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爵虛浮的腳步繼續,即使走一步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也要離開南宮琉璃遠遠的。他腦子好亂,他要靜靜。


    南宮琉璃說她是為了他耗盡仙身,落到這個地步。如果是真的該怎麽辦?


    北冥爵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更不喜歡欠誰的。但是他如今對南宮琉璃的一切都是厭惡到極點。


    狠戾,殺伐,視百姓如草芥。卑鄙,囚禁,給自己用藥。


    這樣的女人哪裏及的上荼蘼的萬分之一?


    荼蘼心有大善,為了天下安危,冒著寒毒侵體,受盡磨難到苦寒之地和鬼哭子同歸於盡。她說,那是自己的使命。


    一個為了天下人,不惜舍棄生命。一個為了私欲,不惜舍盡天下人的生命。


    自己即使曾經愛過南宮琉璃,現在又怎麽能舍棄東裏荼蘼?


    或許是南宮琉璃知道北冥爵沒有力氣走遠,更沒有力氣逃走,便聽之任之。


    北冥爵走到一花園,花園裏有一人工湖。他喘著氣坐在湖邊,不由的就歪頭看看身邊。在靈山的時候,隻要自己在湖邊坐著,荼蘼就總會笑嘻嘻的也坐在湖邊,有時候乖巧如貓,有時候就歡脫的小腳伸進湖水裏,歡快的玩著水。


    以為自己來這兒會很快解決掉鬼哭子,然後迴去靈山。一切就好像從沒有改變,反正靈山也有影子替著自己。


    可是想不到,自己到這兒卻被囚禁,連走路都會喘息。


    荼蘼,你一定要乖乖的知道麽?我一定會想辦法迴去,然後努力修煉,早早破九玄,治好你的失心瘋。


    “呦,這不是堂堂戰神冷王麽,不是高高在上的武尊北聖王麽,怎麽落到這麽虛弱,在湖邊喘息的地步?”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尖酸的嘲弄,陰陽怪氣,好像野雞被踩到了脖子。


    北冥爵不用看也知道,是上官雲舒那賤人來了。他對待這樣的瘋狗不屑去理會。狗咬自己一口,自己不會去咬狗一口,反正到時候直接將狗打死就是了。


    “嘖嘖,氣息不穩,麵色蒼白,額頭見汗。女王這是有多饑渴啊,居然將堂堂北聖王弄成這個模樣。腎虛要補,不然沒幾天就精盡人亡就不好了。”


    上官雲舒見北冥爵不屑看自己,有種被忽視的羞辱,便直接轉到北冥爵跟前,更加刻薄的嘲諷起來。


    北冥爵忽的轉頭怒視上官雲舒,兩道濃濃的殺氣直接貫穿了上官雲舒的身體。


    上官雲舒嚇得猛的後退兩步,才後知後覺的又站住,但是胸口還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媽的,嚇死了。這死男人如今都是紙老虎了,可是那眼神居然還是這麽可怖。不過眼神可怖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被人囚禁?


    上官雲舒想到這兒,又開始趾高氣揚起來:“北聖王,你現在也就能耍耍紙老虎的威風了。如若不然,你此時會乖乖的虛弱的坐在這兒?”


    北冥爵看著上官雲舒一身鵝黃色華服,滿頭珠釵,春風拂麵,無限譏笑他模樣,忽的想到,這個女人,或許能幫自己也說不定。


    於是北冥爵收起滿眼的鋒芒,也變得譏笑起來:“上官雲舒,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此時是春風得意,受盡寵愛,但你保證這樣的寵愛能享一輩子嗎?”


    上官雲舒臉上的笑忽的僵住:“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都不懂,可見你真是個頭腦簡單的蠢貨了。”北冥爵輕哼一聲,不屑的撇過頭,似乎再不想看蠢貨一眼。


    話說,人都是要臉的。


    上官雲舒出來在花園散步,看到北冥爵一人坐在湖邊虛弱的發呆,便屏退一幹下人獨自來這兒。本是來羞辱他的,出出當年那口惡氣。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被北冥爵直接將她狠狠的羞辱了。


    那上官雲舒自然是要為自己的智商討個說法。


    “北冥爵,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麽是蠢貨了?你若是說不清楚,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讓皇上要了你的命!”


    麵對上官雲舒的聲色厲苒,背對著她的北冥爵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果然是蠢貨,一激就沉不住氣了。


    “上官雲舒,你覺得你的在新皇的麵前說的話,真的是那麽好使麽?如果是,那今天在真武殿,你在新皇麵前故意哭哭啼啼裝可憐的時候,新皇就會對我下手。而結果是,你對我動了心思,要借新皇的手除掉我,新皇卻是無動於衷,還善待我。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你對新皇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而已。”


    北冥爵的話清清淡淡,卻一下子直接戳中了上官雲舒的軟肋。


    不錯,北冥爵說的都不錯。


    皇上看似很寵愛自己,錦衣美食,亭台樓院。天天將自己帶在身邊,更夜夜笙歌,索求無度。可是這些都是表麵的,當自己真的想要皇上給自己做點什麽的時候,皇上卻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相反,女王現在正在極力的討好我,自然對我說的話就是百依百順。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我如果跟女王說想要你的命,才會接受她的愛意,你說,女王是會怎麽做?是會和新皇一樣對你要求的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取了你的命而討好我?”


    就在上官雲舒的心思已經開始動搖的時候,北冥爵輕飄飄的又來了一句。這一句,直接讓上官雲舒的雙腿一軟,差一點就坐在了地上。


    “不,不會!即使你慫恿女王殺我,皇上也會保護我!因為皇上還需要我破解皓月宮下的陣法呢!我對皇上有用,皇上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上官雲舒在極度的恐慌中,一著急,竟然愚蠢的將自己最後的王牌亮出來。


    北冥爵冷笑連連,“上官雲舒,你好傻,不該將自己的底牌說出來的。你難道忘了,皓月宮的陣法我也能破麽?”


    “噗通”一聲,這一下上官雲舒是真的坐到地上了。麵如死灰,滿額頭的冷汗淋淋。


    上官雲舒懊惱的要死,自己真的是愚蠢的不可救藥,居然將底牌漏了出來!


    如果北冥爵之前的話還隻是讓上官雲舒認清自己現狀的話,那北冥爵的現在的話就無疑是直接給了上官雲舒致命的恐慌。


    上官雲舒十分相信,如果她真的和北冥爵打賭,那最後輸的的一定是自己。女王肯定會為了討好北冥爵而殺了自己。而皇上也不會救自己,因為他現在還有事要靠著女王,還不能得罪女王,更有人可以替代自己的作用。


    上官雲舒現在簡直後悔死了,腸子都悔青了。她在花園散步溜達就溜達好了,看見北冥爵,怎麽就發癔症犯賤的屏退人不要跟著,要過來奚落北冥爵,看他的笑話。現在好了,自己的小命都在他的手上掐著了。


    “北聖王,你是錚錚男兒,想來不會跟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吧。都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我看北聖王也是磊落之人,絕對不會為難我的。”上官雲舒在看透自己現在的情況後,態度是急忙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著北冥爵極盡討好,就差給他下跪了。


    北冥爵輕笑一聲:“上官雲舒,北聖那麽多年。你什麽時候聽說過我是不記仇又光明磊落的人?我如果不記仇,我會推翻王家,自己坐上那北聖的王位?”


    ……


    上官雲舒簌簌發抖的更厲害了:“北聖王,你……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不和我一般見識?”


    “那自然是看你怎麽表現了。”北冥爵說的清淺,卻是暗暗鬆一口氣,這個女人終於是上套了。


    上官雲舒問的小心翼翼:“那我要怎麽表現?”


    北冥爵撿起一個圓圓的小石子在手裏把玩著,口氣清涼閑適:“怎麽表現呢,我還要想想。不過現在我有幾個問題不解,你還是可以好好迴答一下的。”


    上官雲舒恨得銀牙暗錯,但是如今也不敢拒絕,隻好陪著笑臉:“是,那北聖王問吧。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很好,我就喜歡聽話的人。”北冥爵轉過頭,這才看著上官雲舒問道:“你是怎麽和新皇走到一起,做了她的女人的。最好說清楚,不要有隱瞞。”


    上官雲舒對著北冥爵話裏話外的警告,抿抿嘴唇,不得不說道:“自從幾年前南青的祭祀大典,我就在南青呆不下去了。可是北聖又不敢迴去,便一路乞討到了東陵。但也不敢離人群太近,隻能在山腳淒苦度日。然後大概一年多前,突然一個受傷很重的男人到我的茅屋,要我伺候他一日三餐。我若是不從,就要殺我。我若是伺候的好,說給我榮華富貴。


    我瞧著那男人身材峻拔,長相不俗,想著將來會有一番作為。自己的命運或許就會被他改變。於是就悉心的照顧那男人,讓他安心給自己療傷,並按照她的吩咐去給他找藥。


    大概半年吧,他的身體才慢慢複原,也說了,他是在極北苦寒之地受傷,僥幸得來一命。但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修仙身。我聽到這話,很興奮,因為我也想長生不老啊。就問他怎麽才能成仙。然後男人就說,要他先成仙,然後點化我就可以了。那我自然是高興,就又問他怎麽才能成仙,他說他需要南青的穹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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