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應天賜把喝癱了的兔們一個個抬上保姆車,照著娜定mosa誌mi多彩的順序點了一下人數,確認沒問題後“唰”地一聲關拉上後門,轉過身看到子瑜正抬著頭看他。


    忙內雖然已經成年了,但喝得不多,所以隻是臉頰上泛著一點紅暈,走得穩也站得直。


    “迴宿舍了記得要給你姐姐們喂醒酒湯。”


    應天賜低聲交待道,“宿舍還有沒有?沒有的話,還記得怎麽做嗎?”


    “嗯。”子瑜輕輕點頭,看著應天賜想要幫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突然向前一步,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腰,側過小腦袋貼在他胸前,“哥哥,你要保重身體哦。”


    應天賜聽到她用軟綿綿的台妹腔說著漢語,心裏明白這其實是她們九個人的心意,有些話她們不知道該怎麽說,也很難說得清楚,但是讓忙內用這種方式說的一句保重身體,也抵得上千言萬語了。


    “我會的。”他輕輕拍著子瑜的後背說,“之後我會很忙,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子瑜從他胸前抬起頭,眨了眨眼後突然踮起腳在他臉上蹭了一下,“這是剛才的懲罰。”


    “……好,我收到了。”應天賜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去說什麽懲罰應該是給另一個方向的彩瑛,而是笑著給子瑜拉開了車門,推著她的後背送她上車,“龍真哥,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放心吧。”全龍真點頭答道,全當自己沒看到剛剛發生在後視鏡裏的事情,“你也喝了不少,早點休息。”


    “oppa再見。”


    -


    鎖上車庫迴家,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玄關最上方的那個櫃門後,應天賜直接一頭紮進了位於地下的工作室。


    演藝圈摸爬滾打那麽些年,這點酒對他來說就跟飲料似的,至於現在亂糟糟的草坪和客廳,要是在以前他會留到工作之餘自己收拾,以此作為生活調劑,但現在他隻想明天找家政來辦。


    正如應天賜和娜璉子瑜都說的那樣,今天之後他會很忙,因為他迫切地想完成腦子裏那個已經有了雛形的、關於王權與父子的故事,而在那之前他還要把《dada》的詞曲完成,至於後續編曲混音等等工作隻能讓jyp自己去協調分配了。


    接著還得把twice下下次迴歸的主打歌準備好——沒錯,對於twice這種迴歸頻率的女團來說,一次迴歸的企劃在大半年前就開始做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很多粉絲第一次聽到的歌,她們往往已經唱四五個月了……好在那隻沒事就撩他的兔子已經提供了一點點靈感。


    至於有娜那裏……


    “反正把《dada》給過去的話,至少說明我不會阻止她出道了吧?”


    第二天一早,應天賜看著自己發出去的郵件自言自語,“反正前天見麵的時候也很不愉快,不如先冷卻一下?反正她也要準備出道,現在肯定也忙著練習……”


    他是真的還沒想好怎麽去麵對這個十三年沒見的妹妹,也不知道該怎麽當好一個哥哥,於是決定使出拖字訣。


    -


    當應天賜坐在電腦前把《思悼》的劇本傳進打印機開始打印時,時間已經來到了5月下旬。[1]


    等待打印的時間中他正好把《yesoryes》的曲譜、demo以及樂器分軌等等相關文件都打包好郵件給jyp,接著打開日曆開始盤算什麽時候再和twice見一麵。


    寫劇本和新歌期間,他從全龍真那裏知道了twice會在《dancethenightaway》之後很快就發日文正規專輯,雖然這次正規一的主打是樸振英親自操刀,專輯也有華納來打造,但是對於勞模兔來說,他需要操心的一直不隻是音樂方麵的問題。


    7月《dtna》迴歸,8月先發正規一主打,期間還有的kcon演唱會,9月專輯正式發售,之後又是曰本秋季巡演,而迷你六輯《yesoryes》計劃在11月就迴歸!


    這半年的行程之前,不讓他檢查檢查身體,應天賜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他有時候也在想jyp是不是因為他的存在才敢讓twice這樣高強度迴歸。


    「嘟~」


    聽到打印機傳來的打印完畢提示,應天賜翻出一個文件夾把劇本收好,做好出門的準備。


    檢查身體的事情在twice去曰本之前都可以做,至於今天,他已經約了一個人一起聊聊他的這本《思悼》。


    一個在目前一眾韓國導演中,對東方人文有著最為深刻的理解與感悟的大導,李俊益。


    即使拋開和李俊益之間持續了十五年的師生關係,應天賜也會認為李俊益是為《思悼》執導筒的最佳人選。


    兩個人見麵的地點選在了一家ktv的包廂裏,之所以選在這個和今天見麵的主題有點不搭的地方,一是李俊益是個大煙槍,像咖啡館那樣的地方會要他的命,二是他那張有點喜劇天賦的臉現在在南韓已經很有知名度了,幾年前常去的什麽炸醬麵店也去不得了,萬一碰上個記者真懶得應付。


    “嘶……噗……”然而此刻李俊益那張有點喜劇天賦的臉皺成了一團,他吐出一口煙圈後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裏,隔著煙霧把手裏的劇本翻到最後一頁。


    應天賜看了一眼差不多鋪滿了底部的煙灰缸,想了一下還是再給李俊益遞上一根,正要點上的時候李俊益擺了擺手,把煙夾在耳朵上,放下劇本,脫掉棒球棒露出那顆標誌性的光頭。


    “好劇本。”李俊益臉上痛苦麵具還是沒摘下來,“你想什麽時候拍?”


    “越快越好。”應天賜說。


    “那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李俊益對他的迴答早有預料,扶了一下圓框眼鏡後繼續說,“首先,作為你的老師,這十五年來我除了讓你在我的電影了寫點兒配樂,拿過幾個不痛不癢的配樂獎以外,我給予你的幫助幾乎為零——甚至你買房子的錢大都是靠給女團寫歌賺的,像這種情況就算是你出去公開宣布不認我這個老師,那幫子記者評論家也隻會說是我的不稱職……所以思悼作為你指導的第一部長片,我是無論如何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我明白,不過我是想請老師執導筒。”應天賜言簡意賅地迴答道,他也知道李俊益一直對沒給過他多少幫助這件事上耿耿於懷——要知道南韓這地方的師徒二字所代表的含義有時候比父子還多。


    “這部電影一定是你來導演。”李俊益搖頭道,摘下耳朵上夾著的煙,等著應天賜給他點上火後深吸了一口,手指點了點桌上放著的劇本,“這薄薄的一疊a4紙的字裏行間,除了你對這個劇本傾注的心血,還包含著你嘔出的靈魂之外的東西,所以必須你來,也隻能你來……但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不能現在就拍。”


    “我覺得現在是最適合的時候。”


    “現在是最適合李愃的時候,不是適合你應天賜的時候。”李俊益吞雲吐霧間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思悼世子會成為你演藝生涯真正的起點,同樣也會是最後的高光,在那之後,你隻會在無人知曉的深淵裏默默死去。”


    -


    [1]《思悼》是2014年拍攝,2015年上映的電影,劇情需要所以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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