走上前,語氣莫名地說道。


    姬無夜和韓非看向他,一時間竟分不清他是站在哪一邊。


    「身為司寇,九公子可知欺君罔上是什麽後果?」姬無夜嘴角微揚,既然韓非如此明目張膽的袒護此人,那麽鄭澤倒下之時,距離韓非的政治生命結束也就不遠了。


    他能想到的,韓非自然也想得到。


    嘴角微揚,轉頭看向姬無夜如樹皮一樣的硬朗老臉,輕輕說道:「欺君罔上是死罪,這一點將軍身處政場多年,應比韓非要更清楚才對。」


    姬無夜輕輕一笑,穿過士卒的身影,目光落在鄭澤身上,「你知道就好。」


    韓非搖了搖頭,「我們都應該知道。」


    在他們三人的目光之下,鄭澤隻是澹澹看了眼圍攏過來的人。和天澤想的不同,他沒有任何解釋,直接離開了此地。


    對此,前麵的士卒逐級稟報,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仿佛這個人的出現遭到了上官的集體無視一般,沒有人對他給出任何說法。


    就連姬無夜,也隻是用冷冽的目光打量一眼,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對於已經必死的人,他好像十分的寬容。


    鄭澤走在長街之上,去一趟太子府,除了完成自己的布置,還感受到了此時諸多勢力的態度。


    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感受到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隻不過這場暴雨,也許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猛烈一些。


    唐八走在他的身後,驀然與一人錯身而過,手中多了兩張紙條,以極為隱蔽的動作在手掌攤開泛讀後,便將雙手攏到衣袖之下。


    腳步稍稍加快,拉近了與鄭澤的距離,他輕聲說道:「先生,義父那邊有消息傳來,似乎與言兒和驚鯢姑娘有關。」


    聞言,鄭澤沒有迴頭,他挑了挑眉,「是羅網的消息?」


    然而,唐八微微搖了搖頭,「有個人聯係咱們的行商,想要大量采購紙張,並且想通過我們的渠道向四方通傳。」….


    鄭澤迴頭看了他一眼,這是有人發現了商機?


    迎著鄭澤的目光,唐八繼續說道:「他要求在每一張紙上都寫上尋人布告,並且還提供了一張畫像。」


    說著,唐八伸手將紙張遞給鄭澤。


    鄭澤倒沒有什麽遮掩的意思,將紙拿在手上,除了一段文字,上麵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張人像畫。


    「這畫像上的人,似乎與言兒和驚鯢姑娘極其相符。」唐八解釋道。


    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麽,可聽著唐八的解釋,他忍不住轉過頭,指著紙上的線條塗鴉,「這哪裏像了?」


    除了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哪裏像了?說實話,鄭澤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簡陋的畫,幼兒園的小朋友畫的也比這好吧?


    似乎聽出了他的意思,唐八目光凝重,斟酌了下言語,更加謹慎地說道:「嗯……有些神似。」


    聞言,鄭澤歎了口氣,大概是這裏的人缺乏藝術的熏陶,所以對於字畫這樣的作品,顯得格外的寬容。


    就像印發的那些讀物,能夠引起極大反響一樣,這一批讀者似乎格外擅長腦補。


    看了眼上麵的文字,鄭澤撇了撇嘴,「賞萬金,倒是康慨。他有沒有說,自己和所尋之人是什麽關係?」


    這上麵的人像,如果說大人的身影強行聯想到驚鯢身上,倒也有那麽一絲絲說得過去。至於言兒,就一點都不沾邊了。


    除了該有的部件都有,不對,上麵連耳朵都沒畫出來,和乖巧可愛的言兒,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從文字的說明來看,她們母女倆確實相符。能夠找到行商渠道,說


    明此人不僅身份不簡單,還相當聰明。


    「此人說,她們是兄長的遺孤。」唐八恭聲說道。


    聞言,鄭澤皺眉,言兒的血緣上的父親是魏國公子魏無忌,那他的弟弟也是魏國公子了。


    這是假叔叔遇到了真叔叔?


    如此想著,兩人已經走到了閣樓前,樓上的軒窗邊,盼望著他迴家的言兒早早地就看到了他身影,小臉上滿是喜悅之色,不斷揮舞著小手。


    「澤叔叔!」


    當她喊出聲,身後一道綺麗的身影也緩緩走到窗前,雙手搭在言兒的肩膀上,靜靜地朝這邊看來。


    鄭澤隻覺得此時窗後的風景美如畫,和那紙上的畫像,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著小家夥開心的樣子,這種情緒仿佛能夠傳遞,鄭澤也不禁嘴角微揚,也朝著她們揮了揮手。


    「晚上在王宮外等我。」


    給過迴應後,鄭澤對唐八輕輕說道,雖然此時的心情不錯,但還是要時常引導壞女人向善才是。


    96.


    蘭因絮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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