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裏隻燃著兩盞蓮花宮燈,卻將奢華的擺設照耀得更為華麗貴氣。


    鳳帷芙蓉帳前的美人伸展雙臂,由著近身侍女花柔脫去華美的皇妃宮服;接著,美人坐在妝鏡前,任由侍女卸下發髻上的珠釵。


    花柔瞅著皇貴妃微蹙的眉心與冷冷的麵色,小聲道:“娘娘可是想著小殿下?”


    濃黑如翅的睫毛微微掀起,唐沁雅看了一眼鏡中仍然年輕、美豔的容顏,眉心蹙得更緊,“你覺得曄兒和朗兒真的不一樣嗎?”


    “娘娘……奴婢……”花柔猶豫道。


    “本宮要你說實話。”唐沁雅硬聲道。


    “娘娘恕罪,奴婢覺得秦王殿下較為活潑可愛,不過奴婢進宮前聽嬸娘說過,小孩兒學說話、學走路有早有晚,即使是雙生子,也不一定是同一個時候。”


    “朗兒已會說話走路,曄兒什麽都不會,本宮逗曄兒,曄兒也不會笑,整日就是睡,睡了吃,吃了睡,為什麽差別這麽大?”唐沁雅愁苦地尋思著。


    “傳宋大人來瞧瞧小殿下吧。”花柔建議道。


    唐沁雅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有所決定。


    大殿傳來“皇上駕到”的通稟聲,她們立即起身迎接。


    宇文玨走進寢殿,仿佛披著一身的夜色與寒氣而來。


    花柔知趣地退下,守在大殿,等候召喚。


    “皇上可是從禦書房過來?”夫君好些日子未曾來到永壽宮,唐沁雅眉開眼笑,滿心歡喜。


    “嗯。”宇文玨攬著她的肩,“曄兒睡了?”


    “睡下了。”她小鳥依人般地依偎著他,摟著他的腰身子,柔聲嬌媚,“臣妾好想皇上。”


    他勾起她的下巴,笑道:“那今晚朕好好陪你。”


    唐沁雅嬌羞地笑了,為他寬衣解帶。


    芙蓉帳暖,翻雲覆雨;美人如玉,男人如鐵,熾情交織,纏綿一刻。


    男人困倦地閉眼睡了,鼻息緩長。


    美人卻沒有睡意,側著身子,看著這張舉世無雙的俊臉,眸中柔情傾瀉。


    半晌,她輕輕撫觸著他的額頭,流連往下,眼眸,鼻子,嘴唇,下巴,喉結……


    宇文玨微微睜眼,啞聲道:“怎麽還不睡?”


    唐沁雅的纖纖玉手撫著他的胸,“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


    “什麽事?”他困倦地眯著眼。


    “曄兒和朗兒都大了,臣妾一人能照顧得來,臣妾想……把朗兒抱迴永壽宮撫養。”聲音雖輕,卻是堅定。


    他的眼皮微微一動,終究沒有睜開,“朕乏了,改日再議。”


    她看著他沉睡的容顏,眼神越來越堅決。


    這一夜,她幾乎沒有睡。


    宇文玨起身上早朝,唐沁雅為他穿上龍炮,做足了賢妻良母的姿態。


    “皇上,昨兒臣妾說的事,皇上可否考慮一下?”她為他扣著龍袍上的衣扣,舉止輕柔。


    “朗兒?”他的嗓音不露絲毫情緒。


    “不是親生的娘哪能照顧得麵麵俱到?朗兒也怪可憐的,臣妾沒有盡到為人母親的責任,愧對朗兒;臣妾擔心,朗兒長大後怨怪臣妾隻疼哥哥不疼他,因此,臣妾想親自撫養朗兒,懇請皇上恩準,也請皇上體恤朗兒還小……”


    突然,她的手被他抹開,心頭一跳,迷惑地看向他。


    宇文玨自行扣衣,寒聲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出生到現在,曄兒不是這病就是那病,你怎麽照顧的?曄兒還不會說話、走路,你盡到做母親的責任了嗎?皇嫂照顧朗兒比你強,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撫養朗兒?”


    “孩子這麽小,怎能沒有小病小痛……”她辯解道。


    “夠了!”他厲目瞪著她,“你已經得到這麽多恩寵,還不滿足,整日還算計這、算計那,唯恐天下不亂,你還剩下多少時間照顧曄兒?皇後禁足重華宮,後宮以你為尊,妃嬪、宮人那麽多事,你一人能應付多少?就算朕讓你抱迴朗兒,你有時間照顧嗎?你能照顧得好嗎?”


    “臣妾一定會照顧好朗兒的……”唐沁雅急急道。


    宇文玨語氣加重,“好,朕讓你選擇,要麽全心全意照顧曄兒和朗兒,要麽打理後宮,你選哪一個?”


    她猶豫道:“臣妾……皇上這不是為難臣妾嗎?”


    他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冷冷道:“朕警告你,曄兒若有什麽不妥,朕就把曄兒抱走,你最好多花點時間照料曄兒。”


    話音一落,他拂袖離去,唐沁雅愣愣的,不知道皇上為什麽發這麽大火。


    “娘娘,微臣仔細診視過,殿下沒什麽不妥之處。”宋天舒稟道,為宇文曄穿好棉襖。


    “那為什麽曄兒和朗兒差別這麽大?同是本宮所出,曄兒好像……較為呆笨木訥,不會走路,也從未叫出聲,就連哭都很少。”唐沁雅憂心忡忡地說道,滿目急切。


    “娘娘稍安勿躁。”宋天舒耐心解釋道,“嬰孩學說話、學走路,是在一周歲左右,但有早有晚,並沒有一定的時間。寧王殿下沒有秦王殿下活潑,這說明寧王殿下日後長大將會是一個沉穩、內斂的皇子,娘娘不必著急,殿下還小,需要娘娘慢慢教導。倘若娘娘多花點時間陪伴殿下,那便是殿下的福氣。”


    唐沁雅點點頭,隻能聽他的話,慢慢教導宇文曄。


    宋天舒告退,看了站在一旁的蕭初鸞,轉身離開。


    奶娘抱著宇文曄喂奶去了,唐沁雅與蕭初鸞來到殿廊上,望著蕭瑟的園景。


    唐沁雅披著一襲豆青色鬥篷,領口處的狐毛隨著冬風搖擺,“本宮不跟你拐彎抹角,倘若你為本宮辦成一件事,本宮就給你僅次於本宮的位份。”


    蕭初鸞心中冷笑。


    時至今日,你已經沒有資格、也沒有本事給了,隻有皇上可以給。


    “娘娘有何吩咐?”她淡淡道。


    “本宮要親自撫養朗兒。”唐沁雅不看她一眼,語氣平淡無奇,卻透露出一種嗜血的堅定。


    “奴婢有心無力。”蕭初鸞早就猜到,她是為了這件事傳自己來。


    “本宮知道,你對姐姐忠心耿耿,不過本宮想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請你為本宮辦成這件事,你有什麽要求,本宮無不答應。”唐沁雅驀然轉身,美眸一如這凜冽的寒風,“隻要你能說服皇上恩準本宮抱迴朗兒。”


    蕭初鸞道:“娘娘抬舉奴婢了,不是奴婢推搪,而是奴婢真的無能為力。”


    一股淩厲之氣從唐沁雅的眼中迫出,“你以為本宮不知道皇上已經寵幸你嗎?你以為本宮一無所知嗎?你以為本宮不殺你是怕了姐姐?”


    蕭初鸞一震,極力裝得淡定。


    “本宮不殺你,是因為本宮覺得有朝一日你可以幫到本宮;你坐上尚宮的位置,你以為是皇後的旨意?若非本宮在背後提拔你,你能有今日?皇上寵幸了你,你以為你能在後宮站穩腳跟嗎?”唐沁雅冷笑著質問。


    “奴婢謝娘娘大恩。”蕭初鸞從容應對,“奴婢今日才得知娘娘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應當投桃報李。”


    “如何投桃報李?”


    “雖然宋大人沒有檢查出寧王殿下有何異樣,不過,二位殿下都是娘娘所生,一母同胞,怎會相差這麽大?奴婢以為,寧王殿下不夠機靈活潑,正是應驗了奴婢早先所說的,有人對寧王殿下暗中下毒手。”


    “你的意思是……”唐沁雅的眸心劇烈一跳。


    蕭初鸞道:“奴婢不知那人如何殘害寧王殿下,不過,這世間總有一兩種藥物會讓小小嬰孩變得呆笨蠢鈍。至於是什麽人暗中做了手腳,娘娘心中有數。”


    唐沁雅的臉上怒火熊熊,嘴角緊抽。


    蕭初鸞繼續道:“曆朝曆代,冊立皇太子不是立長就是立賢,假若寧王殿下再遭毒手,隻怕……不會再有機會冊為皇太子。而秦王殿下避開是非之地,在慈寧宮平安長大,這不正是娘娘手中握著的最後的籌碼嗎?倘若娘娘接秦王殿下迴永壽宮,隻怕秦王殿下也會遭遇不測……”


    唐沁雅森厲的目光忽然轉向她,“你如何保證皇後不會毒害朗兒?”


    蕭初鸞道:“這等隱秘之事,自然是要在暗地裏慢慢進行,否則便是引火自焚。奴婢以為,皇後應該會在加害寧王殿下之後再向秦王殿下下手,當務之急,娘娘是要徹查永壽宮的宮人,讓皇後再無害人與翻身的機會。至於慈寧宮,奴婢會提醒嘉元惶惑,暗中徹查宮人,不讓皇後有可趁之機。”


    唐沁雅相信了她的話,望向陰霾的長空。


    這天,快要下雪了。


    無論皇後有沒有害過寧王,蕭初鸞這麽說,唐沁雅都會咬定是皇後做的。


    為了讓嘉元皇後與宇文朗母子團聚,蕭初鸞隻能這麽做了。


    不過,皇後究竟有沒有做過,隻有天知道了。


    接下來的三日,永壽宮波濤暗湧,一些宮人莫名其妙地消失。


    蕭初鸞不知,皇貴妃會如何對付幽禁重華宮的皇後。


    這日,她走到慈寧宮宮門口,看見餘楚楚快步走出來,掩麵而泣。


    “楚楚,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她拉住傷心欲絕的餘楚楚,關切地問。


    “沒……沒什麽……”她的雙眼紅紅的,有點腫。


    “娘娘責罵你了?”蕭初鸞猜測道,以餘楚楚在慈寧宮宮人中的地位,沒有人膽敢欺負她。


    餘楚楚頷首,以絲帕抹淚,“我沒事……我去走走……”


    蕭初鸞沒有多想,進去向嘉元皇後請安。過了兩日,她再看見餘楚楚時,餘楚楚和平時一樣,沒什麽不妥,她也就忘記了這件事。


    接到公公的傳話,她來到禦書房見駕。


    晚膳剛過,宇文玨在暖閣看書飲茶,看見她來了,就將抱在懷中。


    “想朕嗎?”他抱著她,死緊死緊的。


    “臣妾朝思暮想。”蕭初鸞覺得今日的他有些怪怪的。


    這半年來,他多次寵幸她,都是假的,隻是他香豔的夢境。


    每每看著他沉浸在虛幻的美夢中,她很難過,心酸,心痛,覺得對不起他,背叛了他們最初的美好……她想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可是,她不能!


    她的心,留給了父親與家人,她的身,給了燕王。


    這一生,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那個最初喜歡的男子。


    “朕想要孩子,你為朕生養的孩子。”宇文玨的嗓音分外低沉。


    “好,臣妾為皇上生養孩子,但也要看上蒼的安排了。”她的心,又開始疼了,每當他說出這樣柔情脈脈的話,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奇怪了,為何你的肚子沒有動靜?”他鬆開她,含笑打趣道。


    “這……也許是臣妾沒有福氣為皇上誕育子嗣。”她嬌羞地垂首。


    “朕讓宋天舒給你把把脈。”


    蕭初鸞推開他,“時辰不早了,皇上還不迴殿歇寢麽?”


    宇文玨握著她的手,深深地凝視她,“今晚陪朕吧。”


    她遲疑道:“這……讓宮人見了,隻怕不妥。”


    他眨眸,“你早已是朕的女人,有何不妥?朕已擬了詔書,明日就傳下去,晉你為寧妃。”


    心尖一怵,她就知道,他果然記得清楚,一年前,她說過,待皇子周歲後再晉封。


    她含笑點頭,像是發自內心的欣喜。


    “皇上,有一事,臣妾不知當說不當說。”


    “何事?”宇文玨定定地審視著她。


    “皇貴妃娘娘要臣妾……禦前進言,勸服皇上恩準她抱秦王殿下迴永壽宮撫養。”


    他冷笑,“朕罵她一頓,她竟然從你這裏下手。”


    蕭初鸞憂慮道:“臣妾以為,皇貴妃娘娘不會善罷甘休,皇上,臣妾如何是好?假若皇貴妃娘娘暗中……那嘉元皇後和秦王殿下會不會……”


    他褐眸微眯,“朕不會讓她有機會拆散瑤兒和朗兒。”


    她緊眉沉思,道:“皇貴妃娘娘認定的事,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辦到,臣妾隻怕娘娘和秦王殿下會受到傷害,不如……晉封臣妾的詔書過幾日再宣布,待皇貴妃娘娘這事平息下來之後再……”


    宇文玨捏緊她的下巴,褐眸中漾著一縷清寒,“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朕的晉封?莫非你根本不想要朕的寵愛?”


    “皇上,臣妾巴不得是皇上最寵、最愛的那一個,可是臣妾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蕭初鸞輕輕一歎,落寞而苦澀,“臣妾別無所求,隻要娘娘信任臣妾,皇上憐惜臣妾,名分地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與秦王殿下。”


    “朕不會讓人奪走朗兒,晉封你是你的福氣,你莫不知好歹。”


    “皇上可知,皇貴妃娘娘對臣妾說過什麽?”


    “她說了什麽?”


    “皇貴妃娘娘說,隻要臣妾為她辦成這件事,臣妾就能得到僅次於皇貴妃娘娘的位份。”


    聞言,宇文玨麵色驟變,褐色瞳孔緊縮,“大膽!”


    蕭初鸞早就猜到他會有這個反應,緩緩道:“皇上在這個節骨眼上晉封臣妾,皇貴妃娘娘一定會以為臣妾向皇上通風報信,如此一來,皇貴妃娘娘必定置臣妾於死地……”


    她摟著他的腰身,埋臉在他的頸窩,“臣妾隻想留在皇上身邊,臣妾不想死……”


    他拍拍她的肩,“朕有分寸。”


    她暗自心想,他應該會迫於唐沁雅蠢蠢欲動的情勢,延後晉封她吧。


    因為,一旦惹急了唐沁雅,誰也說不準她會做出什麽不可挽迴的事。


    不是不想接受他的晉封,而是這個時候還不是晉封的時機,她所要的晉封,是在得到他的真心、真情之後。


    宇文玨抬起她的臉,眸光深深,“你想延後晉封,朕就答應你,不過今晚朕會讓你銷魂得明日下不了床。”


    話落,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狠狠地吻她。


    蕭初鸞被他驟然而至的戾氣嚇到了,伸手移向發髻,突然,暖閣外傳來一道聲音:“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奏。”


    “什麽事?”他不耐煩道。


    “重華宮宮人來說,皇後娘娘自縊。”是吳公公的聲音。


    “人如何?”他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皇後娘娘被宮人救下了,沒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下去吧。”


    暖閣外再沒有任何聲音。


    宇文玨寬衣解帶,蕭初鸞問道:“皇上不去瞧瞧皇後娘娘嗎?”


    他冷笑,“有什麽好瞧的?朕說過,會讓你下不了床。”


    她嗔笑,“六尚局還有很多雜務等著臣妾呢。”


    他蓄勢待發,雙眸纏火,“那是你自找的。”


    就在這個瞬間,一枚銀針刺入他的百會穴,他慢慢閉眼,暈厥過去。


    她扶他躺好,穿上中單,側躺著看著熟睡的男子。


    手,輕輕地撫觸著他的五官,流連不舍。


    皇上,對不起。


    淚水,滑落,滲入枕中。


    幽禁重華宮半年的楊晚嵐自縊,並非真的不想活了,而是借此提醒皇上,不要忘了她,是時候讓她迴坤寧宮了。蕭初鸞知道,麵目慈善的楊晚嵐,能夠在唐沁雅的強橫與霸道下坐穩中宮之位,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會愚蠢地求死。


    奇怪的是,這幾日,唐沁雅沒什麽動靜,好像沒有對楊晚嵐下手,好像也沒有謀劃著奪迴秦王。不過,也許她在背地裏謀劃著。


    這日,北風唿嘯,飛雪漫天,整個天地白茫茫一片,萬物被白雪覆蓋,沉寂如死。


    寢殿裏燃著銀霜炭,案上擺了幾個暖爐,暖氣彌漫,冰冷的手足漸漸有了暖意。


    奶娘陪著宇文朗玩,唐沁瑤擱下茶盞,忽然拉過蕭初鸞的手,要她坐下,“文尚宮,哀家有話問你。”


    “娘娘想問什麽,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初鸞笑道。


    “皇上待你好不好?”唐沁瑤別有意味地問。


    “娘娘……”蕭初鸞羞赧地低垂了螓首。


    “這有什麽好害臊的,跟哀家說說,皇上待你可溫柔?”


    蕭初鸞頷首,暗自思忖著,嘉元皇後怎麽突然問起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唐沁瑤柔聲問:“既是如此,你為何讓皇上延後晉封你?”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蕭初鸞迴道:“沒什麽,奴婢隻是不想而已,有娘娘的信任與皇上的憐惜,足夠了。”


    唐沁瑤拍著她的手,“這輩子,哀家注定是先皇的皇後,哀家希望,你能夠代替哀家享有皇上的恩寵。”


    “這怎麽可以?”蕭初鸞驚詫道。


    “有何不可?哀家視你為最可信賴的妹妹,自然由你代替哀家享有皇上這份恩寵。”


    “奴婢惶恐……”


    “皇上說了,要封你為貴妃,有朝一日,你就代替哀家成為皇上的皇後。”


    蕭初鸞驚得說不出話。


    唐沁瑤笑道:“其實,哀家看得出來,皇上很喜歡你,不然也不會總想著晉封你。”


    蕭初鸞垂眸道:“皇上隻愛娘娘一人,後宮妃嬪,皇上隻當是浮雲。”


    唐沁瑤抿唇一笑,“你不一樣,能讓皇上親自出宮尋人的,你是第一個,哀家都比不上呢。”


    “娘娘又取笑奴婢了。”


    “好了,哀家就不逗你了,下次皇上晉封你,你可別再拒絕了,知道嗎?”


    “是,娘娘。”


    “對了,宋大人診視曄兒,怎麽說?”


    “宋大人說寧王殿下並無不妥之處。”


    唐沁瑤蹙眉,“那曄兒怎會和朗兒相差這麽大?文尚宮,依你之見,曄兒天性如此,還是……”


    蕭初鸞道:“這不好說,皇上和皇貴妃娘娘都是聰明絕頂之人,所誕育的孩子理應聰明活潑,寧王殿下木訥呆笨,可能是別有原因。不過,這也隻是奴婢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唐沁瑤點點頭,“是啊,沒有真憑實據。”


    蕭初鸞安慰道:“娘娘莫擔心,假若真的有人對寧王殿下下毒手,宋大人必定能夠瞧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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