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城外三個黑影徘徊在外麵,張望著城內的情況。


    “怎麽還沒有出來啊!”影洛托著腮坐在大樹的枝幹上,納悶的瞧著加強了一倍多守門侍衛。


    “要不我進去看看吧!我可以飛進去,神不知鬼不覺。”靈兒建議道。


    “不行!南城進去還沒有出來,你不能再出事!眼下的局勢看來,他們似乎還沒有危險。”南天攔住了衝動的靈兒,阻止道。


    “你怎麽知道?”靈兒很是不解。“南城哥哥已經去了很久了,你難道不擔心嗎?”


    “靈兒別這樣!”看了眼沉默的南天,一直望著不遠處的亞特蘭蒂斯城,就可想而知了。他在擔心南城和蝶舞,隻是不想顯露心事罷了。


    示意她看了眼南天,這才讓靈兒不好再說什麽。


    “是我的錯,或許我當初就應該死在戰場上,這樣蝶舞和聖殿也就不會被卷進來,老三和你們也不會陷入險境了。”已經在城外守了大半宿了,出城搜索南城蝶舞的小分隊,算上剛剛莫允親自帶領的那個,已經不隻是第幾小隊了。


    一隻手搭在了南天的肩膀上,迴頭看過去,是影洛。他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形象,而是一臉的堅信不疑的看著他。


    “南城那家夥在我們幾個是藏得最深的一個,他比我強,放心吧,區區一群烏合之眾不會將他怎樣,而且你別忘了,還有蝶舞在。


    就算他真的有什麽,就算蝶舞真的忘記了過去,我相信蝶舞不會真的鐵石心腸,讓南城有個什麽的。”安慰了南天之後,有對靈兒說:“靈兒,我們先迴去之前蝶舞帶我們去的地方,那地方已經被莫允搜過了,還算安全。沿路留下南城或者蝶舞認識的暗號,他們就會找過來的。”


    兩個人都同意了,影洛也算了是鬆了口氣。現在南城他們下落不明,自從自己除了皇宮就和他們失去了聯係,靈兒人還小不懂事,南天雖然身體康複了,但是卻是個失去了劍氣的普通人,他不能讓他們兩個也陷入低穀,哪怕此刻他心裏也沒有底也不能顯露出來。


    暈乎乎把手放在額頭上,蝶舞打算做起來,可是卻發覺身上被壓著一個重物,很沉無法動彈。


    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想起來不久之前的事情。


    天已經徹底的黑透了,打量著四周發現他們已經身在荒郊野外了。手上濕乎乎的有些粘稠,意識到不好,不顧還沒有恢複的身體爬起來。扶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側身躺好,檢查他的傷勢,試探他的鼻息。


    他身上雖然穿著侍衛的鎧甲,可是傷口很深,就是劍氣護體,能被人這樣一箭貫穿劍氣還有這鎧甲,可見對方也是個高手。


    這個人會是誰?莫允?還是那個無霜?


    手放在南城的脈搏處,脈息薄弱,鼻息更是若有若無,再加上失血過多,也不知道傷了多久了。


    蝶舞果斷的取出一粒丹藥放入楚南城的口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按壓住他的身子,然後另一隻手使勁往外一拔。


    “嗯!”一聲悶哼,昏迷的人眉頭緊鎖的抽搐了一下身體。因為傷口很深,在拔出箭翎的同時,鮮血也濺的到處都是。


    楚南城壓著牙,有些虛弱的開玩笑道:“咳咳!師妹,你下手就不能溫柔些嗎?也就是我,一般人真的掛掉的。”


    “你還沒死啊?”蝶舞的臉色現在因為是黑夜看不出什麽,不過卻能傳出清楚地磨牙聲,無視楚南城的抱怨,從身上扯下一塊白色的布條按在他的傷口處止血。


    “我是誰啊?我可是,咳!楚南城啊!生命力頑強的很!”說著氣喘,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流了下來。


    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山洞眼前一亮,沒好氣的問道:“你還動的了嗎?我要找個地方給你治傷。”


    蝶舞不敢動他,因為她看得出,現在的楚南城就除了嘴上逞能,其實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動了。她隻是想征求他的同意,駕著他走而已。


    沒想到楚南城自己側身爬了起來,氣喘籲籲的一個踉蹌的險些摔倒。幸好蝶舞眼疾手快的反應快扶住了他。


    托起他,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借著微弱的月色蝶舞才算看到他的臉。隻能用蒼白無力來形容,這一次可想而知傷的有多重?


    發覺蝶舞再看他,楚南城勉強的微笑了笑,“每次我受傷都是你幫我擺平的,這一次也是,真好。”


    “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傷成這樣,我知道那一劍其實是瞄準我的!”蝶舞舉步艱難,惱恨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大意,難道安逸的生活讓自己的殺手直覺變弱了嗎?還是警惕性變得脆弱了?


    自己怎麽可以忘了上一次無霜是因為自己才被莫允責罵的?她喜歡莫允,自然不會很莫允,那麽自然會拿自己這個所謂的情敵開刀!


    “你在想什麽?在擔心聖女嗎?”耳邊傳來了南城的聲音。


    蝶舞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跌跌撞撞的一路終於來到了山洞中,小心地扶著他坐在了一旁,然後點亮火折子在附近收拾了一些幹柴點上。


    有了火光的照亮,蝶舞終於可以仔細的檢查他的傷口了,心中一緊,眼中澀澀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傷口真的很深,也許是幸運吧!偏離了致命的地方,不過失血過多,可能也要恢複一陣子才會好轉,功力也會大打折扣。


    平心靜氣,把體內的聖靈之氣全部集中到了手掌上,閉上眼睛集中精力注入楚南城的傷口處。


    阻力很大,可見傷的有多重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阻塞的經脈,阻攔聖靈術的運行。


    打起來的火堆燒的劈裏啪啦的直響,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久的似乎昏睡了過去,失去了意識。再一次醒來之後,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身上的盔甲已經被蝶舞丟到了一旁,蓋著蝶舞的衣服。


    而蝶舞則是麵無表情地望著火堆發呆,眼中思緒萬千,似乎那雙與世無爭的眸子這一刻集聚了很多的心事一般。


    那是楚南城從不見到的一麵,因為從前的蝶舞都是低著頭卑微的活著,後來的蝶舞就像是一個謎,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而她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從來都是靜的入深潭中的水,平靜沒有波瀾。


    他想要做起來,可是牽動了傷口,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直流。不過現在的痛似乎隻是皮外傷而已了,剛剛體內那種阻塞不同憋悶感覺已經不見了。


    蝶舞沒有迴頭看他,而是收起自己的心事,往火堆裏扔了幹柴,平靜的望著眼前的火焰,“今天隻能這樣了,明天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裏。我想城外的他們應該會等的很著急了。”


    南城沒有起來,而是抱著肩膀靠在石壁上,遊離的望著蝶舞的背影,“你我們一起走,聖殿向來都是獨立存在於仙族之中的,那個聖皇不敢把聖女怎樣的。”


    “不敢怎樣?哼!”蝶舞嘲諷的笑了,用手中的幹柴輕輕地扒愣著火堆。“是啊!是不會怎樣?還能怎樣呢?已經被他弄成了廢人,一輩子隻能呆在聖殿裏,哪裏有去不得。或許死了對於母親來說才是解脫吧!”


    “這筆賬我會幫你討迴來的,如果你和我們離開了,我想聖女也會很開心的。”南城始終都沒有放棄讓蝶舞和他一起離開這個話題。


    手裏的幹柴扔進了火堆裏,濺起了星火點點。淡漠的迴頭望向楚南城,好笑道:“迴去?迴去哪裏?靈兒和我說過,鳳蝶舞在人族曆史上已經是個死人了,難道要讓死人死而複生嗎?”


    南城開口欲言,可是因為有些激動,痛的眉頭緊鎖,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出了城就和影洛他們走吧!別再迴頭了,其實這樣也不錯,這樣鳳家不會因為蝶舞的身份而不知如何交代,你的身份也不會有人知道,知道是有了奇遇,世人其實都很單純的,幾句謊話的事。”蝶舞站起身不再理會楚南城,而是走向洞外打算去撿些幹柴迴來。“你自己靜心調息一下吧,天快亮了,沒有人知道會有多少人在搜捕我們,莫允,他的計謀很多的。”


    “等等蝶舞!”南城推著傷勢站了起來,扶著牆壁支撐著,喊住了往外麵走的蝶舞。


    背對著楚南城,死死地攥著拳頭,蝶舞閉上了眼睛,猛地睜開眼迴頭盯著楚南城,歇斯底裏的喊道:“我說過鳳蝶舞已經死了,你難道不懂嗎?我不是鳳蝶舞,不是你們眼中的那個唯唯諾諾,隻知道躲著角落裏哭泣的那個孩子。


    我是我自己,鳳蝶舞早就在兩年前的那次墜崖就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和她同名,霸占了她的身體代替她活著的人而已!楚南城!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終於說出來了!


    這個秘密憋在了心裏兩年之久,每一次南城用那種目光灼灼的眼神看著她,她就不知如何麵對,隻能迴以冷淡,無視。


    但是這一次這個傻子竟然追到了這裏,差一點沒有命了,她不能在欺騙這個傻子了,更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我知道,從你出事平安的迴來我就知道了一切!”他的樣子很平靜,完全沒有被嚇到。


    “你說什麽?”蝶舞吃驚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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