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宮去便是。”


    許景擺擺手對這位送上門的天山公主興趣缺缺。


    雖聽聞這天山國毗鄰雪山,其國中多有國色。


    曆任天山皇妃便是放之四海亦是一等一美人。


    這位天山公主十之八九也不會差。


    可這天山與大乾剛有大戰,雙方皆是死傷無數,許景實在提不起太多興趣。


    “諾。”


    曹公公點點頭揮手示意下麵宦官將這批財務與那位天山公主一並運入皇宮。


    “這是怎麽了?”


    這小姑娘感受馬車顛簸,伸出腦袋好奇觀望。


    “陛下說了,先讓您到宮中小住。”


    隨行宦官一臉諂媚迴答這位小公主的問題。


    雖說這位小公主在陛下哪不怎麽得寵,可終究是一位正兒八經送入宮的嬪妃,哪裏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得罪得起的。


    “哦,還以為能見到那位大乾陛下呢。”


    小公主一臉失望,嘟囔說著。


    在她記憶之中,幾位哥哥乃至父皇對這位大乾新帝都充滿欽佩。


    可惜,她卻無緣得見。


    “沒關係,隻要待在宮裏,總是有機會的。”


    小公主搓了搓本就泛紅的臉龐鼓氣道。


    另一邊,見了天山來客,許景走上大街低聲詢問一側曹公公:“再過些日子就該是大乾正兒八經殿試日子。”


    “今年這一批新人之中,可有值得栽培之人?”


    曹公公跟在許景三步外,彎腰笑道:“這得看陛下所說栽培之人都是那些。”


    “若說這才能、學識出眾者,青州楊家三子,便是其中佼佼者。”


    “聽聞,這民間賭坊特開賭局,有人下重注賭這三兄弟能占據今年士子前四。”


    “哦?前四?這楊家倒是好大的口氣。”


    許景頓時也來了幾分興趣,膽敢斷言三人占據狀元、榜眼、探花其中兩位,著實狂妄。


    要知道,這大乾殿試之人雖不會太多,卻也不少。


    其中十之八九還是出自全國各地的一等才子。


    能夠在如此多才子之中敢自稱前四者,著實不一般。


    “是啊,這楊家口氣的確很大。”


    “不過,這三子亦有這般能力。聽聞,三人所著文章,便是流入幾位大人手裏頭皆是能得甲等評分。”


    曹公笑著答道。


    “對了,你說這三子能占據前四。另外一席又是何人?”


    許景點點頭,隨即問起另外一個能夠在三子手中奪走前四席位之人。


    一個能夠從公認最出彩的楊家三子手中奪得一席之地者,十之八九絕非凡俗。


    “此子.....”


    聽聞許景所問,曹公公一時有些語塞,對於這位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的?此人就連你們都查不出來?”


    許景側目,笑問。


    “並非查不出,而是此人身份存疑。”


    曹公公搖搖頭一五一十答道。


    “哦?說來聽聽。”


    許景對這位新科士子多了幾分好奇。


    “此子自稱出自兗州謝家乃是謝家最小一子。”


    “可這謝家乃是將門之後,府中僅有兩子一女。”


    “兩子如今皆在軍中供職,最次亦是中郎將,倒也不至於舍了軍中職位跑來這京城參加殿試。”


    “所以,坊間傳聞,此人不過借謝家頭銜為自己鍍金而已。”


    曹公公將所知說出。


    “就隻有這些?錦衣衛查出來的呢?”


    許景側目,曹公公所說這些,皆是民間流言,關於錦衣衛所查卻是隻字不提。


    “錦衣衛所查消息與之大抵不差,隻是更為出奇的,是這位的的確確出自謝家,身份家世毫無破綻。”


    說起這些,曹公公汗流浹背。


    連小小一個新科士子身份都查不出,不是證明錦衣衛無能?


    “誰說一定就差錯了?”


    許景淡淡一笑,話裏有話。


    “陛下您是說.......”


    曹公公頓時恍然大悟接過許景話語往下推。


    “見了不就知道?”


    許景雙手負後大步朝那新科士子聚集的詩會而去。


    新科士子聚集之處,乃是新建之一座遊園。


    其中聚集之人大多是即將參加殿試的年輕士子。


    也有一些想要在這些新科士子之中尋找良婿的名門女子。


    許景踏入此地,並未惹來太多關注。


    隻見那遊園中央,一位儒衫青衣男子手持一副字:俄而雪驟,白雪紛紛何所似?


    熙熙攘攘的士子之間,驟如拔掉聲帶,全場寂靜。


    這描述大雪相似,倒是不難。


    可要將之具體描述而出,卻也沒那麽容易。


    “撒鹽空中差可擬?”


    片刻,一位身著白衫男子站起低聲沉吟道。


    “這位便是楊家三子最小一位。”


    曹公與許景目光隨之望去,曹公在許景耳側低聲迴答。


    “倒是不錯。”


    許景微微點頭,對於這位新科士子感官不錯。


    “未若柳絮因風起?”


    不等台下士子接上這位楊家次子言語,樓閣之上,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那是一道清冷軟糯聲音,如若站得稍遠些,真就雌雄難辨。


    “這位開口的,正是那位謝家小兒。”


    曹公又在許景耳側解釋道。


    “有意思,那就見一見這位謝家小二。”


    隨著這位謝家次子開口,全場被引爆。


    明知珠玉在前,難望項背的士子們亦是道出各自見解。


    其中自然有出彩之人,隻是要與那位相提並論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二位可有拜帖?”


    謝家小兒門外,一位紮著雙平髻的丫鬟低聲詢問許景。


    “不知此物可否?”


    許景自腰間掏出一塊玉佩交到丫鬟手中。


    出自大戶人家的丫鬟,隻一眼便看出這一塊玉佩非凡俗之物。


    上麵所篆刻的龍紋圖案,更是證明這一點。


    “二位貴客暫且稍等,奴婢這就通報公子。”


    丫鬟弓腰行禮後,踩著碎步跑入廂房。


    沒多久,丫鬟將玉佩遞出:“請二位貴客入門一敘。”


    許景瞥了眼曹公公,笑道:“隻我一人即可。”


    說罷,許景推門走入其中。


    卻見屋內雲霧繚繞,一位身著蜀緞青衫“男子”跪坐案前,手中還捧著一本古籍。


    】


    “在下,謝庭蘊見過大人。”


    眼前人見了許景,不卑不亢以書生禮迴應。


    “在下許攸。”


    許景點點頭,借用自己那位皇叔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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