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正在玩跳一跳,被龍千嬌這一喊,跌死了。


    他抬頭一看,“喲,大侄女來了。”


    他最近和龍昆已經稱兄道弟了,他稱唿對方昆叔,對方叫他小老弟。


    各論各的,沒毛病。


    龍千嬌沒在意他的調侃,“快給我朋友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坐吧,先跟我說說具體情況。”顧恪道。


    龍千嬌拉著梁蘭蘭坐下,“蘭蘭,你快說呀,我跟你講,他可厲害了。”


    梁蘭蘭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就是最近吧,我老是做夢,夢裏有一個女人,她好像一直都在跟我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麽,醒來之後又完全想不起來了。”


    “隻要一睡著,就是這個夢,所以睡眠質量很差,白天一點都沒有精神。”


    龍千嬌補充道:“不但沒有精神,人也消瘦了很多。顧恪,你說她是不是碰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顧恪看了一眼梁蘭蘭,確實怨氣纏身。


    他問道:“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或者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梁蘭蘭想了一下,“具體時間我是真想不起來了,對了,好像是那次我媽到學校演講,在那之後沒多久就發生這種情況了。”


    “你媽媽到學校演講,那大概就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龍千嬌道。


    顧恪又問:“在那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比如說做了什麽平時不會做的事情,或者說,接觸過什麽平時沒有接觸過的人或物?”


    梁蘭蘭搖搖頭,過了片刻,突然道:“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就是在那段時間,卡西莫多經常盯著我看,怪嚇人的。”


    卡西莫多?巴黎聖母院的撞鍾人?


    這什麽跟什麽呀,顧恪一頭霧水。


    “蘭蘭,難道卡西莫多看上你了?”龍千嬌驚訝道。


    發現顧恪一臉疑問,她解釋道:“就是我們學校的校工,長得巨醜,又性情古怪,大家都叫他卡西莫多,真不明白學校為什麽會用這種人。”


    “他沒有名字嗎?”顧恪問道,現在大學生的素質堪憂啊。


    龍千嬌搖頭表示不知,“蘭蘭,你知道嗎?”


    “好像叫覃近南吧。”梁蘭蘭道。


    顧恪又問了幾個問題,了解完基本情況後,他站了起來,“走吧,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像你這種情況,問題大概率出在臥室裏。”


    梁蘭蘭住的地方離東海大學不遠,叫鼎湖公寓,精裝修,拎包入住,價格不菲,那麽她的家境應該很好。


    三人進入臥室,顧恪仔細打量著,一張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頭上有一個小書櫃,擺滿了各種藝術類書籍。


    牆上掛著幾幅畫,顧恪雖然不懂繪畫,但還是有一點鑒賞能力的。


    其中有兩幅畫明顯更有功力,要說好在哪裏,他說不出來,但就是能感覺到這兩幅畫要比其他的好。


    兩幅畫有一幅落款為李子玉,另一幅卻沒有落款。


    梁蘭蘭指著那幅有落款的畫,“這是我媽媽的作品,是她送給我的。”


    言語間頗為自豪。


    龍千嬌趁機介紹起來,“蘭蘭的媽媽李子玉大師可是著名的畫家,現在正在籌備個人畫展呢。哎呀,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開個人畫展。”


    說完,一臉向往。


    “那這幅畫呢,誰畫的?我看水平一點不比李子玉大師差啊。”


    顧恪指著那幅沒有落款的畫作發問。


    梁蘭蘭道:“我也不知道,這畫是我無意間在學校的畫室發現的,應該是某個同學或者老師的練手作品吧?”


    “那天卡西莫多……哦,就是覃校工正要清理畫室,他好像打算把畫扔了,我覺得挺可惜的,就拿迴來了,我也覺得這畫水平很高,也不知道是誰的大作?”


    三個人都看著那幅畫,畫上是一位年輕的女郎,穿著中世紀歐洲貴婦的服飾,她站在雨中,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也許是在等待一個人,也許是在等待一把傘,或者在等待一個帶傘的人。


    畫風奇特,顧恪看不懂是什麽風格,但絕對不是寫實油畫,因為畫中女郎的形象很誇張,麵目模糊,脖子細長得仿佛要斷離一般。


    給人的感覺挺不舒服的。


    “這樣的畫掛在臥室裏,你不覺得陰森森的麽?”顧恪問道。


    梁蘭蘭奇道:“怎麽會?這是藝術,再說了,真正有價值的藝術品就應該能調動人的情緒。”


    顧恪摘下那幅畫道:“那麽讓我也感受一下藝術的情緒吧,這幅畫借我掛幾天。”


    “你是說,是這幅畫的問題。”梁蘭蘭大驚。


    顧恪點點頭,“大概是了,如果你今晚能睡個好覺的話。”


    情況聽特殊的,梁蘭蘭身上怨氣的來源並不是這幅畫,但她連夜噩夢的確是這幅畫造成的。


    所以說,有兩個方麵的傷害在針對梁蘭蘭,一個是死人,一個是活人。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你有得罪過什麽人嗎?或者說,你對什麽人造成過傷害?好好想想,這很重要,我懷疑就是你身邊的人,防不勝防,所以還是盡快把人揪出來的好。”


    顧恪的一番話,可把梁蘭蘭和龍千嬌嚇壞了。


    “哎呀,蘭蘭你快想呀!太危險了,要不你最近不要再去學校了。”龍千嬌替自己的好友著急。


    梁蘭蘭迴顧了一下自己22年的人生,“這、這我哪知道啊?我又沒有搶過別人的男朋友,也沒有搶過別人的名額,我團結同學,尊敬老師,我……嗚嗚嗚~”


    她說到後來,情緒都崩潰了。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嬌嬌你陪著她,我去找朋友鑒定一下這幅畫。”


    顧恪帶著畫離開了鼎湖公寓,他去找郭靜幫忙,這幅畫上有毒,至於是什麽毒,得鑒定過才知道。


    郭靜拿著畫去請法醫幫忙,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結果就出來了。


    這幅畫,從畫布到顏料都含有致幻成分,而且劑量很大,應該是用致幻劑浸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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