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蝶見他來了?,頓時有些興致缺缺,不多時她從書桌前的椅子裏爬起來,不打算繼續上網課了?。


    她先是躺在沙發上看書,看那本《偉大的博弈:華爾街金融帝國?的崛起》,頭搭在司懷衍的大腿上,看了?會兒許是覺得無聊,又坐到了?書房的棋盤附近,她一?隻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拿起紅方的帥棋:「唔,下棋嗎?」


    她問司懷衍:「老?頭,下棋嗎?」


    司懷衍還?坐在沙發那閉目養神,他今天剛經歷過廚房大戰,神經末梢一?直隱隱有些興奮,隻要一?想起容蝶殷紅的小舌頭含著他做的白泥丸子,他就?忍不住亢奮。


    完蛋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麽這麽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變得這麽不自律,一?旦跟容蝶扯上關係的事情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因子。


    他單手蓋住半張臉,渾身的肌肉都在放鬆、舒卸,又緊繃,忍不住笑裏都帶亢奮。


    聽聞容蝶想下棋,他努力控製內心的洪荒,起身緩緩走?到棋盤對岸,坐下。


    容蝶一?隻手舉著『帥』,兩隻眼睛盯著『將』,紅先黑後是規則,而她在司懷衍眼中?完全淩駕於規則之上。


    「我的帥,和你的將,究竟哪個更強?」


    容蝶模樣靡顏膩理,藕色的胳膊被絲綢製的睡衣包裹著。透過手工花紋縫線能隱約瞧見內裏奶白的皮肉顏色,一?隻胳膊慵懶懶地搭在棋台上,幾根髮絲垂落在身前,像是工筆匠師手下隨心所欲的點綴。


    她語氣勾惹地問了?出?來。


    司懷衍默不作聲,隻是看著容蝶,怡然在笑。


    片刻後:「你希望,哪個強?」


    「你打算放水是嗎,可?惡的老?頭。」容蝶看穿了?他的心思,眉頭倏然間擰起來。


    司懷衍其實?不喜歡她這麽叫他,老?頭來老?頭去,會叫他『自卑』的。


    「容小蝶,你可?以叫我懷衍,或者、老?公。」他不死心,仍然想叫她懸崖勒馬,想將她拉迴?頭。


    可?說罷容蝶沒反應,一?絲的反應都沒有。


    「你叫叫呢?」司懷衍情難自抑,口幹舌燥,他想聽她叫『老?公』。


    哪怕是像上次那樣她陰差陽錯地將『勞宮穴』叫成『老?公穴』,他也依舊樂此不疲。


    容蝶骨子裏倔拗:「老?頭。」她還?是叫他老?頭。


    行吧,司懷衍有些無奈:「我真的很老?嗎?」


    「大我七歲啊。」容蝶不甘示弱,說罷眼底緩緩浮現?心計,「司sir,你想要我叫你老?公,也不是不行...」


    「嗯?」他迫切地想知道。


    「有本事,你娶我。」


    司懷衍聽聞,心室漏顫:「……」


    他當然會娶你,隻是他還?沒有幫你完成未完成的心願,還?沒有幫你掃除不公。


    等一?切沉冤昭雪,他必定會八抬大轎娶你過門,會叫世人皆知。


    可?現?在你還?小,他還?不夠好。


    見他不吭聲,容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也有了?譜,她不動聲色地把眼底的淚水憋迴?去:「說著玩咯,來一?局?」轉眼間她又眉開眼笑。


    不甘心又能怎麽,愛與恨又如何,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入局的,不是嗎?


    司懷衍看著她,眼底是柔情,他說:「好。」


    「我這把會贏你。」容蝶語氣很傲。


    司懷衍不置可?否。


    「賭不賭呢。」容蝶眼底是狡黠,巧言令色的本事她迄小就?會,「啊,忘了?說,前提是你不準放水。」


    「如果不放水,容小蝶以為自己的勝算有幾成?」司懷衍莞爾。


    「九成。」


    聽聞九成,司懷衍的視線剛好落在她一?旁攤開的筆記本上,上麵?有一?行很密的字,字很小,但是字體的結構很清晰,許是她從哪兒抄的歌詞。


    ——「將軍和賭徒一?樣寫名著」


    他輕笑著,緩緩將這句話給讀了?出?來,順著容蝶剛才的問題。


    容蝶忽然間明?白了?什麽,調皮的頭髮絲跟隨著腦袋同時垂落,哈然一?笑:「所以,我是賭徒咯?」


    你不信我的帥可?以打贏你的將,覺得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賭徒。


    司懷衍笑了?下,緩緩搖頭,「不,你是皇後。」


    容蝶愣住了?。


    他語氣裏沒什麽起伏,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緊接著下一?秒,他又緩緩補充說:「我才是賭徒。」


    容蝶:「……」心跳忽然就?漏了?。


    -


    棋盤開局。


    容蝶身為紅方,紅方先行是規則,隻是沒想到她居然起手就?走?帥五進一?,這種打法很囂張,也很不尊重對手,大概的意思就?是本小姐我開局先讓你幾步,跟明?牌沒區別。


    果不其然,這把她被殺得片甲不留。


    「沒本事,就?別學人禦駕親征。」司懷衍完全沒有放水,招招把她往絕處逼。


    容蝶輸完,氣的要死,哼了?聲:「也沒見你仙人指路啊!」


    司懷衍被她這蠻不講理的模樣給勾惹得不行,喉結滾落,緩笑著:「行,是我不對。」


    容蝶嘀嘀咕咕地奚落:「雨後送傘,假好心。」


    司懷衍沒搭理她這些小碎句子,而是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收拾一?下,明?天去雪山。」像是在摸小狗的脊梁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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