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骨迴答。


    說著,一黑熊一白骨精一蛟龍消失在原地。


    他們消失了許久,原地久久沒有人說話。


    「是白骨娘娘,是白骨娘娘。」有位老婦人大喊,語氣興奮得就跟見了活神仙似的。


    先不提百姓這邊的喧鬧,就說金熊熊陪著白骨精迴到山洞。


    白骨精的山洞和西遊記裏記載的一樣,在同一個位置。


    那是一座高山,山的上半部分有個很大的洞口,進去就是白骨精的洞府了。


    黑狐精早早等在洞口,看見白骨精迴來了,微微弓著腰語氣熱情歡迎,「夫人,您迴來了!」


    「夫人,這是?」黑狐精是白骨精後來收的,並不認識金熊熊。


    金熊熊也看到了黑狐精。


    「這是我阿姨,你要叫她……」白骨精看了一會兒金熊熊,竟然想不出來該怎麽稱唿。


    金熊熊對稱唿什麽的,其實也不是特別糾結,「叫熊大王即可。」


    金熊熊修煉很長時間了,又變化成了人的模樣,黑狐精|原來看不懂她的原形,如今一介紹就知道她是黑熊了。


    「原來是熊大王!」黑狐精趕緊招唿,也讓白骨夫人趕緊把客人迎進去。


    直聽阿姨的囑咐,沒有吃人的,沒有,真的沒有。」她聽金熊熊的吩咐,真的有在認真執行可持續發展的規劃方針。


    白骨精覺得,養人類就跟養牲畜一樣。


    一茬又一茬,一代又一代給她幹活,給她養活物,做血食。


    這麽好用的人類,她怎麽會吃。


    當然,在金熊熊離開的日子裏,對麵那麽多活生生的人,她也有想過吃一兩個應該不打緊的。


    偷偷吃一兩個,人類不會發現的。


    其實,她覺得發現了也不要緊。


    人類那麽弱小,她讓他們在這裏生存,他們就得在這裏生存,有什麽可以反抗的能力呢。


    當初金熊熊還沒有離開,她一吐露嘴就說了。


    金熊熊那時候說,人類不禁嚇,嚇壞了就算有吃的,也會被嚇死。


    「沒有吃,真的沒有吃。」白骨精壓根不是什麽好妖怪,之所以看著這麽好,不過是有利可圖忍著罷了。


    金熊熊指著那些骷髏,「那這些骷髏呢,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白骨精沒有吃人,沒有沾染什麽因果。金熊熊其實從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知道了。


    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想警醒她。


    至於這些骨頭,她猜想,肯定是她又去亂葬崗扛迴來的。


    白骨精小的時候被她約束,就是大晚上偷偷去亂葬崗偷人骨頭。


    洞府裏全是她給弄的裝飾,白骨不舒服,愣是偷了兩幅人骨頭迴來,藏在被窩裏抱著睡,還當她不知道似的。


    果然如金熊熊猜想的一樣,骨頭確實是白骨精從亂葬崗背迴來的。


    當然,不全是她親自動的手,還有黑狐精。


    黑狐精就是個舔狗,白骨精說什麽都聽,背人骨頭算什麽。


    金熊熊不給洞府裏放人骨頭,白骨精還以為說了會被罵一頓,沒想到風平浪靜什麽動靜都沒有。


    金熊熊把手指放下來,走了幾步實在找不到下腳的地方,不由皺起了眉頭。


    金熊熊最生氣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白骨精嚇傻了,「啊,阿姨你是不是生氣了。」


    說著,白骨精默默後退了兩步,想著要是金熊熊動手,她就趕緊跑。


    「生氣?你已經長大了,我生氣有什麽用。」性子已經養成了,想再改變難如登天。


    好在,她沒有害人的心思,就算喜歡人骨頭,也隻是去搬些亂葬崗的。


    人已經死了,魂魄歸了地府,骨頭就是一具沒有靈智的軀殼。她帶迴來孕養著,以後說不定還能多幾個小白骨精。


    金熊熊輕笑。


    看見她笑,白骨精心中就暗道完了。


    在白骨精的認知裏,金熊熊最生氣的時候,就是最先什麽表情都沒有,然後輕笑。


    她每每這樣子,肯定就會有人要遭殃。


    金熊熊當初遊曆世間,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找食材。呆在這裏教導白骨精,隻是一時的心軟。


    就算再心軟,她在這裏其實也並沒有呆太久。


    也就是說,金熊熊和白骨精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不足以白骨精充分了解金熊熊。


    不過,對白骨精來說,卻是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個時候的白骨是非不分,是金熊熊教導她,還教她可持續發展的道理。


    「嘿嘿。」聽金熊熊的話,白骨精就知道了她不介意人骨頭的事情。


    白骨精這個時候也大膽起來了,「早知道,小的時候我就不藏人骨頭了。」


    「你說的是你藏在被窩裏的那兩幅?」金熊熊瞥了她一眼。


    「


    啊?你知道?」


    西遊記原著裏,那個白骨精精明無比,眼前這個……


    金熊熊搖搖頭,走出了洞府,飛上了山頂。


    蛟龍從森林出來,是為了曆練以及保護金熊熊的,見她走了也趕緊跟上。


    白骨精沒有從金熊熊那裏得到答案,趕緊也跟上飛上了洞府上方的山頂。


    荒山野嶺,金熊熊上了山頂,往下俯視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這個詞匯。


    荒山野嶺,多妖精出沒。


    不過,因為有白骨精在,還有她當年的威壓在,這裏隻有一個妖精。


    那個妖精不是誰,正是白骨精。


    「去,幫我把這些菜清洗了。」金熊熊從乾坤袋裏掏出鍋碗瓢盆,還拿了一把青菜讓白骨精去清洗。


    白骨精喜歡吃血食,最討厭的就是青菜了。


    就算不吃,她也不喜歡。讓她去洗青菜,簡直是酷刑了。


    說到底,阿姨還是生氣她把洞府弄成那樣了。一點都不像一個好妖怪的洞府。


    是不是好妖怪,難道就看洞府那麽表麵麽。如小時候一樣,白骨精這時候也這麽想。


    「就是看表麵,誰願意看你的內心深處,都是看表麵。既然能做好表麵功夫,為什麽不做呢。」金熊熊那時候是這麽告訴她的。


    什麽表麵功夫,金熊熊向來不屑,自己從來不做,卻那麽要求白骨精。


    她自己可以無懼狂風暴雨,就算為此被摧殘也不後悔,可她不想白骨精去麵對那些。


    原著裏白骨精會變成那樣,是環境造就的。沒有人教導她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現在不同了,既然她不害人了。金熊熊希望她能做好表麵功夫,別給別人傷害的借口。


    蛟龍是龍的前身,水係法術特別厲害。


    平時的時候,都是她負責洗菜,見金熊熊讓白骨精去,還有些疑惑。


    金熊熊看著白骨精提著青菜遠去的背影,對蛟龍道,「別管她,我看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對人血的渴望,讓她與青菜多相處相處也是為了她好。」


    多看看青菜,忍著忍著就能忍了。


    至於忍著忍著就爆發了的這種可能,金熊熊不會讓它發生的。


    她這次來,為的不僅僅是救白骨精,另一個就是楊枝甘露。


    楊枝甘露生死人肉白骨。


    白骨那麽愛美,為了美瘋狂吃血食,還想吃唐僧肉。


    給她肉白骨,她要是還想吃唐僧肉。看她這麽做阿姨的,不揍她和死去活來。


    在溪邊洗青菜的白骨精,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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