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在做一件事情時,向來喜歡有條不紊,喜歡未雨綢繆。


    因此在明知修煉血元心隕決的死亡幾率如此之高的情況,許元自然是更加的重視修煉前的準備。


    隨著跟著冉青墨修煉的深入,許元漸漸在心中將修煉血元心隕訣的準備細分為了五個步驟。


    第一步,學習這方世界的基礎知識,並且讓冉青墨教他一門粗淺的功法入手練習熟悉功法的運轉。


    第二步,開始嚐試在清醒的狀態下調動源炁沿著血元心隕決的功法路線運轉。


    第三步,在冉青墨的幫助下,適應瀕死狀態,並能保持清醒。


    第四步,在冉青墨的幫助下,開始在瀕死狀態下運轉血元心隕決的功法路線。


    而第五步,便是正式開始修煉。


    曆經一個月,許元已經將前兩步的準備工作完成。


    如果在給他一個月,許元有自信完美的做完心中定下的計劃,但僅剩五天的死亡倒計時卻已然不夠他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剩餘三個的步驟。


    沒有退路的情況下,許元的抉擇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一點點的去適應。


    他,必須冒險。


    逼仄的洞府內安靜了片刻。


    冉青墨看著許元那平淡而認真的眼神,緩緩了點了點頭:


    “可以。”


    頓了一下,她的聲音略顯遲疑:


    “可..為什麽?”


    許元抬眸望了一眼那昏暗的洞頂,沉默良久,道:


    “為了救我和你的命。”


    冉青墨一雙眸子閃過一絲不解:


    “可,我的傷已經好了。”


    因為傷好了,所以我能帶你出去。


    這是屬於她的自信。


    許元側過眼眸,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的傷好了,但你見過許長歌麽?”


    冉青墨一雙美眸閃爍片刻,搖了搖頭:


    “他一直都帝京,我未曾見過,你是說他也來了?”


    師傅說過,相國府的那名長公子是一名比她還要天才的人。


    和她一樣,許長歌也是十六歲便突破大宗師之境。


    不過可惜之後便再無精進,如今許長歌已經卡在大宗師一境超過十四年。


    十四年的積累,許長歌應該會很強,但她還是能夠勉強對付,最不濟也能逃走。


    許元現在經絡已經能夠勉強承受她的炁,用炁進入他的經絡,可以暫時的保護他不被急速飛馳帶來“空壓”所傷害。


    所以,她能帶著許元在對方一群人圍攻中逃出去。


    而且,因為那顆九還丹和在這裏修行的一個月,她現在的修為比起一個月前又有了很大的精進。


    “嗯,他確實來了。”


    許元有些無奈看了她一眼,聲音輕緩:


    “但是你知道麽?”


    “知道什麽?”冉青墨。


    “早在十年前,許長歌就已經炁達源初。”


    話音落下,山洞內瞬間死寂一片。


    “.........”


    冉青墨那雙清幽的眸子微微垂下。


    許元看著她的神色,微微一笑,似是感歎的說道:


    “其實,冉先生你想用許長天的命去威脅那個人,某種程度來說是行得通的。”


    “他確實很重視家人,不然也不會讓許長歌過來。”


    頓了頓,


    許元凝視著冉青墨那一雙眸子:


    “冉先生,你現在還有把握逃出去麽?用我這身體做人質威脅的情況下逃出去也可以。”


    “.......”冉青墨沒有迴話。


    許元緩緩閉上了眼眸,也陷入了沉默。


    絕望的氣息彌漫在狹小的洞府之內。


    當初在《滄源》中,需要玩家開掛才能擊敗的那個boss便是相國長子,許長歌!


    在那位相國的滔天憤怒之下,這位長公子一路追殺冉青墨,最終在大炎邊境的一處名為“葬村”的神秘小村的遺址附近堵住了她。


    戰鬥進行很快。


    第一拳,她手中的三尺黑劍直接脫手而出。


    第二拳,冉青墨倒飛而出,躺在地上細若遊絲。


    兩招,戰鬥結束。


    絲毫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冉青墨甚至連出一劍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在這位長公子手下重傷。


    實力的差距,大到令人窒息。


    這份死一般的沉寂,不知在洞府裏持續了多久。


    許元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冉先生,我們開始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因為隻有修煉那功法,他才能活下來。


    “.........”


    冉青墨眼眸閃爍,紅唇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微微頷首,輕聲道;


    “謝謝。”


    許元卻搖了搖頭:


    “我之前說過的,別說謝謝,這個詞很沒用。”


    冉青墨很認真的盯著他,沉默兩秒:


    “那..那我再欠你一個人情。”


    許元聞言莞爾一笑,低聲道:


    “冉先生,人情這種東西一旦欠太多還不上,最後往往就隻能把自己搭進去。這件事你也幫我了,而且我選擇冒險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命,所以不用你的人情。”


    冉青墨眸子閃爍片刻,堅持說道:


    “不,要欠。”


    沉默,對視。


    許元唿出一口氣:


    “隨你,


    “時間不多,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麽?”


    冉青墨頷首,緩緩抬起一隻纖纖玉手抓住了許元的手腕。


    她手上冰涼的觸感立刻順著肌膚傳遞而來。


    許元瞥了一眼,平靜的問道:


    “伱打算用什麽方式?”


    冉青墨低聲解釋:


    “我會用我的炁製造玄冰覆蓋住你,事後幫你傳功療傷。”


    許元略微思索。


    事到如今,在他體內已然有炁的情況下,二人已經可以使用運功療傷的手段。


    思維止住,許元微微頷首示意可以開始。


    沒有任何的言語,陰森的寒氣瞬間出現在這逼仄的洞府之內,彌漫出的寒霧甚至將洞府內的那一泓靈泉的表麵都凍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許元隻覺一股讓人凍徹脊髓的寒意從手腕處急速蔓延開去。


    從手腕到手臂,再到右邊整個軀幹,直至整個身體入墜萬年寒冰。


    在這種寒氣的彌漫中,許元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遲緩,死亡的氣息如跗骨之蛆般攀附上了他的心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前的一切逐漸陷入黑暗.......


    .........


    不知何時,許元再次幽幽醒來,看著昏暗的洞頂,良久無言。


    他以為在那洞穴內時因失溫而造成的昏迷便已然算是瀕死,但真正的瀕死感降臨之時,許元方才發現那失溫昏迷,根本不算什麽。


    僅僅隻是堅持了數分鍾,他的意識便陷入了黑暗。


    略顯幹澀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在無聲的洞府內:


    “我...我昏迷了多久?”


    “兩個時辰。”冉青墨清淡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


    許元將手放在眉心用力的揉了揉。


    兩個時辰......


    五天左右時間,最起碼得留下兩天時間用來正式修煉血元心隕決。


    兩個時辰一次,也就是說,他最多還剩二十次左右的適應機會。


    緩緩的坐起身,許元看向她,沒有多言:


    “繼續。”


    “如果可以,療完傷,就直接把我叫醒,不需要休息。”


    “.........”


    冉青墨看著他虛弱但堅決的眼神,輕輕抿了抿唇角,默默的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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